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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萱很想装作没听懂最后那句话。
    十个国家的我爱你,日语英语俄语,还有法语,很不巧,她记的太熟了。
    前面的一连串鸟语她没听懂,但是法语版的我爱你,姜萱听清楚了。
    这回郑西洲没拍姜萱后脑勺,反而轻柔地摸摸她头发,能听懂我说的吗?
    大概、应该听明白了。
    姜萱很想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于是果断摇头:听不懂!
    郑西洲发音清晰:love you。
    姜萱还是摇头:没听懂。
    姜萱不敢抬眼看他,生怕自己不小心露馅,低头盯着笔记上的一行行诗歌,心脏扑通扑通胡乱跳,像是躲在墙角偷听别人的心事。
    仿佛仗着姜萱听不懂外语,郑西洲扣紧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出love you,脸色淡然自若。
    最后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道:这句是英语,意思是骂你笨。
    姜萱:
    郑西洲这才露出真面目,漫不经心地说:你也可以骂回来,只有这一句,很简单的。
    38. 第 38 章 夜半偷亲
    看着白纸上的那行英文, 姜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郑西洲合住课本:英语比俄语容易多了,我教你,你先跟着我读一遍。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姜萱眨眨眼, 脸颊微红,抬头看着他眉眼深邃五官立体的脸,再一次领悟到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真谛。
    郑西洲理直气壮:愣着干什么?跟我读两遍。
    姜萱深呼吸,有生以来第一次大着胆子揪住了他的脸皮,郑西洲同志, 我劝你老老实实做人, 白日梦还是少做点!
    郑西洲:???
    姜萱木着脸, 当场给他来了一段莎士比亚戏剧里的经典对白,标准英伦口音, 流利自然,一气呵成。
    郑西洲沉默了一下,面无表情道:你刚刚不是说没听懂我说什么吗?
    姜萱没敢吭声。
    瞅着他的脸色, 悄悄往远处探出一只脚, 准备提前偷溜。
    谁知下一秒, 腰间被人牢牢扣住, 整个人瞬间扑进了他怀里。
    郑西洲抵着她的额, 目光意味深长,你怎么会说英语的?
    姜萱坐在他腿上,感受着肢体相贴的体温, 脸色不太自然,以前学过啊。
    郑西洲抬眼:哪里学的?学校教的?
    不是, 姜萱企图糊弄过去,你别问我这个了,会说英语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是也会说英语吗?
    甚至还会说法语。
    那一连串没听懂的鸟语, 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语言?
    姜萱,我和你不一样。
    郑西洲叹口气,摸摸手心里的纤瘦腰肢,上次不是和你说过?郑家的祖籍在杭州,做洋货生意的。
    在民国时期做洋货生意,少不了要和外国人打交道。
    姜萱后知后觉。
    建国前的环境那么乱,战火纷飞的年代,能和外国人做生意,恐怕不是普通级别的商人。
    那起码应该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
    也不对啊。
    姜萱纳闷,那些年的地主老爷和封建买办阶级,还有坐拥洋楼洋房的富户人家,几乎全被划了成分,日子过的凄凄惨惨。
    怎么郑西洲不但没被打倒,反而混成了家庭成分清清白白的退伍兵?
    似乎猜到了姜萱的疑惑,郑西洲搂着她,低声说:我爸妈很早就参加了革命,后来为了支援战事,郑家在后方也出了不少力。
    他自小被当成郑家的接班人培养,该学的外语都要学,若非后来战事频发,担心路途不安全,郑西洲早就出国留洋去了。
    直到建国前夕,大环境越来越明朗。
    早早看清局势的聪明人,无一不是主动上交万贯家产,只求安稳生活。
    至于郑西洲,那会他才十三岁,大少爷当家的日子过得相当舒服,出门有小厮跟班,回家有丫鬟伺候,别提多滋润了。
    奈何郑父郑母抽空回来,先是捐光家产,独独留下江东市的两处房产,又是把他扔进了军营,
    偏僻穷苦的深山老林,冬天大雪满山滴水成冰,盛夏蚊虫肆虐蛇鼠乱窜。
    白天跟着大部队艰苦训练,晚上被迫翻看报纸学习红色精神,身边还有两个苦口婆心教导他重新做人的老政委。
    在这样的全封闭环境下,郑西洲脱胎换骨,终于变成了一个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然后是充实忙碌的军旅生涯,孤身一人来来去去,最后档案转接,急流勇退来到江东市,在矿区做一个小小的搬运工。
    听完郑西洲曲曲折折的丰富经历,姜萱叹为观止,傻傻道:那我是抱到了一个金大腿啊。
    就冲郑西洲身后的那些战绩,还有早些年郑家参与革命的觉悟和无私奉献,谁敢和他作对?
    起码背地里,组织一定会护着他!
    背靠大树好乘凉,不得不说,姜萱心里确实有了不少底气。
    郑西洲笑了笑,摸上她侧脸,现在知道我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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