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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霁漠声,居云岫没有再反驳。
    晋王在千秋节这日举办寿宴, 居云岫不可能不抓住这个机会做文章,选择在居桁的寿礼上下功夫也是机缘巧合, 确实谈不上安排, 只是在背后顺水推舟罢了。
    “居昊今日不顾他父亲颜面, 坚持让居桁当众难堪,这也是相爷的功劳。”
    居云岫提醒赵霁,今夜这场闹剧,他也是幕后主使之一。如果不是他最近派人散布居桁为保王琰不顾居胤的言论,蓄意挑拨居昊跟居桁的关系, 居昊今夜也不可能放肆至此。
    说到底,他们一丘之貉,没一个人干净。
    赵霁抿唇, 心知情况正一步步向着自己不愿意面对的方向发展,可他偏偏进退维谷,不能抽身。
    皇帝今日的态度已然很明确,他就是要保王琰,稳朝局,为此不惜暂时放弃给居胤报仇雪恨的机会。他仍是当年那个被他相中的君王,眼里永远权力大于亲情,为达目的,可以牺牲一切。
    以前是手足,而今是骨肉,日后,又会是什么呢?
    赵霁突然想到居云岫劝说他倒戈的那个夜晚,胸口不可遏制地蔓延开一股寒意,他明白这股寒意的来源。
    “居松关究竟有多少人在洛阳?”
    居云岫眼睫一动,眸光从睫羽底下透出来:“问这些做什么?”
    赵霁道:“事情是人办的,有多少人,办多少事,单凭你我之力,功成那日只怕遥遥无期。”
    居云岫心念转动,猜他多半是借缺人之词刺探自己虚实,回避道:“相爷若有棘手的事,交给我便是了。”
    赵霁不语。
    马车行驶在夜幕中,车窗上映着幢幢人影,跟宫城不一样,坊间还沉浸在节日的喜庆氛围里,火树银花,人声喧哗。
    居云岫推窗,望着外面街景,道:“前面路口停一下。”
    赵霁蹙眉,目光向窗外掠。
    人潮退散,鳞次栉比的摊铺沿着大街延伸,前方岔路口,花灯阑珊,光痕斑驳,向左是永乐街,向右则是齐福斋所在的走马街。
    赵霁想到什么,眉眼一沉。
    车停稳后,居云岫道:“有些事情还需善后,今夜我晚些再回府,相爷如果有其他忙不过来的事,可交由我一并处理。”
    赵霁喉间梗着一口气,根本不想再开口。
    居云岫道:“没有的话,那便告辞了。”
    赵霁厌恶地别开脸,回神时,车身已动。
    齐福斋今夜不开张,居云岫在璨月的掩护下从侧门进入,走上二楼后,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上房门前。
    房里燃着灯,但是灯光并不亮,居云岫抬手叩门,手还没落下,门一开,一只大手伸来。
    房门紧跟着一关。
    灯光幽微,鼻端被酒气覆压,居云岫抵在门上,承受着面前人有些粗暴的亲吻。
    屋里不大,光暗下来后,更显逼仄,战长林揽着居云岫后腰,低头亲着,用力把她带向自己。
    居云岫撞上他,伸手推他胸膛,推不动,反而换来后腰更用力的桎梏。
    今日进宫时的一些情形闪过脑海,居云岫一个激灵,后知后觉他在撒气,气今日赵霁当众揽自己的腰。
    房里暧昧的声音起伏,居云岫也掐战长林的腰反击,可是他腰上全是块垒分明的肌肉,掐也是折磨自己,居云岫便改成抓。
    战长林身体明显一震。
    居云岫趁势躲开他的唇。
    喘声像决堤的水流漫延屋室,暗影里,彼此胸膛都在起伏,居云岫瞪着咫尺间的人,战长林低头咬一下她,眼睛亮着,有恃无恐。
    “我的腰招惹你了?”居云岫觑他,眼神含怨。
    战长林的大手没放开:“我就喜欢亲你的时候掐着这儿,你不知道?”
    他不肯说实话,居云岫要走,被他拉回来。
    目光相对,他眼眸在暗处亮而深,藏着欲望和妒忌,居云岫看着,不做声。
    战长林终于熬不住:“他在府里对你动过手脚没有?”
    居云岫反问:“你今日不是跟他同乘一辇,怎不问他?”
    “……”战长林眼神更黯,腿往前,一副要“报复”的样子。
    居云岫提前用手指压住他嘴唇。
    战长林拿开她手腕,低头:“你当我不敢问?”
    居云岫躲开他压迫下来的气息,眼睫扇着,知道不能再激他,不然赵霁没好果子吃,自己今夜肯定也要“遭罪”。
    “我在人前是他的夫人,揽腰,牵手,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居云岫试图用联姻的关系浇灭他心里的妒火,可是战长林的眼睛里的火苗仍然亮着:“只是揽腰,牵手?”
    居云岫一愣。
    今日跟赵霁相关的所有亲密情形再次掠过脑海,居云岫挑眸。
    在甬道等辇车的时候,赵霁为避免内侍误会他们吵架,用非常恩爱的姿势把她抱上了辇车。
    这一幕,被战长林看到了。
    屋里一时静默,焰火在烛台上跃动,居云岫环上战长林脖颈,垫脚吻上他唇。
    战长林的唇偏薄,唇形很正,亲着软而有形,是极其温柔的触感,令人联想到春日里刚被泉水洗过的樱桃。
    居云岫咬了咬,战长林一下被点燃。
    墙上人影晃动,战长林抱着居云岫转了个身,一边走,一边解自己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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