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老五平时看上去病怏怏的,竟然也有……拜倒在石榴裙下的一日。”傅云杰朗声大笑,大步流星的离开。
靳月咬着牙,气鼓鼓的回到上宜院。
“少夫人,莫要生气。”霜枝倒觉得这是好事,“您跟公子原就是夫妻,这本来就是无可厚非之事。”
“可我……”靳月委屈,可她压根不知道有没有做过,怎么就无可厚非了?
君山端着空药碗从屋内出来,瞧着靳月坐在台阶上,赶紧行了礼,“少夫人,公子醒了!”
“醒了?”靳月忙不迭往屋内跑去。
一溜烟跑到了床前站着,瞧着倚靠在床柱处,面色惨白的傅九卿,心下微微仲怔。
傅九卿气息奄奄,浓密的睫毛如小扇子一般半垂着,因着肤色惨白,愈显得睫毛根根分明,委实好看得紧。
他唇线紧抿,喉间微微滚动了一下,这才徐徐睁开眼,就这么幽幽的盯着她,“跑那么急干什么?”
靳月被他瞧得脊背一凉,话到了嘴边又快速咽了回去,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我就是来看看你,药那么苦,你都吃了?”
“下次早点进来。”他皱了皱眉头,似乎不怎么舒服。
靳月忙不迭凑上去,将他身后的垫子扯了扯,希望他能靠得更舒服点。
因着凑得近,傅九卿几乎能感受到来自于她脖颈上的温度,她扯的时候微微用力,他微微侧过眼,便能瞧见她脖颈上的青筋一凸一凸的,让人……很想咬一口。
做罢,靳月扳直了身子,浑然未觉他眼底的神色变化,继续问道,“是不是我昨夜蹬被子,冻着你了?你不知道,我这人睡觉不老实,特别喜欢蹬被子,以后你莫要再不声不响的爬上我的床榻,免得到时候又挨冻受风寒。”
倒也机灵,知道拐弯抹角的开口。
傅九卿敛了眸底精芒,“父亲没有责怪你吧?”
“没有没有,爹什么都没说。倒是你那个二哥,阴阳怪气的。”
靳月撇撇嘴,想起傅云杰眸中的嘲讽,她便觉得极为恶心。
“不必理会他。”傅九卿音色微沉,“以后看见他,走远点,他心思不纯,容易惹出事来,你别沾着。”
“好!”靳月点头。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靳月有些不喜欢这突如其来的安静,指尖轻轻绞着袖口,有些话难以启齿,傅九卿身子不适,似乎也不太方便问。
想了想,她便问道,“对了,昨天为什么……你们都没事了?”
“管家与桃花楼的女子合谋,打算诬陷傅家行刺小王爷,最后被人发现,双双自戕。”
傅九卿言简意赅,这答案似乎早就想好了,就等着她开口。
靳月皱眉,“就这样?”
看他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不早早的说出来?
若是早说出来,不是连大牢都不用进了?老管家还为此挨了一刀,差点丢了性命呢!
“那你还想怎样?”他语气淡淡的,也不知是因为虚弱,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靳月总觉得不太对劲,“那个刺客……”
“是那女子的表兄,恰好在小王爷的底下办差。”傅九卿面不改色。
这倒是说得通了。
“一个师爷罢了,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本事?”
靳月抿唇,“又是杀人又是灭口的,还敢行刺小王爷,他不知道,若是事败便是抄家灭门之祸吗?”
“若是事成,抄家灭族的就是傅家。”傅九卿微微敛眸,瞧着她眉心皱在一处,语气瞬时冷了些许,“有这心思关心这个,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自己的事。”
靳月一愣,自己的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处理什么?”昨夜的事,她委实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现在全府的人都传遍了,昨夜小夫妻两个造作,五公子直接病倒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多那个!
霜枝在外头行礼,“少夫人,老爷请您去花厅一趟,说是小王爷来了,要见您!”
靳月骇然瞪大眼睛,“三日之期的约定,不是已经破了吗?为何还要找我。”
“哼!”傅九卿翻个身,背对着她。
靳月撇撇嘴,像个孩子似的,冲她发什么脾气?
小王爷又不是她招来的!
待靳月到了花厅,除了宋宴,并未见到任何人,大概是提前屏退了左右,毕竟连霜枝都被拦在了外头,只许她一人进来。“小王爷!”靳月行礼。
宋宴冷着脸,进府的时候,傅府的奴才都在窃窃私语,程南一打听才知道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如今瞧着靳月面色红润,唇角犹带笑意,他这心里自然是冷得像冰窖一般。
不过两年时光,她竟已经换了整副心肠。
行刺之事告一段落,原是府衙的师爷与青楼女子合谋,想借燕王府的手,抄了傅家,趁机得傅家的家财,谁知道事情败露双双自尽。
其实,此事还有诸多疑点。
比如……他派去跟踪靳月的暗卫,无意中发现靳月在监视桃花楼。
于是程南便让人去探桃花楼,谁知暗卫进了桃花楼,竟无意中听到了师爷和青楼女子的密谋,这才掀开了凶手的真面目。
事情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巧合,靳月为何去盯桃花楼,她是不是真的查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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