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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场上一派庄严肃穆,充满着雷霆气息。
    容毓一袭黑色织金锦袍,端坐在枣红色骏马上,容色矜贵冷峻,周生流露出浑然天成的贵气。
    轩辕曜一身白袍,不发一语地端坐白马背上,左手握缰,右手执枪,俊秀容颜端方如玉,微微上挑的眼角流泻出几分孤傲不驯的气息。
    两匹高大的战马沉默对峙。
    砰。砰。砰……
    锣鼓声响起,校场上气氛顿时变得肃杀而紧绷,空气中充满着一触即发的慑人之气。
    蓦地一声嘶鸣!
    众将士心弦一震,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校场上两匹战马、两位主帅,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白色骏马率先扬蹄,如闪电般朝着容毓疾奔而去,白袍青年手里的长枪在众人视线里发过一道锋锐光芒,仿佛携裹着雷霆万钧的劲风,凌厉地朝着容毓袭击而去!
    噔!
    容毓斜身避开,突然猛提缰绳,身下战马一声长嘶扬蹄转身,腰间利剑出鞘,剑锋与长枪交锋擦出的火花让人感到凛寒,兵器相击的力道震得轩辕曜虎口发麻,长枪差点脱手而出,连忙握紧枪杆,策马后退。
    容毓抽剑回身,不待轩辕曜反应,宛如蛟龙般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白衣青年直逼而去,霜寒如雪,剑似白虹,泛起道道寒光,光若匹练,速度快得让人几疑眼华,凛冽的剑气夹杂着刮骨似的劲风,拂过面颊带起一阵阵刀削似的疼痛。
    白袍青年猛地举枪应对,招式却已显狼狈。
    漆黑的瞳眸微抬,正对上那双清冽的眸子。
    白衣青年微微一震,虎口一阵尖锐的麻痛传来,长枪脱手而出,他紧急抓住缰绳才没有舍得自己被摔下马。
    长枪落地,胜败已见分晓。
    所谓的比试更像是实力上的碾压,从开始到结束,只在须臾之间。
    军营里一片死寂的安静。
    大周以凌帆为首的将士面色如常,并未因容毓赢得胜利而发出欢呼,显然这样的结果本就在他们预料之中。
    他们王爷少年时期就缔造了战场上的不败神话,岂是谁想挑战都能挑战的?
    切磋,是实力相当的切磋。
    今日这般比试,本就是一场预料之中的碾压而已。
    相较于他们的平静淡定,东陵将士面上的神情显然不太好看了,尤其是淮南军,个个面如土色,表情僵滞,呆呆地看着眼前一幕。
    容毓没说话,沉默不发一语地看着白袍青年。
    轩辕曜看起来倒是不惊不惧,从容地翻身下马,淡淡道:“本世子愿赌服输,任由摄政王处置便是。”
    淮南军这才如梦初醒似的,齐齐大惊失色:“世子爷不可!”
    轩辕曜转头看着自己麾下的将士,眉梢轻轻一挑:“你们是要本世子自毁承诺,做个言而无信之徒?”
    将士们语塞:“……”
    容毓抬手示意。
    军中有将士提着军杖走了过来。
    东陵将士们脸色发白,八十军杖……淮南王世子可是跟着他父亲一道进京述职以及拜见新任储君,见证女皇陛下登基大典的,若是今日受了军杖重责,爱子心切的淮南王会震怒吧?
    皇上那里该如何交代?
    “摄政王容禀!”校场外围观的一个将领急掠而来,微微躬身,“曜世子此番随淮南王回京述职,乃是奉召而来,淮南王此时正在宫里面圣,对军营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若是摄政王擅自处置了曜世子,稍后皇上那里只怕不好交代,还请摄政王三思。”
    他是楚红衣手下将军,原本不用掺和容毓跟轩辕曜之间的事情,愿赌服输本就是武将风格,将军一诺千金,军营里容不下贪生怕死之徒。
    可轩辕曜的身份实在特殊,不得不慎重以待。
    容毓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表情不见喜怒,声音清冷寒洌:“轩辕曜,你说。”
    “本世子方才已经说了愿赌服输,你还在这里啰嗦什么?”
    轩辕曜皱眉,目光不悦地看着过来说情的年轻将军,“本世子不常回京,所以不识得你的身份,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若自毁诺言,以后还如何服众?”
    求情的将军闻言,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为难道:“若淮南王震怒……”
    八十军杖太重,让人只听着都觉得惊惧。
    万一把人打出个好歹来,淮南王痛失爱子,失控暴怒之下只怕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别忘了凤公主才刚回东陵,若是因这位大周摄政王而使得淮南王反目,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此事我会派人跟父王说清楚。”轩辕曜淡淡道,“今日是我心甘情愿跟摄政王立了赌约,不会迁怒旁人。”
    “可是——”
    恰在此时,军营外响起一个高亢的声音:“凤公主驾到——”
    马车哒哒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军营里众将士不约而同地转头,看着由数百禁军护送而来的华丽马车。
    第295章 军规之外也有人情
    马车行到军营,在校场外停了下来。
    军营里数万将士皆沉默不发一语地注视着远处驶来的马车,目光掠过护送着马车的禁军,看到了率先从马车上走出来的楚红衣。
    银月、银霜掀开帘子,小心翼翼地扶着身穿貂裘披风的南曦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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