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他将一室的旖旎在眼前用门隔上,他又摇了摇头。
这是他的房间,为何他要出去站外头受累?
“殿···殿···公子,您为何站在外头?” 不过片刻,一着便服的内侍端着果盘子,方顺着阶梯到二楼,便跪在了赵之御的脚前,“是奴动作慢了,未能伺候好公子。”
这一行十几个侍从,到了这客栈边上,均被赵之御遣去了四处,只留下三两个侍从入住照顾自己起居,皆化了名,在有外人的地方与他扮作寻常人家。此刻这内侍不过去找店家要些果子,上来便见着自家太子站在这逼仄的走廊之上,一脸不快,只以为自己失职,匆匆跪下认错。
“无事。孤只是···觉着房内闷,在这里吹吹风。” 赵之御看着内侍端着的果盘子,又补充了一句,“这果盘子你先拿下去,不必送进房内。”
“喏。” 内侍一脸哀怨,只以为自己讨了太子厌。几近入夏的天,他看了看上头一动不动的风铃,又似是在补救,朝着赵之御躬身:“这外头风大,公子莫要受累了。”
“”
*
“魏侍读你”
赵之御再进房时,已是出了一身汗。本想着寻个由头,说上那慢吞吞的魏枝枝几句,却是在对上她将将出浴,翩然转身,半睁上雾蒙蒙的双眼之时,心里也跟着起了雾,
“你可饿了?”
魏枝枝确实半天未进食了。
她方才好好地洗了一身疲惫,在心情大好之下,想到这般行路中,赵之御给自己行了诸多方便,对自己着实照顾,心下感激便出口也柔了声调:
“想必殿下也跟微臣一样,饿了许久,殿下可有想吃的?”
浴后暗香入鼻,听声婉媚入耳,赵之御抿了抿唇:“方才有内侍说这家客栈的老板是鸠兹人,会做鸠兹的白玉香,你可要尝尝?”
魏枝枝眼中泛起了光,她先前于风物志读到过白玉香,那是鸠兹特有的椰乳,醇香绵密,当时与赵之御讲得垂涎欲滴,一想到现下马上能喝上一碗,便立时拢了拢微湿的发尾,走到赵之御的身旁:
“还未入鸠兹,便能尝到本土风味,我们可真是好福气。”
发尾因着湿润贴了几丝在魏枝枝的后脖,衬得她颈间越发的似玉无暇。
什么白玉香,哪里有她香。赵之御的双眼在魏枝枝细长的脖颈至她双唇间辗转了一番,道出一句:
“嗯···是个能吃的。”
第37章 孤睡不着 你上不上来?赵之御拍了拍床……
“椰树之上采琼浆, 捧来一碗白玉香。”
魏枝枝捧着一碗白白嫩嫩的椰乳下肚,满足地眯了眯双眸,更是情不自禁开口感叹,
“老伯,您这碗白玉香的味道, 可真是比书上说的还甜。”
“呵呵呵, 公子谬赞了,不过是鸠兹故土的椰果多汁, 才造此清甜。依老叟看,公子是个贪甜的, 这厢再盛些给公子喝去。”
被魏枝枝叫唤老伯的正是这家客栈的老板, 一个略微佝偻的老汉。他本是站在邻桌位置收拾着碗筷, 此刻听了魏枝枝的夸赞,立马笑着抬脚往后厨走去。
这头魏枝枝正准备与他客气,抬手间却已见老板远去的背影, 便收手回身, 此时双目正好对上就坐于身前, 托着腮, 一脸浅笑看她的赵之御。
“老伯可真是个好人。” 魏枝枝避开赵之御眼神, 垂眸吐了吐舌尖。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 那老板掀了后厨的帘子, 端着一碗新的白玉香来到魏枝枝坐的桌前:“公子,来了。”
魏枝枝双眸瞬间泛光,急忙忙捧了新碗将要下口,却正巧瞥见了赵之御身前空了半碗的白玉香。
“那么我给公子也再盛些。”
眼下有外人在,魏枝枝出口亦是叫赵之御公子。她说着,已是起身, 将自己碗中的白玉香往赵之御的碗中倒去。
抬手再抬手,倒得小心翼翼,生怕洒了出来。
“如此喜欢?” 赵之御见她这样子,忍不住出声。
“自然了。清甜可口,余味无穷。公子喜的是寡淡之味,却不也咕咚咕咚了半碗下去?”
魏枝枝见倒得差不多,便收了碗坐下。
这么一起一坐间,她正好瞧见了客栈小门边立着的一块菜品牌子,跟着瘪了瘪嘴,一脸惋惜道:
“这间靠山客栈虽说规制不大,却是往来大郢都城与鸠兹的行人必由之地,他们的白玉香如此美味,按理能招来更多的客人,可惜了。”
赵之御顺着魏枝枝的眼神,也看到了那块菜品牌子,上面的“白玉香”三字挤在了角落里,即便特地去看,也要看上好一阵才能看清。
他突然出声叫住了老板:“老伯,我有一事相问。你们本就是鸠兹人,这白玉香又做得这般地道,为何不挂个显眼的招牌?该是能揽来诸多行路的鸠兹商客才是。”
魏枝枝听到赵之御这般问,也附和着点头,看向老板。
老板闻言转身,见是赵之御发问,便在身前的白巾上擦了擦手,小走了几步过来:
“公子有所不知,小店并非不愿高挂“白玉香”,实是不敢挂啊。”
赵之御不解问:“为何?”
那老板又走近了些,说道:
“看二位该是没去过鸠兹,想必也不知“南阁”这个地方。这南阁啊,是鸠兹最大的几个商队建立的一座小楼,初期本是商队头子商议要事的聚首之地,后随着加入的商队越来越多,现下南阁已成了把控鸠兹商贾命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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