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个,车壁将他们与外头隔挡开,不必担心被人撞见。
宁姒一想到这里,心里便有火舌忝上来,身子竟细细地颤抖了一下。
“冷?”姜煜在她单薄的肩头轻轻摩挲。
却见宁姒慢慢抬眼,眼里又染上懵懂的渴望,仿佛蒙上一层水光,迷蒙地看着他。
姜煜心头一麻,想要移开目光,又像是被她的眼神黏住了一般,于是静静与之对视。
她因为懵懂,便越发坦率,什么都写在眼里,包括对他的情,和欲。
“阿煜哥哥……”宁姒茫然开口,“我好想要你的一样东西,但我说不出来。”
姜煜眼神一颤,想要起身,却被宁姒勾着脖子拉下去,随即一口咬在他的颈侧。
不重,只用牙齿轻轻地磨他。
想要咬他,来发泄心中的燥、热,却又舍不得,叼着不放,咬不下口。
姜煜一动不动,哪怕是脖颈,也毫不设防。
待她松了口,只觉得还有些微酥、麻留在颈侧。
那一处留下了红痕。
宁姒惊奇道,“阿煜哥哥,我给你留了个红红的印!”
“嗯?”姜煜伸手摸了摸,却摸不出什么。
“好红,可我没用力啊。”
“什么样的?”
宁姒拇指食指圈成一个小圆,“这么大,红色的,像虫子咬的。”
姜煜笑了两声,“你在说自己是虫子?”
“哎呀!”宁姒偏过头去,把颈侧露给他,“我是说真的,不然你也试试?”
“给你留个印,你爹娘看见了怎么说?”大概是觉得宁姒傻得可爱,姜煜不住地笑。
“就说虫子咬的嘛。”宁姒悄声道,“阿煜哥哥,你要实在怕叫爹娘看到,那我……”
说着竟去解衣襟,将领口拉到锁骨以下,“这样就看不见啦。”
姜煜连忙按住她的手,目光移开,“别……”
“可是阿煜哥哥也给我看了锁骨……”
“女子和男子不一样。”
宁姒慢吞吞“哦”了一声,将衣领拉上去。
姜煜拉着她坐起来,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宁姒后知后觉地有些害羞,姜煜却想起了以前在程铮的脖颈上看到的红痕。
难怪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原来是这么来的。
……
马车抵达宁府时,雨已经停了,空气中是潮湿的水汽与草叶的清香。
姜煜扶着宁姒下了马车。
还未到府门口,便见常氏迎上来,拉着宁姒道,“不是说申时之前回来?怎么这么晚?”
宁姒向来是听话的,极少误了时辰,因此家里人生怕她出了意外。
加之宁婧已经回府,二夫人话里话外却像是宁婧出了什么事,常氏便越发忧心宁姒。
宁姒正要解释,却被跟在常氏后头的宁大学士截了话去,“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被人拐了去?”
边说边瞪了姜煜一眼。
姜煜:“……”
“爹爹!不是他,而是……”
“玉柔你听听,嘟嘟尽知道护着他。”
“真不是……”
“行了行了,赶紧来去花厅,你叔母又来了,说是有话要问你。”
“……”宁姒抿了抿唇,慢吞吞挪了几步,转身看姜煜。
他替江临初背了过错,却半句解释也没有,笑着示意她进去。
“等等!”宁大学士又叫住了宁姒。
宁姒不解地看过来,只见宁大学士凑近了姜煜,问他,“你这脖子怎么了?”
姜煜笑着摸了摸,“被虫子咬了,怪疼的。”
宁大学士将信将疑地瞧他。
姜煜神情自然,“多谢伯父关心。”
宁大学士实在瞧不出什么来,而后又走到宁姒身边,仔细瞧了她的脖颈,没见到红点,心里松了一口气。
宁姒绷紧了身子,只觉得一个不慎,便要挨一顿久违的板子。
“没事,嘟嘟进去吧。”
宁姒顿时放松,抬脚往府里走。
☆、宁姒知羞
花厅里, 二夫人正坐立不安, 听闻脚步声渐近, 连忙探头朝来人看去。
是她等了许久的宁姒。
却不是她想象中的狼狈模样,反而衣着整齐,脸上没有半点伤痕。
“嘟嘟,你……”二夫人惊讶之下, 口不择言,“怎么好好的?”
宁姒觉得好笑,慢悠悠走到二夫人对面,行礼后道,“叔母,你这是什么话?”
二夫人整理好神情,双手紧紧交握, “叔母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问问你, 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我家婧儿……受了些伤, 却什么也不肯说,叫我们做长辈的担心不已。”
“堂姐那样霸道的人,若是受了委屈,必定嚷嚷得人人皆知, 现下她什么也不说,那就是说不出口了。”
二夫人哑口无言,只觉得宁姒不如之前软和, 浑身像长出刺来似的。
“叔母还有别的事吗?”
仿佛逐客令,二夫人心头火起,“凭什么你完好无损,婧儿却不成人样,我是你叔母,连问一句也不能?太没天理,回去一定要和母亲好好说说……”
这时常氏走进来,淡淡扫了二夫人一眼,“弟媳,我们允你来问话,不是纵容你威胁嘟嘟的。”
二夫人掏出手帕抹泪,“婧儿伤成那样,你家嘟嘟却跟没事人一样,两人分明是一道出去的,你要说和你没关系,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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