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厨娘,要仔细盘问,临安公主屋子的东西,也要盘查。
查的时候,皇帝跟前的人回来了,他手里捧着一件明黄色的披风,皇帝接过后,很自然的披在了冯知微的身上。
如今,已是夏末,清晨起来有些凉气,冯知微穿的单薄,皇帝一眼便注意到了。只是,临安的事没解决,也没空说这些个情长的话。
冯知微看了一眼身上的披风,眼神微变,可到底并未说其她的。
这糕点出了问题,自然是要继续往下查的,屋子里头,很快就查到了塌下的盒子,里头沾染了许多药沫,然后便是临安公主昨日换下来的衣衫,袖子里也能查出有药的味道。
而后,冯知微注意到,下去人怀疑临安公主跳井的缘由,既然她昨日碰到了井沿,怕也不是什么偶然,让人打了水上来。
虽然,经过一夜药味已经很淡了,可是始终还是瞒不过太医的眼睛。
查到这,一切似乎都已经明了了。
什么身子不舒服,什么睡的不踏实,感情从一开始,临安公主就有自己的算计。
想到他们还下命令,让太医们尽心医治,只要有用不管什么名贵的药材都可以用,结果呢,这些药草变成,临安公主算计人的工具。
皇帝只恨的一阵阵牙疼,怎么也想不明白了,临安的执念怎么就这么重。
密谋这么久,他们完全可以肯定,临安公主肯定不会是要寻死的,那便是去外头了。
皇帝自不会觉得,临安公主有能力跑到宫外去,只让人在前头盯紧点,别让临安公主跑到朝堂上,去跟叶卓华表明心意,逼叶卓华娶她。
对于叶卓华的处境,皇帝自然是能感同身受的,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都是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只不过,他有皇位要继承,对子嗣有要求,没有这个机会。
可叶卓华完全不同,人家莫要说江山了,连军营都没有,完全不用盼望生儿子。
再说了,就算是传宗接代,想要纳妾,人家也完全不需要迎这祸害回去,妾氏的作用,不就是个肚子,临安公主的肚子又不一定会比别人的好用。
皇帝越想越觉得头疼,剩下的事都交给了冯知微,他已经误了早朝的时候了,得赶紧过去了。
上朝的时候,在场的所有大臣,都瞧出了皇帝脸色不太对,不过总算是来了,说明应该问题不大。
讨论事情的时候,礼部尚书按照韩相吩咐的,提出了,请皇帝将临安公主下嫁给叶卓华的话题来。
皇帝还是没说话,叶卓华便笑着说了句,“怎么,现在是要奖励尚书吗?都可以尚公主,既如此,那六部尚书每人一个月得享公主伺候?”
话,自然是带着讽刺,以及羞辱。
礼部尚书原就是叶卓华的人,叶卓华一开口,他便退到一边不说话了。
韩相自然站了出来,“叶尚书慎言,公主千金之躯,怎能由着你这般践踏?”
叶卓华冷哼了一声,“下官家有贤妻,礼部尚书提议公主下嫁,那不就是为妾,一个妾罢了,怎还配让下官尊敬了?”
“叶尚书,公主心悦于你,怎能为妾,自该为平妻,叶尚书莫要,不知好歹。”韩相素来不擅长争吵,叶卓华一激脸便有些红了。
韩相这么一开口,排在后头那些个新官员们,自然有应和的。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韩相既然有意撮合叶卓华,临安公主的事也都故意让人传出来了,春日宴上的那一幕,自然就成了临安公主争风吃醋的戏码。
听着后头劝叶卓华尚公主的声音,叶卓华抬头只定定的看着皇帝。
临安公主的事,叶卓华可一直没出手,此事全都有皇帝处置,可为何临安公主的心思怎能被外头的人知道?
皇帝被看的有些心虚,轻咳了一声,“朕知晓,众卿心系皇族,只是母后疼爱临安,自然舍不得她早嫁,皇妹的婚事,朕自有主张。”
一听皇帝给叶卓华掩护,韩相自然有些着急了,他哪里是关心临安公主会不会嫁给叶卓华,他关心的是,叶卓华什么时候纳妾。
“圣上英明,臣今日要参刑部尚书叶大人,不孝。”韩相突然抬高了声音,此事肯定不会罢休。
所谓不孝,自然是无后为大。
叶卓华成亲近一年,顾夭夭的肚子还没有动静,要知道,寻常人早就该张罗纳妾了,可叶家,似乎没有一点动静。
一听韩相的手都放在自己的院中,叶父这便沉不住气。
抢在顾父前头,率先站了出来。
可惜还没开口,便听着叶卓华说道,“韩相日理万机连这等小事都关注,下官佩服,下官自知无后为大不孝,成亲之后积极用药,大夫也给臣仔细把脉,说,不日便可痊愈。”
噗!
叶卓华说完,便是连皇帝都笑了起来。
感情,这么久没有孩子,竟是叶卓华的缘由。
身为男子,能将隐疾说的这么坦然,着实难得。
可明白人更看的清楚,明明可以先纳个妾盖下的丑闻,此刻却偏偏要在朝堂上说出来,那便说明,叶卓华有多么看中原配之妻。
便是连顾父的脸色,也都缓和过来了。
韩相脸一阵阵发烫,想着自己这是都办的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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