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期转身向两位僧寺致意,屏退了他们,便靠近赵之御。
“黄兄,你可在这隔间里头见着一位姑娘,约摸十三十四的年纪,这般高。”
赵子期一脸疑惑,却是在走近赵之御的时候,将表情收了收。他边问边将手放在了自己下巴的位置比划。
这位置正在赵之御的喉结。
“姑娘?” 赵之御缓缓踱步至碗橱柜前方,身影将两柜门的缝隙挡得严实,手却是指着对头微掩的小门,
“子其兄,我未在这见到什么姑娘。我见这小门虚掩,便想着进来歇息一下,你看,倒是我这茶水还未倒上,你们便破门而入叫我好是吃惊。”
明明是客客气气的好友相称,赵之御出口却是自带了一股居高临下的语气。
“黄兄,实在是对不住,我们也是急上心了。”
赵子期这才看到那个小门,猛地一惊,再看那门外的路是从亭台通来的,便觉着赵之御偶遇此地并不能假。
玲儿却是没空搭理这所谓的黄兄、子其兄,顾不了什么礼数,便急着奔向那道小门细细查看。
“无妨。我见子其兄二位是在找一位姑娘?虽然我没有见过什么姑娘,然有一猜想,莫不是本有个姑娘在这,在我来前从这小门出去了?”
赵之御又朝着玲儿方向补了一句,“眼下可是抢花灯的时辰,这道小门出去便能通向百花亭。”
玲儿恍悟:“小姐确实一路都念叨着花灯,可能确如这位黄公子所说,急了从这门出去抢花灯也是能的。”
铃儿又将赵之御的这番话翻来覆去,四下又见不到小姐的衣物,心下稍稍一松,便出口道:
“两位公子,我家姑娘身子娇弱,小人不便离身过久,抱歉先告辞了。”
“皇弟,好久不见...” 待玲儿走远,赵之御望着眼前的赵子期,缓缓出声。
“皇兄。” 赵子期收回落在小门的视线,敛眸道:“若是皇兄方便,我们去这外边说话可好?”
这隔间里头略显了闷热,赵子期邀请赵之御到外头茶桌旁坐。
赵之御瞥了眼身后的碗橱柜,微微蹙眉,然还是跟着走了出去,还回身将隔间的门带上。
“皇兄,为何今日在此?” 赵子期边走边问道,两人已是对坐于桌前。
“孤倒是要问皇弟为何在此?” 赵之御拾起一盏茶,纯净白皙的脸上此刻却显出一些威严。
第9章 柜中娇人 白费功夫
此刻,赵之御是无什么耐心的,便只微微抿了抿茶水,将茶盏搁至一旁。
陈旧起灰的三两茶桌,昏暗熏人的灶台角落,再加上隔间里头那令人不得不在意的逼仄碗柜,这一切都太令人难受,难受得让赵之御锁紧了眉头,只一个劲地用指尖敲桌。
“皇兄是晓得的,皇弟虽有幸设府都城,却是已有一年之久未见母妃。” 赵子期见赵之御这般样子,便赶紧恭恭敬敬道出了自己这一趟的来意,
“今日母妃捎来了她将至护国寺的消息,皇弟十分欢喜,便早早于事先约定的地方等她,共享祈福盛景。母妃选的地方便是这了,来往人少,大抵是合适的。”
赵子期说完,又看了看这烧水房内简陋的布景,不自觉跟着皱起了眉头。
至于赵之御为什么在这里,太子何须回答封王的话。
赵之御听完回话,只停下扣桌的动作,脸上浮上一笑说道:“既然这样,那皇兄便不打扰皇弟与自己母妃团聚了。”
说完他作势便要起身。
宫里头均传皇后与容妃不对付,自然朝堂也带起一片太子与广平王争锋相对的言论。可皇子们都知,太子赵之御从未亲近过任何一位皇子,更也是从未表露出自己对哪位皇子有所厌恶。
赵子期更是个不愿争抢之人,他从未与赵之御正面上抢过任何东西,除了容妃会在后宫之事上与皇后有所冲撞。
因此他自然不信这朝中所传之言,然他怕赵之御会听到这些传言,怀疑自己会对他有什么威胁之意。
于是赵子期便以为此刻是自己有什么地方令赵之御误会,先起身留人:“皇兄可是有急事?怎走得如此急切?”
*
此时靠近烧水房的竹林边上,走来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爹爹可是有事?非带我来这偏僻之地,真叫人累惨。”
女子约摸十五年纪,着一鹅黄对襟长裙,梳单环髻,饰以鎏金蝶恋钗,随莲步轻轻颤动钗翼,衬得女子本清丽的鹅蛋脸儿显出些活泼可爱来。
此刻她微微嘟起朱唇,圆睁凤眼,拉着旁边男子的手臂晃。
而被拉着手臂的男子,正是左相坯继先,女子口中的爹爹。
“哎呦,我的婉儿,前面马上就是了,你且再忍忍。”
坯相眼望着烧水房的双门轻掩,情急之下半拖半拉这被唤婉儿的女子,
“你平日在相府内奔前奔后,眼下这几步又如何忍不了了?非要爹爹将你从这相府拖出来才好。”
这被叫婉儿的女子便是坯相的女儿坯婉婉。
“女儿并不想见爹爹说的贵人。” 坯婉婉却是赌气回道。
“今日贵人就是太子,他现下与爹爹约了等在这个屋子里头,你无论如何都得去见。”
推拉间,两人已是到了烧水房门口,坯继先一把推开了烧水房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