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大大得敞开着,闫听决因为走得太急没有来得及收拾外面的狼藉,遍地都是残肢,靠近门的位置还有一滩不知道是什么的水印子。
这些无一不彰显着刚刚的那场恶战有多么激烈。
也在明晃晃得告诉屠念,现在抱着自己安慰的这个男人实际上多么暴虐。他绝非正人君子,比起其余鬼魂来说,更加杀伐果断。
可屠念却不觉得怕,初见闫听诀时的那些想法早就烟消云散,现在她只觉得安心。
——只要呆在闫听决身边的时候,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她会有这种想法不仅仅是因为闫听诀实力强,更是因为她清楚他不会丢下自己。
“刚刚到底是什么啊。”屠念确认自己彻底平静了下来后,才抿了抿嘴,看着那摊大概是某个鬼魂留下来的血水,问道。
“只是擅长模仿别人的鬼魂而已。”闫听决没有详细说,避免让她更加害怕:“他从另外一个方向来,我没有注意到,吓到你了,抱歉。”
“有什么好抱歉的?”屠念嘴上这么说,手仍然抓着闫听诀的衣服,看起来格外缺乏安全感。
可她仍然认真地告诉闫听诀:“虽然我刚刚很害怕,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只是因为什么耽搁了而已。”
“现在他们不会来了。”闫听决一字一句地保证道。
屠念这才从他的怀抱里钻出来,抹了抹眼泪,对他从来不吝啬夸奖,就好像是没看到外面的战场一样,大大方方地夸赞道:“我就知道你能把它们全部解决的,你真厉害。”
闫听决看着她眼里的泪花还没有完全消失就已经又一次化身了夸夸机,上唇一碰下唇,就能说出一大堆让人身心愉悦的话来,忍不住又一次去想,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人。
他不知道做什么回答才好,好在屠念也并没有等待他的答复。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去揉眼睛,好一会儿功夫都没停下来,好像眼睛里是近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怎么了?”
她眼睛都被自己揉红了,本来看着就委屈,现在更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让人心疼至极。
“没怎么。”屠念依旧在揉:“眼睫毛掉进去了。”
闫听决拉住她的手,让她睁眼:“我看看?”
“这能怎么看呀。”屠念摇头:“我都睁不开眼睛了,你等会儿,我再揉出点眼泪来,应该就能哭出来了。”
她说着,还问:“你有免洗洗手液,那有没有眼药水呀,这样梗着好难受。”
“没有。”闫听决会背着免洗洗手液只是因为他在进入游戏前恰巧买了一瓶,当时只是忘了丢,现在却觉得应该多备一些。
他放轻语调:“你试着睁一下眼?”
屠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努力睁开了眼睛。
她刚睁眼,闫听决就轻轻吹了一下。
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有些近,屠念感受到他的气息落在自己的睫毛和脸颊上,一时间呆愣到甚至忘了闭眼。
直到闫听诀又重复了一下这个动作,她才回过神来,茫然地问:“这是干什么呀?”
“现在有好起来吗?”闫听决之前见过别人眼睫毛到眼睛里是这么处理的。
他不清楚这是什么原理,但记忆里似乎很管用。
屠念也想起来似乎是有这种办法来着,可她感知了一下,却发现并没有一点改善。
她虽然不想打击他,但还是诚恳地回答:“没有诶。”
闫听决:……
他木着一张脸,思考着到底该怎么和屠念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
屠念知道他大概是觉得尴尬了,赶忙安慰道:“但是好像有一点变好,我再揉一揉肯定就出来了。”
闫听决:…………
屠念疯狂揉眼:“你看,真的好起来了耶。”
闫听决深深地叹了口气,等待着屠念把睫毛取出来。
好在这个步骤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屠念借用了一下二小姐的镜子,动作熟练地将睫毛取了出来。
“现在真的好了。”她道。
闫听决迅速略过这个话题,严肃地道:“好。”
屠念看出他的窘迫,就像上次把心脏变成科尔鸭一样。
她伸手摸了一下手环,刚刚太紧张,她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家伙在保护着她,确保她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她贴心地也没有再提起刚刚的事情,而是看向眼前的箱子:“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面的骨头有点怪?”
“嗯?”闫听决看向箱子,皱起了眉。
屠念指了指一个部位:“那个是肋骨吧,那么大个,看起来就是一个身形很壮的人才会有的,管家看着还挺瘦弱的,应该不属于骨架比较大的类型吧?”
闫听决仔细看了一眼,沉下脸:“没错,这是庄园主的尸骨。”
“庄园主的尸骨?”屠念讶异:“那他表现得那么担忧和真实,为了保护这个尸骨甚至往你面前送死了两次?”
“但是障眼。”闫听决眯起眼睛,一根骨头飞了起来:“你看这个,就和其他的并不匹配。”
“是哦,这个骨质看起来就不怎么好,和刚刚那个完全不一样,更像是管家的。”屠念打量完后,认真分析:“也就是说这个箱子里不仅仅有管家的尸骨,还有庄园主的。”
“大小姐的尸骨也有一部分在里面。”闫听决道:“如果生物学得稍微好一些的人就能看出来,这个盆骨的体型大小都是属于女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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