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力的避开他,可还是被轻易抓住。他拉着她的手臂,轻松地拽回自己身前,另只手臂顺势缠上娇柳细腰。
“你说过不动我!”沈妙意话里带了哭腔,这人的话怎就是瞎说吗?
殷铮更勒紧几分,心里起了奇妙的错觉,他觉得再一用力,就会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
可是她张牙舞爪的,明明以前那样乖巧听话,现在像只发脾气的猫儿,可也别样的可爱。
“放开!”沈妙意羞愤难当,他是真要毁了她,“你会下地狱的!”
“不怕,”殷铮抓着那只柔手执起,然后低头,张嘴咬住了嫩笋指尖,舌尖卷着,“炼狱也值得了。”
“嗯……”指尖的痛感传来,沈妙意发疯的拍打着,“别这样,阿兄,求你……”
耳边的祈求换不来人的怜悯,反而变本加厉,他箍着她,呼吸渐变急促:“不要推开我,我那样喜欢你。要不,你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
黑暗隐藏着粘在一起的两人,彼此间推据拉扯。
沈妙意张嘴,狠狠咬上殷铮的手臂。
“阿姐?”
小径上站着身形瘦小的孩子,略带迟疑的叫了一声,风刮着他的斗篷,像要将人带走。
沈妙意如遭雷轰,拼力挣着……
“平弟来了?”殷铮攥着女子的手腕不松,掌心感受着她的僵硬,甚至是绝望,“信写完了?”
殷平站得位置正好只看见沈妙意的裙角,可他听到了,阿姐在哭。
“已经送出去了,就过来这边等阿姐。”他说着,侧侧身,“阿姐,你说带我去拿香囊的?”
沈妙意抽着手腕,示弱了低下头去:“阿兄……”
“对了,”殷铮似是想起什么,松开自己的手,“妙意是不是把给我的香囊做好了?生辰礼可不好一直欠着,对吧?”
沈妙意当即退后,抬起袖子抹去眼角泪痕:“是……知道。”
殷铮颔首,抽出折扇在手中玩着,略有深意的道了声:“天黑,走路小心别摔伤。”
“是。”沈妙意咬牙,从人身边走过。
殷平跑过来,小手扶上姐姐,担忧的问:“阿姐,你方才摔着了?”
“无碍的。”沈妙意心里发冷,紧攥着弟弟的手。
心中庆幸殷平没有看到那一幕,不然她不敢想会怎样……
。
翌日,沈妙意和殷平应邀,去了镜湖畔。
碧波荡漾,柳枝轻摇,远处长堤上行人络绎不绝。
沈妙意刚从车上下来,还未前行,仇浮已经尽职的站去身后,生怕她从视线里消失一样。
“阿姐,是不是那个?”殷平惦着脚,抬手指去前方。
在府里憋了好久,出来这一趟,只觉得天地宽广,什么都好看。
顺着视线看去湖边上,正停着一艘游舫,船头船尾各是两间阁房,中间是一条通透的过道,可见到一人站在那儿,如临风玉树。
“是,”沈妙意点头,紧绷的心弦有了一线松弛,以至于眼角发酸,“是五哥哥。”
殷平撒开步子跑过去,回头喊着:“阿姐,快些!”
到了船边,月云扶着沈妙意的手,小心踩上跳板,几步上了游舫。
舫身宽敞平稳,隐约可见船底工人的长桨。
沈修迎来了船尾,简单利索的装扮,就是一游山玩水的富家少爷,身旁是喋喋不休的殷平。
“妙意,小心脚下。”他上前来,再看到跟上船来的仇浮,笑容淡了。
对方也不在意,一句话不说,门神一样站在船尾也不再动。
沈妙意倒是高兴,已经有很久,她不曾这样出来,可惜的是还被盯着。
“五哥哥这两日都在船上?难怪没了你的消息。”她跟在人身后,沿着船沿过道,一直进到船尾的阁房。
沈修推开门扇,带人进去:“来了自然得好好看看。前日去了南岸的清恩寺,昨日去了东边的化雨茶园,当真美景。”
他啧啧称叹,走到桌前,抽了一把椅子出来,伸手示意沈妙意坐下。
“所以,今日便是游湖心岛了。”
沈妙意坐下,接过侍者端上的茶盏,嘴角浅笑:“湖心岛?看来五哥哥早有打算。”
这也就难怪了,湖心岛是当年清理湖底淤泥堆积成的小岛,是殷家的地方,也就是说殷铮答应了的。
游舫在湖中前行,船头琴娘素手抚琴;殷平站在船栏边,迎着柔柔凉凉的湖风。
如此,倒也很快就到了岛上。沈修站在船头,又是一番吟诵。
兄妹二人围着岛子慢慢转着,脚下铺着各色的卵石;正中,树木掩映中修了一座宅院,因为多在夏日过来,此刻只留着两个打扫的下人。
身后不远处,总是跟着面无表情的仇浮。
沈修回过头来,看着前路:“我是才听说殷平的事,没有帮上什么。那还元丹的确难得,现在看着人好了,倒也没了心事。”
沈妙意点头,嘴角浅浅翘着:“五哥挂心了,平弟今日算是开心了。”
她看到自己手指尖上的淡淡咬痕,皱了下眉,遂将手遮住在袖下:“娘说过,以后要平弟去京城念书,拜入莫大儒门下。”
“不错,”沈修颔首,“以后你和妹夫也回京城,咱们又可以聚在一起了。”
“怎么行?”沈妙意笑着摆手,眼角弯着,“都大了,还与小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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