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才都没这么疼!”姜妧泪眼汪汪控诉。
萧颐头也不抬的答:“今时不同往日。”
“放屁,分明就是技术不过关,嗷——”
萧颐指腹微一用力,姜妧直接一个哆嗦嚎了出来。
“你要是再嚎,朕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疼。”
看着面无表情盯着她目露威胁的萧颐,姜妧瘪瘪嘴,硬生生把下半截尖叫给咽了回去,看着萧颐又低下头去,姜妧是真的想踹他,但她对目前的情形还是有点逼数的,自个儿的腿还没收获自由,一脚过去估计她人也就要没了。
不得不说,萧颐的手法还是可以的,虽然刚开始是有些疼,但按着按着就没那么疼了。
现在当皇帝都还得多方面发展掌握各种生存技能了吗?
看着男人专注的神情,姜妧觉得,萧颐这人也挺奇怪的。
明明一副对她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给她把腿捏断的模样,但真的当力道落下来,又还挺温柔。
温柔?
姜妧晃了晃自个儿的小脑袋,她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词。
还有,兔子...
姜妧心中一跳。
萧颐的话隐晦且直白,直白到让姜妧想装傻都难。
他的意思很清楚,只差没直接说,他就是那个被设计英雄救美中的美。
换句话说,淑妃救他这个听起来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其实是一场别有用心的设计,而他自个儿清清楚楚,当时好像是昭王余孽刺杀他所以淑妃给他挡刀来着,如果这是假的,那到底真相是啥呢?这人明明清楚,为何还是假装不知道...
姜妧觉得她脑子还是有些不够使,这个世界真的太黑暗太变态了,与天真善良的她格格不入嘤——
而且,萧颐为何好好的要跟她说呢?
他是不是哄她的?
萧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按腿工作,看着明显在发呆一脸纠结的姜妧,萧颐唇角微扬,冷不防出声:“朕没有骗你。”
姜妧一惊,然后就见萧颐目光幽深的看着她。
“当年,淑妃为朕挡刀,是靖安侯有意设计,目的就是为了让朕接淑妃入宫意图后位,朕是将计就计,朕与淑妃没有私.情,这些年也没有宠幸过淑妃。”
萧颐知道她明白他的意思,干脆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直截了当将事情说了出来,以一种非常平淡的口吻。
看着怔怔盯着他的姜妧,萧颐眉梢一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朕知道你很意外,这话朕也就对你说了,朕知道你不喜欢淑妃,但淑妃与靖安侯,朕暂时还不能动,朕要顺藤摸瓜找出背后之人。”
“朕这个皇帝当得没你想的那么容易,朕非嫡非长,背后又没有得力世家支持,朕只能靠自己。”
“你应该也知道,朕七岁那年,生母因为诞下明月,产后体虚血崩而亡,明月被抱到太后宫中抚养,朕在宫里当了几年的透明皇子,因着年岁渐大,有人嫌朕碍眼,几次三番想让朕死,于是,朕去求了先皇后,在先皇后的庇佑下远赴边关,从一个守城小将开始做起,朕带兵打了几年仗,闯出了一点名声,朕的几个兄弟又怕朕会夺权,于是撺掇先帝将朕召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
“幸好先帝还没昏庸到那个份上,知道边关不稳,还得依仗朕这个儿子,不过这也提醒朕了,不论是哪个皇子登基,朕这个领过兵的人下场都好不到哪儿去,所以朕决定了,这个皇帝,朕得当。”
“后来,先帝病重,昭王和荣王两人夺皇位夺得跟个乌眼儿鸡似的,没工夫搭理朕,正好给了朕机会联络朝臣发展自己的势力。”
“先帝病逝的那一天,朕早就得到了消息,刻意让人告诉昭王,说先帝真正属意的皇帝人选是荣王,就连圣旨都拟好了,昭王也是个蠢的,一点都沉不住气,一听到说要传位给荣王,他立马就急了,连消息真假都不确定一下就急吼吼的要带人逼宫夺位,那会儿先帝早驾崩了,不过朕就盼着昭王逼宫,只要昭王敢动,朕就能顺利成章的擒王。”
“荣王那儿也是一样,所以,朕以捉拿逆贼的名义,当场斩杀昭王生擒荣王,至于其余的兄弟,老早就被这两人清理的差不多了,倒省了朕动手。”
“朕登基之后,就将从前昭王和荣王的人清了一批,但朕毕竟才刚登基,根基不稳,朝中世家之间盘根错节,朕无法一次性肃清,只能徐徐图之。”
“……”
姜妧:“……”
看着面带笑容以一种聊天的口吻跟她讲他是怎么搞阴谋拿到皇位的萧颐,姜妧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恐来形容了。
这是宫廷辛秘吧,是吧是吧,他语气怎么就跟说“朕今天吃了一碗饭”一样轻松。
姜妧突然担心起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萧颐说了这么多,别不是想着杀人灭口叭!
“当年昭王与荣王手底下的人有一批投靠了朕,靖安侯与今日那鲁国公府就是其中之一,朕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但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想清理那也不能急。”
看着萧颐一脸“朕真想全给弄死,可惜弄不死”的惋惜表情,姜妧神情呆滞,怀疑自己在听鬼故事。
直到脸颊传来一股疼意,姜妧才从震惊中回神,然后就发现自己脸上多了一只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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