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瑷都发了话,顾芷柔只能红着脸说:“臣女其实从未想过未来夫君是什么样的,只求他能一心一意待我,与我共白头。”
信阳公主和赵景宁听了,相视一笑。
赵景宁拉着她的手坐下,“听顾三姑娘的意思,是想像表姐和表姐夫那般?想和未来夫君约好一生一世一双人?”
听见自个儿表妹这般打趣自己,信阳长公主也不恼怒,只难掩甜蜜地嗔她一眼:“你这个鬼丫头,怎的拿我开起涮了。像三姑娘这样的才貌,她未来的郎君只娶她一人,难道还会委屈了不成?”
赵景宁听了也只能卖乖,“是是是,表姐说的是,不委屈。”
瞧见萧瑷的神情,顾芷柔倒有些好奇了,小心翼翼地询问:“臣女斗胆,想问一问殿下是如何与驸马相识、相交的呢?”
见她那模样,一向大方直爽的长公主殿下却难得地面上微红,“我记得同你说过很多次,我这个人最是喜欢生的好颜色的美人。我初见他时在父皇的书房里,他生的是极好的,我于是就……后来我央着父皇给我和他赐婚,父皇自小疼我,便应允了。”
她说着脸更红了,“最难得的是,后来,我们成了婚,他于新婚之夜同我说他也钟情于我……”
萧瑷没再说下去,可一旁的赵景宁却忍不住了,“顾三姐姐可不知道,当时表姐夫可是京中出了名的翩翩公子,出门一趟都能被许多姑娘塞鲜花水果的。可为了公主表姐他可是伤了好些姑娘的心哩,每次被硬塞了东西,没走多远便从车驾上扔出去。”
她说着似是忍不住般笑了几声,“后来表姐夫从翩翩公子,变成女见愁,那些个姑娘被他伤得看见他的车驾就躲得远远的。”
堂上的萧瑷想起从前的这些趣事,忍不住也笑了起来。顾芷柔听了,终于明白方才信阳长公主眼中的甜蜜神情源自何处。
心心相印、两情相悦的两个人,即使是要在一起相守一辈子那么长,也应当是幸福的吧。
不会像父亲和曹氏两心相厌,抑或是父亲和阿娘那般情深缘浅。
远远地瞧见顾芷柔笑着愣了神,萧瑷只吩咐赵景宁,“阿宁,我先去换身衣裳,你带着顾三姑娘先到花园里逛逛吧。”
顾芷柔听了回过神来,朝着她福福身子,待她离开,两人手拉着手往公主府的花园去了。
公主府中的景致自然是要比顾府中要好上许多的,两人手挽着手走了许久,顾芷柔瞧着一路上的景致,未曾言语,可声旁走着的赵景宁却偷看了她好几眼。
顾芷柔自然察觉到了,知道她有话同自己说,先一步打破这僵局,“宁姑娘有何话想同我说吗?”
小姑娘是个直爽性子,刚刚不过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如今听见她说话了,也不再扭捏,“顾三姐姐觉得我家哥哥怎么样?”
听了她的话,顾芷柔有些愕然,想起五月初五那日,穿着身半湿的朱红色袍子、手里拿着鹿皮弹弓的吊儿郎当的少年。那少年长得也算英俊,说话却不太正经……瞧着也是个纨绔的。
瞧见她愣神,赵景宁那小丫头却开心得只差跳起来,称呼都变了,“柔姐姐,你记得我二哥哥的是吧?!”
不忍看她难过,她只轻笑了一声:“记得。”
“那便好,我先前还担心你会生气,今日公主表姐叫你过来,还是想让你见一个人。”她说这话时,只着急地将她往一处领。
她说得如此清楚,换做是再傻的也知道要见的是谁了?她无奈地直蹙眉,却不好和小丫头在公主府里拉拉扯扯,只能任由着她将自己拉过去。
又过了一个月洞门,在一处临水的廊亭底下,顾芷柔又见到了那个吊儿郎当的少年。
他今日穿了身菘蓝色的锦袍,右脚踩在坐凳楣子上,右手搭在右膝上边,斜倚着漆红的檐柱坐着,嘴了咬着根不知何处采来的不知名野草。
还是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倒是十分悠闲自在。
赵景宁瞧见了,却气得直跺脚,“二哥哥,你怎的成日里没个正形?!”说完还悄悄瞟了一眼旁边的顾芷柔,瞧见她面色无异,才又做罢。
听见自家妹妹喊他,赵景尧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朝着顾芷柔斜嘴笑笑,才又将放在楣子上的脚放下来。
亭中的桌子上放好些糕点和佳肴,他径自站到顾芷柔跟前指了指凳子,说了一句:“顾三姑娘坐。”
见赵景宁没有要走的意思,顾芷柔放下心来,选了个离赵景尧远一些的座位坐了下来,可刚一坐下,赵景宁却站起身来跑了。
她边跑还边说着:“二哥哥、柔姐姐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公主表姐的衣裳换好了没有。”
小姑娘跑得飞快,她想追也追不上,亭子外边不远处有会武功的冬影守着,她自然不担心赵景尧对她无礼。只是若她在公主府中与个外男独处的事儿传将出去,对顾家的名声是十分不好的。
那些官眷里像曹氏这样的妇人并不少,从她们嘴里只会说是她顾三姑娘不知羞耻意图勾引永毅侯府世子,而断然不会说眼前这位小世子一句不是。
察觉到她美目中的薄怒,赵景尧似是想到什么,“顾三姑娘别担心,今日你我相见之事并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第三十七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听见赵景尧这般说, 知道自己的心事已叫他都知晓,她心中却对他的印象改观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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