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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芷柔见怪不怪,吩咐门前守着的嬷嬷去通传。
    “让她进来。”很快,房中便传来曹氏的声音。
    此刻已过了早膳时间,顾芷柔进了门,还是看见曹氏和她二姐姐坐在桌旁喝着燕窝。曹氏是个长相普通身材臃肿的妇人,但她姐姐顾梓莹生的还可以,姿容也算是上等。
    “夫人安好,二姐姐安好。”她对着两人福了福身。
    “今日怎么过来了?”曹氏仍旧喝着碗里的燕窝羹,神色淡淡,连那语气也很冷淡。
    “近日总是梦魇,阿柔明日想去大安寺上香祈福,想请夫人着人帮阿柔备一辆马车。”她只低着头温和道,心里已经做好了被曹氏拒绝的准备。
    “好,明日我喊前院给你备好马车,你要用时,叫小婉去说一声便好。”
    曹氏的态度出奇的好,顾芷柔未料到,抬起头看她,却从她脸上看到了一抹淡淡的笑。
    她愣了一会儿,道了声谢便转身出了屋子,心里仍是满满的疑惑。
    她们走后,曹氏身边的大丫鬟低下身来同自家主子说:“夫人,这可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那侯公子那边,是否要着人去通告?”
    曹氏只恨恨地笑笑,“为何不去,万一这次没能得手,还要再想办法。这贱蹄子同她娘一样,长的一副勾人模样。不想办法赶紧处理掉,等太子再见她几面,怕是魂都要被她勾走。你是没看见太子那日魂不守舍的望着诚儿的院子,到时候就算娶不了她做太子妃,封个良娣什么的……平白碍了我儿的路。”
    说完她拉起身旁顾梓莹的手,轻昵地拍着。
    顾梓莹原先不知道自己阿娘的主意,皱着眉头,有些于心不忍。犹豫片刻还是将话说了出口,“阿娘会不会做得太狠了些?她毕竟还是顾家的姑娘……”
    可她才说完,曹氏却嫌恶地看她,“我怎么生了你们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你阿兄是读圣贤书读坏了脑子,这几年时时和我作对护着那个小贱人,现在你也要护着她?”
    顾梓莹仍皱着眉,片刻嚅喏道:“女儿是怕这事传出去坏了顾家的名声……”
    曹氏又说了几句,顾梓莹想到母亲口中那日太子魂不守舍的话,终是狠下心没再理会。
    顾芷柔才走出曹氏的院子,却越想越觉得奇怪。
    原先父兄不在时,自己想出门,求曹氏十次都难得有一次答应的,今天她答应的十分爽快,实在有些异常,让她不得不多想。
    她留了个心眼儿,远远候在院子拐角的暗处。幸好她候着了,不然明日是被送去大安寺还是虎穴,都由不得她。
    她们等了快一刻,正要走时,却看见曹氏的丫鬟出了院子,鬼鬼祟祟往顾府后门去了。
    她们远远跟着,却又在后门看见了一个外府的小厮。
    那丫鬟压低了声音在那小厮跟前道:“我家那庶出的三姑娘,可是天仙模样,你回去同你家公子说,明日她要去大安寺,你们便在大安寺候着就行。等她到了后院,便可寻个人少的地方动手……到时候你家公子是娶她还是纳她就看公子的意思了。”
    小婉在一旁惊得捂住了嘴巴,顾芷柔白了脸,腿上竟吓得脱了力。
    她一直都知道曹氏不待见她,但未曾想到她会设计暗害她。叔父一家远在苍州,与盛京城隔得甚远,这顾府的庶出三姑娘只会是她……
    身旁的小婉见自家姑娘吓成这样,忙将她扶到一处隐秘的石凳上坐好,压着嗓音怒骂道:“主母当真是黑了心了,想害姑娘还想在佛祖跟前动手,也不怕遭了报应!”
    顾芷柔颤着声问她:“前院可有人说过父亲和兄长何时回来?”
    小婉先前听前院的下人提过,此刻如实回答,“我听人说过,太傅和公子这几日都要住在府外,怕是五日之内都不会回来了。”
    顾芷柔心中盘算着,先前后门那小厮的模样,不像是寻常人家的,怕是也是哪个重臣府里的。
    曹氏肯定舍不得给她找什么好人家,那人又要在事情败露之后能兜得住事儿,就算父兄生气,也不能明着拿他们怎么办,怕只会是重臣家庶出的儿子。
    明日若她不出府,曹氏要赶在父兄回来之前,把这事儿神不知鬼不觉地办了,说不准会狗急跳墙将人引到她院里来。
    那人又胆敢勾结他人陷害别府的女眷,只怕也不会是什么正人君子,到时候再栽赃她自己不要脸面不守贞洁,与人私通。
    她身边只有小婉一人,等到东窗事发,怕是也没人会不信。
    但父兄宿在皇城外边,只有曹氏寻得着人,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便是先离开盛京城了。
    下定决心,顾芷柔转身带着小婉回了房,曹氏的丫鬟已先她们一步走了。
    回到房中,她让小婉准备好纸笔,提笔在那信纸上写到:阿柔回了江州探望外祖母,父兄勿挂。
    她的字还是兄长顾梓诚教的,这么多年,她感觉得到兄长是真心待她这个妹妹,可曹氏却把她当做是眼中钉,实在讽刺得很。
    她这几年不愿与曹氏争,有一大半的原因是不想看到兄长为难。
    一旁的小婉看见自家姑娘留了这样的信,有些着急,“姑娘真要去江州?此去甚远……不若再好好想想吧。”
    “这次如果不走,只怕会出事……曹氏勾结的那人一定也不是善茬,若是她把人引到我院里来,到时候你我二人有口说不清。父兄皆受太子看重,我不能让我的污名毁了太傅府的清誉,何况外祖母已在江州盼了我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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