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人在国外怎么联系你?就算他回来了,得不到允许也不能随意联系你。小北啊,卫川没给你留下只言片语就走,实属情非得已,当时来了大领导,让他即刻就走,我看得出他很纠结,一定是不放心你,但是小北你要知道,有国才有家,国事始终要大过儿女情长,懂吗?”
许小北的心跳异常加快,她突然有了力量,无神的眼眸也开始晶亮,“邓主任,我懂。您放心,我会支持他的。”
“只是,有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卫川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国,就像我跟你们说过的,三年五年,十年八年都有可能,好孩子,你也要做两手准备啊。”
说到这儿,邓主任也止不住哽咽,“我是非常看好你和卫川这一对,但他已经属于国家,他身在何处已经不由自主,你也不能荒废了大好时光……老天真是作弄人,这么好的俩孩子,怎么就……”
许小北这时却不哭了,反倒安慰起邓主任来,“邓主任,您也说了我们俩个都是好孩子,我们家庭成分好,长得好学习还好,老天爷为了显示自己公平,总要给制造点麻烦出来不是么?今天我确切知道他人在哪里在做什么,知道他没有危险不是故意失联,往后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许小北起身,给邓主任深深鞠了一躬,“邓主任,谢谢你。”
李颖和张娇办完事回到宿舍,发现小北不见了,两人慌了,一面自责一面疯了一样开始找人。
在校园找第三圈时,张娇忽然想到小北会不会去了本科部,两人连忙往那边赶,正看到小北从本科部大门出来。
张娇哭着冲上去,打了小北一下,“你跑哪去了,吓死我了!”
小北拉住张娇的手摇了摇,突然冲她笑了,“我错了,你俩别生气,以后再也不会乱跑了。张娇,我饿了,想吃烤鸭,还想喝绿豆汤……”
张娇:……
李颖:……
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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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许小北嘿嘿笑着,扔出手里最后一张红十,拍拍手掌,“赢了赢了,王炎瘦猴头伸过来!”
王炎脑门上已经贴了三张纸条,不情愿地将右脸递过去,嘴里还在埋怨瘦猴,“刚才你就不应该那么打,她手里就剩一张牌了你还打一张?你不会出个对儿?”
瘦猴正懊恼着,“我哪知道她剩一张红十?我还以为我跟她一伙呢。”
秦大春撕着纸条欢快地往许小北手里送,“哎呀瘦猴那脸都贴满了,咋整呢,要不往肩膀上贴吧。”
瘦猴翻了翻白眼,不小心翻掉两张,又让王炎捡起来给他糊上了,“你别乱动!”
瘦猴一气,干脆拿手一划拉,把纸条都扯下来了,“不玩了不玩了,再玩脸都没了,洗洗脸歇会儿吃饭去!”
许小北也放下手里的牌,“算了不完了,贴纸条贴得我手都酸了。”说罢去洗了手,抓住床上的梯子一步跨到上铺去,躺下来,问王炎,“张娇定下时间没,明天去烫头吗?”
王炎点点头,“嗯,明天不是周日吗,你陪她去吧,她就要烫你这样的。”
王炎和张娇还有一周结婚,她不想烫现在流行那种已婚妇女标配卷,就相中许小北这种长长的大波浪了。
“行我陪她去,还是长发烫了漂亮,等结婚那天我给她盘上去,平时再放下来。”小北捏了颗瓜子放到嘴里,“昨晚你们又去医院看赵临了?他现在怎么样?”
王炎摇摇头,“还是没起色,这都三个月了,腿一点知觉都没有。”
小北长叹一声,“虽然看着挺可怜,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苍天有眼。”
许小北一年前毕业,因她成绩出众,前途自是一片光明。
省大要保送她直接上本科,或者不想上本科的话就留校任教。省里各大局,设计院,都主动向她抛出橄榄枝。
但许小北全都婉拒了。
然后,她做了一个非人类的决定。
毕业后她进了地质队!
这种高材生,地质队都不知道该给她安排在哪个部门,她倒是省心,直接要求去最基层队伍,指名道姓进了秦大春的组,成了一名跟男人一同摸爬滚打奋战在第一线的地质队员。
当然,以她的体力人家不能让她扛着锹镐去挖矿,她做的是野外测绘工作。
有一次喝多了,她曾跟王炎说,有她做测绘,等以后卫川回来,再不用担心别人做手脚害他了。
那一句话,让王炎个大老爷们哭了半宿。
许小北毕业那个暑假,范丽霞到了县供销社当会计,两个月后就跟丧偶两年的郑副县长结婚了。
这门亲事是供销社肖主任给介绍的,郑副县长比范丽霞大六岁,前头那个妻子车祸没了,两人也没孩子,范丽霞婚后生活得甜蜜幸福,有滋有味。
范丽霞婚后不久,赵临那天命小女友跟家里说自己处对象了。她爸是玻璃钢厂厂长,知道赵临离过一次婚,不怎么放心,就找了人去打探赵临的底细。
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
赵临吃软饭忘恩负义抛弃发妻,与刘红梅纠缠不清的那点破事被探了个底儿掉。
这种人,难保他不是看中自己家的钱和地位,等有一天踩着自己家发达了,闺女不也落个范丽霞的下场?
厂长直接给小闺女圈禁在家里了,并光速给介绍了个高富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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