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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明芳听了才稍稍安心,又想到闺女说的回去彻底和他们分开,女婿小靳连李家那么巴结的姓罗的都能给按住退缩了,她委实不该再怕了!
    开锁进了屋,就这会儿功夫,李春明惊惧交加之下,脸上涕泪横流的已是狼狈不堪,再没了来时的意气风发。
    看到兄妹三人进来,强撑起气势冲李夏芒喊着,“夏芒,你这是想干什么,就这么让外人欺负哥哥吗?”
    伍兆同上去一脚给他踹塌,“外人?你一家子要卖我妹妹的才是外人!哪来的脸搁这儿充大。”
    李夏芒啪啪鼓掌给伍兆同鼓劲儿,“兆同哥我可听话给你助威呢,别叫这人再张嘴了,满嘴喷粪的,听了恶心。”
    李春明又痛又恨,没想到夏芒竟真的敢撺掇外人对自己下手,伍兆同的狠戾他见识了,知道今天八成是讨不了好了。
    没有退路了只能极力争取夏芒,抱着头缩在炕角还迭迭不休的试着说服夏芒,“咱可都是姓李的,一荣俱荣的,哥哥不忍心你跟着当兵的受苦,才给你介绍的罗同志。你出去打听打听看看,这罗家在县城谁不知道,谁家姑娘不挤破头的想嫁进他家享福明。你倒好,哥哥费力帮你谋成了,你不感激到罢了,还让人对我动拳头,不是吃里扒外是啥?”
    伍兆同刚应了夏芒不让李春明张口,结果这小白脸还不知死活的念个没完,他不要面子的吗?
    再不费话,抄起桌上的一摞书扔到李春明身上,隔着书刚猛的拳头就往他身上招乎。
    李春明疼的翻滚着,哀叫着再没力气说话。
    怕再打下去给打坏了,李夏芒连忙喊停,“兆同哥,差不多了,明天还得他自己走回去呢,再打你是给自己找活干呢!”
    伍寄梅不太甘心放过这坏秧子,瞅着他哥问道,“哥,就这么放过他可太偏宜了,事儿都是他撺起来的,挨几下就完了?”
    伍兆同嘿嘿乐道:“你以为你哥的拳头是白练的,回去且有他受的,过年都得躺着起不来!”
    说着过去扒开李春明身上的书,拉开衣襟检视一番,方才满意的点头接着自我夸口道:“你两个姑娘家不好过来看,不然也叫你们长个见识,他这身上可是皮儿都没破。等回去了说咱打他了都没证据,有苦也自个儿咽着吧!”
    伍寄梅听了伸头还想瞧瞧,被伍兆同觉出不对,给一把媾回来塞到夏芒怀里,过去扒拉下死狗样的李春明,对姐俩说道,“你两还是姑娘家,就没闻见,这白给的竟尿裤子了。”
    说着反应过来这可是尿在了自己屋子,哀嚎一声“这叫我晚上咋搁这屋睡呀!”
    李春明被他当面揭破,只觉羞愤欲死,这下连叫都不叫了,抱头将脸埋下再不动了。
    大冬天的,虽说屋里烧着炕不冷,可这地下还是很凉的,更何况还湿了裤子,又挨了揍受了内伤,这么放任不管可是要给冻出人命的。
    李夏芒就是再恨李春明算计她,可也没到要他命的地步。在她这儿,揍完了解气,让他眼睁睁看着期盼的美梦破碎就很可以了。
    伍家兄妹也是如此,可又不甘心还要照顾他。于是三人用眼神交流后,李夏芒挤眉弄眼的指着炕上李春明带来的包,对趴着装死的李春明吓唬道,“兆同哥别管他,这不他带了换洗的吗,他爱换不换都是他的事儿。反正你打的也看不出伤,这么大个人了,就真的冻出好歹来,也是他自己不注意,赖不到咱头上。他要自己不要命,只能是他太坏了,老天罚他死呢!给他把饼子放着儿,饿了让他自己吃,咱都别在这呆着了。”
    伍寄梅听了加了把火,“其实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倒好了,就怕半死不活的,我听说有人大冬天喝多了掉到地上也不知道的睡了一晚,结果后来人是救回来了可是瘫了,这可比死了还难受呢!”
    第14章
    第十四章
    伍兆同听着俩丫头信口胡咧咧,死命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这两个促狭鬼,都跟谁学的!
    这样吓吓,就李春明这样的,惜命的很,一会儿自己该爬起来了。
    三人出了屋子依旧上了锁,回去和长辈复命了。
    果然,听着三人走远了,李春明忍痛爬起来,艰难的脱了裤子棉裤衬裤先晾到炕头,翻出包里的换洗衬裤单裤穿上,又铺上被子钻进去,拿起桌上的凉饼子嚼着,身上又哪哪都疼得难忍,一时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屋里点着油灯,又没遮窗帘,里头的情形一点没漏的,被悄悄折回来的伍兆同透过窗户看个正着,暗骂一声“怕死鬼,可真能折腾”,冲着还等在不远处的姐俩个挥手,示意没事,才又悄悄的回去同俩人会合。
    福祸共担,即便夜里外头冷的很,俩姐妹也很有江湖义气,没有撇下同伙伍兆同先回屋,陪他一起冻的嘶嘶哈哈的。
    三人冒着寒气进了主屋,伍世良见三人似在外头呆了会儿的样子,询问道,“不是在兆同屋里吗,咋还冻着了一样?”
    “嗨,别提了”,伍兆同坐在炕头,如此这般绘声绘色的讲述一遍前情后续,最后又对他奶求到,“奶,你今晚收留下你孙子呗,我那屋净是尿臊味儿,叫我咋睡呀。”
    冯老太太也痛快,拍着孙子厚实的肩膀,安抚道“行,兆同给你妹子出了气有功,奶就收留你一晚。”
    屋里的都被这祖孙两个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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