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既看不上这银票就没道理强塞,他只能默默在心中祈祷那公子不是瞧上了自家表妹而另有所图。但那公子没收下银票的事是断不能告诉阿柔的,平白让她也跟着烦忧,至于之后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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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顾府,三日前顾文瑞和顾梓诚回到府中,曹氏便将顾芷柔“与人私奔”的消息告知二人。
父子俩自是不信,但她闺房中的留信已被曹氏取走,他们自然没法瞧见。料定两个姑娘家跑不了太远,他们派人在京中秘密探查许久,却迟迟没有消息,顾梓诚终于想到贺家。
“阿柔的性子柔弱,断不会像母亲说的那样与人私奔,会不会去了江州贺家?”顾太傅的书房中,顾梓诚皱眉同父亲说。
“我自然是知道的,但她一个姑娘家,这次实在做的有些出格了。若是再找下去,京中怕是都要晓得我顾文瑞丢了个女儿。再等等吧,她如果真到了贺家,贺家自然会传消息来,若是不然,就当我太傅府从未有过她这个三姑娘!”顾文瑞上了年纪,因几日来忧心忡忡,像是老了好几岁。
顾梓诚知自己父亲嘴硬心软,未再说什么,喊人时时注意着京中贺氏商记的动向。
终于在三日后见到贺家的掌柜,得了消息,拿到了信,顾梓诚急忙拿去给父亲。两人将信拆开,果然是顾芷柔的字迹,他们才顿时放下心来。
可信中只有寥寥数语:去前曾留信,不知父兄可否看到。今已安全抵达江州,父兄勿挂。
“这丫头,速来乖巧,怎的突然行事乖张莽撞起来。”顾文瑞好几日的担心化作了责备和困惑。
“妹妹安全就好,其他的等她从江州回来之后再说吧,她回来时我告假亲自去贺家接她。”顾梓诚心中怀疑妹妹离家与自己母亲有关,但不敢在父亲面前多说。
可得了信的顾文瑞少不了又去曹氏房里责备一番,而曹氏一口咬定自己没看见庶女的留字,心中对她的怨恨又深了几分,计较着等她回来要如何整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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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芷柔在贺府中待了三日,却夜夜梦魇,先前谢老先生开的药已吃完,几日来心口的疼痛又渐渐加剧。
她终是怀疑起自己会不会是招了什么邪祟来,可她的梦魇,是自在哥哥书房中看到太子之后开始的,她可没胆子说太子是邪祟。
她听贺府的丫鬟闲聊,说是江州城城郊有个白马寺,很是有名,香火不断,许愿也很灵验。她觉得自己兴许该去那里走一趟,求个平安符放在身边也能安心些。她终是动了念头,晚间在益寿堂用膳的时候同自家外祖母说了。
贺老夫人只当是她在府中无聊,又想到她几日前路遇江匪受了惊吓,想到寺中祈福也无可厚非,于是嘱咐贺承宣明日一早带着两个妹妹去城郊的白马寺一趟。
驿馆中的萧珩已于贺家人寻过他之后搬了住处,他命谢允给他寻了处府宅,府宅就在榆钱巷,与贺府不过几步之遥。
那边贺老夫人才答应,这边萧珩就得了消息。
派到顾芷柔身边的暗卫此刻单膝跪于地上,向他汇报着贺府中的消息,“主子,连着几日,三姑娘的房中皆夜半点灯。不知何故,姑娘明日要去城郊白马寺。”
萧珩听了直皱眉,她应当是又夜半梦魇了吧,忧心着她梦魇之后是否还心口疼。他微微颌首,那暗卫退了出去。
“明日安排车驾,去白马寺”,他转头朝着一旁的谢允吩咐。
“是。”谢允抱拳应声。
来江州这几日,他已命人将顾三姑娘查了个一清二楚,那姑娘身世和他家主子很是相像,主子兴许之前就知道。或许是这个缘故,主子才对她另眼相看。
那顾姑娘看上去也是个心思纯善之人,若不然,他哥哥顾梓诚是太子密友,凭她的样貌,定能想方设法攀上太子的高枝,也就不至于跑到江州的路上还遇上悍匪差点惨死。
既然主子好不容易看上个姑娘,那姑娘样貌又与主子十分般配,最重要的是这姑娘好不容易让主子开了窍,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自然要想方设法成全。
第七章 白马寺(巧送平安符)
白马寺在江州城郊,次日一大早,贺承宣便备好了车驾,两个妹妹手挽手出了府门上了马车。
远处一辆马车上,萧珩掀起车帘看着他们。怕引人注目,这次出门他并没有带太多人,只有谢允和一个暗卫扮成的车夫。
约莫过了三刻钟,贺府车驾停在白马寺山脚边上。
江州多是平原地貌,这间香客络绎不绝的寺院却建在一个不算高的山丘上。没有供马车上山的路,距离也不算远,为表虔诚,香客们都是步行上山的。
贺家虽不是名门望族,到底算得上富贵人家。贺家的子女生的出众,在这江州城里也是人尽皆知。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贺承悦也不常有出门的机会。
她今日托了自家表姐的福出门来,虽来的是寺院,又要爬山,还是高兴的不得了。
上山的路上,贺承悦叽叽喳喳,同顾芷柔有说有笑。小丫头明眸笑颜,身旁又站着顾芷柔这个出色的美人,顿时引的山路边上卖香火的摊贩都齐齐向他们望过来。
“江州城何时有了这么好看的姑娘?”
“那不是贺三公子吗?”
“那个年纪稍小的好像是贺四姑娘,那另外那个会不会是贺家未来的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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