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佩?钦佩啥?糊涂蛋一个!沈元彻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这都还没当上老师呢,就开始摆起了老师的谱。
他也不是那么好摆弄的,当即喷道:“我不学,我也不会考。当初说的好好的,考中了秀才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后来等我考中了秀才,你们又贪心想让我考举人,如今举人也考回来了, 竟还异想天开想让我考进士,你也不看看你儿子我究竟有几分的能耐?!人家寒窗苦读几十年也未必能考中一个进士,我便是走再大的狗屎运,难道还能强过他们不成?做梦也得有个限度,这青天白日梦有什么好做的?”
秦王不悦道:“所以如今就让你跟着师父学。把学问都给学透了,自然就不是做梦了。勤能补拙,笨鸟先飞,这话本王都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还不记得?”
说谁笨呢!
沈元彻炸了,合着刚才他说了那么多都是白说的:“我说了我不想考科举!”
“这次你考也得考,不考也得考,师父我已经给你请过来了,倘若你敢使性子不听话,仔细我打断你的腿!”
沈元彻气的嘴巴都歪了,往椅子上一摊,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你想打就打吧,最好直接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你——”秦王气得直接抬起了巴掌,想要给这逆子一个教训。
可旁边几个师父也不是没眼色的,立马就拦了下来:“王爷何处动怒?世子爷这是一时没想清楚,您让他多想两天便是了。”
另一个师父已经开始对着沈元彻谆谆教导了:“世子爷,我说句不该说的,即便您是皇亲贵胄,可这科举能参加的还是得参加几回,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只要你肯努力一些,早晚都能中进士。靠着自个儿堂堂正正地考进去,来日才不会落人口舌。”
“正是。我听王爷说世子爷好武,这是如今武将不易当,世子爷还是好生读书才是正理。”
这刻板的说教,听了沈元彻都吐了:“滚滚滚,都给我滚一点儿去。”
秦王气的没忍住,直接踹了他一脚:“混账东西,你真想气死老子!”
沈元彻不服,反唇相讥:“分明是你想气死我!”
父子俩不欢而散。
而后,这些师父也被沈元彻赶出了院子。对于他父王扬言要打断他的腿,沈元彻也没怎么当做一回事。今时不同往日了,他因为考中了一个举人,在京城里头名声还算不错,不少人都觉得他洗心革面,浪子回头,就好像只要考中举人,什么错处都能弥补一般,一时间对他满是赞赏。尽管沈元彻从不觉得自己之前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可对着这一片夸赞,他也没法不高兴。外头人人都在夸他,若他父皇这时候真打断他的腿,回头流言中伤的就是他父王。
哪怕外人的话没有多少威慑力,可他皇祖母、皇伯父还有母妃也不会放任不管的。总之不管怎么说,他就是不会考科举,就是不愿意跟着这几个该死的师父读书!
沈元彻转过头就叫人给宫里递了话,先后跟皇上还有太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是个不要脸的,对着太后的时候差点没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他知道老人家不忍心看他受罪,于是放下狠话:“若父王真要请那些师父,那就等于断了我的活路,孙儿还不如不活了。”
太后差点被他这一句话给气坏了,就连沈令仪听着也颇为头疼。她这位堂兄,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沈令仪怕他把太后气坏了,于是道:“堂兄你也少说两句吧。”
“我不管,反正我不跟着那几个师父学。我看他们就不顺眼,什么阿猫阿狗的人物都配当本世子的先生了,本世子之前的先生可是李大人,他们又算什么,反正我就不去学!”
太后嘴里叫着“孽障”,却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把秦王就被叫去了长乐宫来一顿批。
太后其实本也不想管这件事情,毕竟当老子的管教儿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此时秦王也并非没有道理,不过就是盼着儿子好罢了,虽然行事过激,但是初衷还是好的。可谁让沈元彻偏偏跑到她这儿来闹了一场呢,太后又是个心软的,只能插手让,秦王暂且将那几个先生给退了。
回府之后,沈元彻还挺洋洋得意,尤其是第二天不见那几个师父,他就更得意了。
对此,秦王也只是冷笑了一声,并没有说其他的。
于是乎,沈元彻很快就遭到了报应。
秦王把几个师傅遣散了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想了半天,于是想出了个主意——他决定亲自教导儿子功课。
宫里的两位不是让他不要逼得太过吗?行,那他就不找师傅了,他亲自上父亲教儿子,总归是天经地义的吧。秦王的法子简单且粗暴,就是将几个师父交代下来的书买回来,而后全逼着沈元彻一本一本地背,美其名曰,缓和父子关系。
他这个当老子的都亲自上阵教导儿子了,这回总没人会说什么了吧?谁还能拦着他们父子俩亲近呢?
沈元彻目瞪口呆。
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父王换了一个法子。虽然没有说要逼他考科举,但是所作所为无不彰显他背后险恶的用心。他也忍不住跑去宫里告了状,结果等到太后派人过来问话的时候秦王却半点不慌。毕竟他有了准备,三两句就把宫里头的人打趴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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