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变态。”屠念砸咂舌:“搞了半天咱们找到的是大杂烩呀。”
闫听决继续道:“可他这么做一定有原因,如果我们没有仔细研究过直接将箱子烧了,一定会以为管家已经死了。”
“但事实上他还有一些尸骨保存在了别的地方?”屠念问:“这个人也太贼了吧?”
“如果不这样贼一点,他恐怕也活不到今天了。”闫听决沉着脸。
“那我们怎么办?继续找尸骨?”屠念一屁股坐在地上:“还以为已经快结束了呢,没想到又是一个圈套。”
“不用了。”闫听决却和上箱子:“尸骨之中,关于管家的部位都是不致命的。”
“比如?”屠念问。
“像是脚趾骨,手骨等,这些部位即使没有了,他也依旧可以活着。”闫听决让骨头们飞在空中,拼成了一个人完整的样子,将其中来自不同人的尸骨标成了不同的颜色。
为了避免屠念害怕,他还特地选了一些比较马卡龙的颜色,庄园主如果看到自己的头骨变成了奶黄色,估计能直接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再做两个引体向上。
屠念也觉得有些可爱,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她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可因为这个假设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一下子不太能接受:“你的意思是,他很有可能其实没死,甚至还活得好好的?”
“就是这个意思。”闫听决放下箱子:“我们在阳间世界里貌似还没有见过庄园主吧?”
“……没有。”屠念回忆了一下,在他们刚刚到城堡的时候,管家貌似是说让他们睡一觉起来再去见庄园主。
谁曾想这一觉还没睡下呢,他们就先见到了阴间的庄园主。
“你还记得之前吊死鬼怎么说新的这一任庄园主吗?”闫听决问。
屠念点了点头,声音都在发颤:“他说他胆子很大,这样死了这么多人的凶宅也敢住进来。”
“当时我就在想。”闫听决缓缓道:“为什么要住进来呢,这里到底有哪儿好呢?”
屠念道:“值钱呀。这里可是个庄园,那么一大片地呢,卖出去总得有些钱的吧?”
“可是他没卖。”闫听决道:“甚至直到庄园闹鬼了他也没卖,继续住在这里,哪怕被鬼魂折磨得不成人形也没有搬走。”
“对啊。”屠念皱起眉来:“如果要说卖的话,把庄园早点出手不好吗?趁着大家都忘记了凶案的事情,也趁着他还年轻,现在他年纪也大了,这个地方也出问题了,他就算卖了也赚不了多少钱,赚了估计也没多少时间可以花了。”
“所以,这个人住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闫听决嘲讽地开口:“他之前甚至没有出现在大家的世界里过,没人知道庄园主还有这样一个远房亲戚,他住在这里难道是因为亲情吗?”
“你是说现在庄园的主人,其实就是当年的管家?”屠念明白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闫听决继续道:“但如果是这样,一切也能解释得通了。十年前,他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快要死了,所以开始给自己造势。”
顿了顿,他道:“他想要做鬼王。”
“鬼王?”屠念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鬼魂也有统治者吗?我以为会是阎王什么的。”
闫听诀也没想到自己和屠念介绍鬼王这种“职业”居然会是在现在这样的场景。
在他的计划中,等屠念对鬼魂的实力有了更深的了解后,在一个或许不那么宁静的下午,他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
可现在他却要提前一步让屠念有这个认知了。
“鬼王并不是阴间的统治者,在我们现在的世界里也不存在地府和阎王一说。”闫听诀道:“人死后,如果没有执念就会直接轮回转生,如果有执念就会变成鬼魂,除非执念消除,否则就会持续在阴间游荡。”
屠念搬来二小姐的小板凳坐下,老老实实地听他给自己“讲课”。
“这些有执念的鬼魂有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强,直到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影响到人间,而那个时候,如果他们内心深处还有一点对人间的爱,也许他们会什么也不做,而如果他们本来就是含恨而死,就可能会变成厉鬼为祸人间。”
“原来如此……”屠念听得很认真,就差拿出个小本本记笔记了:“对了,那我能不能稍微打断一下,问一个问题?”
“你问。”闫听诀的心不自觉地提了起来,潜意识里他不希望屠念问得是“你是不是就是鬼王呀?”这样的问题。
然而他的担忧显然是有些多余了,屠念的脑回路完全没有和他走到一块儿去:“之前我活着的时候,很多人说,鬼并不会杀人,因为被鬼杀死的人也会变成鬼,到时候再见一面该有多尴尬啊。”
闫听诀轻“嗯”了一声。
屠念好奇:“所以这种情况真的会发生吗?”
“新生的鬼哪儿能打得过旧的鬼呢。”闫听诀讽刺地一笑,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屠念想了想,觉得也是:“就没有例外吗?”
“也有一个。”闫听诀收回视线,声音低了一些:“他后来成为了鬼王,所以没有鬼再敢来招惹他了。”
屠念没注意到他的情绪转变,而是惊讶地“哇”道:“这个人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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