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被人捏着腰毫不费力地转过去,带着佛偈香气的气息喷薄在她脸上,有人在亲她,亲得她痒痒的、热热的。
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看了看,目光触及近在咫尺的男人,她习以为常地弯唇笑了笑。
“夫君……”
甜甜唤一声,她伸出双臂环住他,扭着身子往他怀里钻过来,脸颊埋进他的颈窝,寻到个舒服又熟稔的姿势,便闭上眼继续入梦了。
梦里才有夫君亲亲抱抱,醒来就只能孤枕难眠。
不要醒。
作者有话要说:
第94章 ·
屋外大雪落了整夜未停,晨间一早,庭院里便隐约传来扫帚唰唰的扫雪声。
婉婉被那声儿给从旖旎美梦中揪出思绪来,含含糊糊地,还记得依依不舍地在夫君胸膛上亲最后一下,这才不得不睁开眼。
下着雪的天光昏暗,冷瑟瑟的。
但床帐里萦绕着一股浅淡的佛偈香气,被袅袅暖意烘出了几分软和温柔的意味,香气伴随着男人温热的身躯一同包裹住婉婉,倒显得润物细无声。
婉婉微微眯着眼,惺忪的目光从男人怀里抬起来,触及面前一张熟悉的睡颜,霎时倒不自觉地怔住片刻。
夫君!
浓密长睫接连眨巴了好多下,有些不敢置信,先前写信来还说在灵州的人,怎么眨眼间就回来盛京了?
可不敢信是一回事,丝毫不影响婉婉心里正喜滋滋地开出花儿来。
眼珠滴溜两个来回,看夫君还睡着,她不好打搅人家,只好拿搭在男人劲瘦腰背上的小手,忍不住轻轻捏了一把。
触感真实又熟悉,如假包换的夫君,不是梦。
婉婉窃窃地抿唇笑了笑,一时就很不愿意起身了,反正夫君都还没醒,她拉了拉被子把自己盖严实,轻手轻脚地又试图缩回到他怀里去。
扭啊扭,挪啊挪。
怀里跟藏了条毛毛虫似得,小丫头额际柔软的碎发扫在男人脖颈处,她动一动,那碎发便像是羽毛似得,拂得人发痒。
陆珏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终于没忍住,抬起一巴掌拍在她圆润的尊臀上。
“醒过来就不安分,再动为夫就将你绑起来。”
“唔……”
婉婉又教人给抓包了,抬起眼睫去瞧夫君,男人闭着眼还凶巴巴地一本正经。
她才不怕他,娇气劲儿上来了更肆无忌惮地在他怀里扭了扭,噘着嘴跟他打擂台,“我就动,偏要动。”
陆珏慵然笑笑,没言语,这才睁开眼睛去瞧那日渐恃宠而骄的小猫儿。
四目相对片刻,他眼里静静的,只瞧得婉婉缩着小脑袋抿着嘴,冲他边笑边又不怕死的扭了扭腰。
从前总是他逗她,现在她也能耐了,都会反过来逗夫君了。
但这回扭完了不等他发作,她便先发制人地抱住他猛地吧唧在脸上啃了一口。
“坏夫君!自己悄悄回来,居然都不跟我说!”
婉婉想到自己昨儿个教长言寄出去的信,洋洋洒洒地真情实感关心了一大篇他在南地头疾如何,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公务累不累……
结果估摸着行程,陆珏那会子大抵都已到丰州了。
陆珏许她斤斤计较,侧着身子抱着温香软玉,懒懒地折颈将半张脸都埋进她身前,嗅着甜香温温地道:“明日就是年节,我若不赶回来,谁陪你呢?”
婉婉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忙又问:“那我哥哥呢?你们是一起的吗?”
陆珏含糊嗯一声,“你兄长与宋眠都来看你了,昨夜回来时辰已晚,我教茂华先将他们安排在偏房。”
他说着又忽然想起来,问她:“若回来的只有我,没有你哥哥,可是会失望?”
陆珏抬眸望住她,粗粝的指腹轻轻扶着姑娘肋下的柔润肌肤,擎等着她给个能令他满意的答复。
那目光莫名教婉婉觉得些许危险。
男人的心眼儿啊,真是大的时候好比天高海阔,小的时候呢,比针尖儿麦芒还不如。
婉婉此时看夫君,简直像在看一只眯着眼的危险大老虎,稍微有点好玩儿。
她看够了便伸手给他顺顺毛,软软的指尖沿着他耳廓轻轻地划,凑过去贴近他耳朵,悄默声儿地说:
“夫君若是再这样小心眼儿,我晚上可就要罚你独守空房了!”
陆珏眉尖情不自禁地抽动了下。
话音落,果不其然便被男人捏着后脖颈一把塞进被窝儿里,揉成一团儿软软绵绵的娇香暖玉,狠狠地、强硬地欺负了一通。
屋里叫伺候时已是辰时末。
云茵领着临月和沉星进屋,世子爷已经起身去隔间了,婉婉一个人裹着小被子坐在床边,刚想开口说话,谁知从胃里突然反出来一阵恶心。
莫名想呕吐!
她忙捂住嘴,小眉头皱得紧紧地去瞧云茵。
那么大的阵仗,云茵不敢小觑,赶紧从角落里拿出个舆壶过来,临月在旁一边拍着婉婉的背,一边嘀咕,“这回总不该再是晕船了吧……”
当然不能是啊,人都没在船上呢!
昨儿吃的也正常,不至于闹肚子,婉婉这月的小日子也还没到,是以云茵紧着心问起来临月,“太太上个月的月事来了没?”
这回没等临月开口,婉婉自己先摇了摇头。
“没有,下灵州三个多月统共就来了一回,可那会子医师隔三差五来诊脉,也没……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