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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是自信呢?卢龙塞还没打下来呢,就领兵入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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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图对卢龙塞发起的进攻,是在当天晚上开始的,就在时雍从汗帐离开没有多久,巴图就亲自披甲上阵,领兵前往卢龙。
    卢龙照常城门紧闭。
    前来临军的东厂厂督白马扶舟甚至上到箭楼,拿了好酒,摆上好菜,叫上优伶,边听曲子边看兀良汗攻城。
    白马扶舟从未上过战场,但大晏以往的战事在各种话本和戏曲里被编了无数个版本,赵樽、陈景、陈大牛、元祐、哈萨尔、阿木古郎等人的战场逸事更是听得不少。
    他早知北狄和兀良汗人的粗犷和悍勇,亲眼见巴图领兵攻城,却是有些惊讶。
    十几门大炮一字排开,对着卢龙塞大门,巴图一身重甲、单手提刀居于阵前,身材高大健硕,神情凌厉,一把腰刀似黑铁铸成,看着就锋利沉重,恐怕有好几十斤的重量,他却拿在手上如稚子的玩具一般,随手一划,地上砖石便飞起火花和残屑,当真是孔武有力。
    号角声中,巴图厉喝。
    “赵胤小儿,可敢出城与孤一战?”
    白马扶舟嘴角微微上场,走到垛墙边,双手懒洋洋撑着垛口,对城楼下的巴图道:
    “大都督昨儿夜里吃多了酒,醉了,还没醒呢。此刻怕是叫不醒他。大汗,不如我陪你较量较量?”
    第214章 别出声
    冷风将毡帐吹得吡吡作响,今夜似乎比往常更冷,厚实的帐顶仿佛要被大风掀翻,发出一阵尖锐的呼啸声。
    在巴图那里吃了亏的来桑脾气更是不好,吃药的时候发了一回脾气,躺下的时候因为疼痛又发了一回脾气,吵着要让时雍帮他针灸止痛,娇气得真不像一个孔武有力的八尺男儿。
    反倒是挨了五十军棍的无为,像没事人一样,默默地帮来桑抄经,心如止水。
    毡帐里的炉火发出赤红的光。
    时雍不知几时了,也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熬多久,心性渐渐浮躁。
    她打开毡帐的小窗,想看看外面的天色,不料,刚拉出一条缝,冷风便扑面而来,灌得她睁不开眼,她赶紧伸手去关窗,却不小心却支窗的木条勾住了指头,
    木条有裂开的尖利细椎,像针扎入指头般泛起细微的疼痛,她嘶声抬手,发现指头破了,鲜血冒了出来。
    时雍回头拿药箱,找药棉。
    托来桑的福,毡帐不缺这些东西。
    她拿着药棉往指头一按,那腥红的颜色让来桑眼眸里的火光跳了一下,他放下撑着脑袋的手,朝时雍没好气地吼。
    “怎么了?”
    时雍淡淡说:“手出血了。”
    来桑嫌弃:“你怎么这么笨?”
    中二少年!时雍心里嗤之。
    虽然她目前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可她到底活了三世,前两世都活到了二十七八的年纪。时下十七岁男子已是大人,但在时雍意识里,还是不成熟的少年。所以,对来桑这种口是心非的行径,就很是想笑。
    “过来我看看。”来桑看她不理会自己,十分不满,又高着嗓子吼。
    无为抄经的手微微一顿,没有抬头,继续抄,只是下笔的速度明显变快了。
    时雍药棉按在出血的指头上,走到来桑面前。
    “二殿下有何吩咐?”
    话音刚落,来不及反应,手腕就被来桑抓了过去。
    来桑对她从不客气,另一只胳膊从她侧腰掀过来,直接将她拉得跌坐下去。
    高度适合,来桑方便观察她的手指了,也不管她痛不痛,掀开药棉看了一眼,嗤了声,很放心地松开手。
    “娇气。就这,也叫受伤?”
    时雍:……
    她哪有说受伤,只说出血了,是他自己的理解好不好?
    她懒得理会来桑,侧身想要坐起。
    “说你一句还生气了?”来桑看她脸色冷淡,按自己的理解取笑了两句,见她仍不开口,睨着她突发奇想。
    “我说你,怎么像个小娘们儿?这身子弱不禁风的,手指也是……”
    他想到了刚才抓住的那只白白净净的手,整齐的指甲壳是粉嫩的颜色,喉结突然咕地一滑。
    “男人长成这样,你真丢人!”
    找回惯常的嘲讽,来桑稳定了情绪,可看在时雍眼里,他分明就是一副窘急羞恼的样子。
    她抬了抬眉梢,一言不发。
    恰在这时,门帘掀动,有人进来了。
    “二殿下,打听到了。”
    来人是来桑的亲卫孟合,他看了时雍一眼,走到来桑身边,压着嗓子将巴图带人出征卢龙塞的事情禀报了。
    闻言来桑眼睛一亮,拳手砸在榻上。
    “太好了。父汗打了胜仗回来,一高兴,不就解了我的禁足?”
    时雍低着头看无为写字,听着来桑放肆的笑声,没动声色,眼看孟合要离去,她倚在门边,面不改色地道:
    “孟合,我跟你去拿些药材。”
    来桑不允许她单独行动,无论何时,都必须有人在身边监视,孟合不敢自作主张,拿眼去看来桑。
    来桑不耐烦地摆手,“早些回来。”
    巴图领兵打卢龙,那营里的侍卫相对平时,肯定更少。在等待了这几日后,时雍已经如同住了个“心魔”,对赵胤的营救不抱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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