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要去书院了,这是他和筠娘成亲以来第一次分别,心内满是眷念不舍。连陈母都嘲笑他一步叁回头的作态。
“都在吴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去天涯海角呢。”
筠娘本来也很伤怀,看陈云此番倒觉得好笑,也跟着附和陈母打趣。
陈云孤零零地坐在位置上,敷衍着前来道贺或者促狭的同窗。一直心不在焉的,直到经学课开始。
为什么呢,因为,讲学的那个,是他岳父张老爷啊!!
陈云懵了,这怎么回事啊?张老爷显然也是注意到了陈云,开小差就算了,还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便故意叫他起来答题,陈云自答不上。张老爷本意也不是罚他,只是仍叫陈云坐下了,嘱咐几句课上不要走神。
原来张老爷初回吴乡没多久,书院就希望他能来帮忙讲课。结果事务繁杂一直没有答应,书院也不多说,只表示随时恭候。
目下女儿已经嫁人,且家中妻子不知为何烦了他,嫌弃他呆在家里吃白饭,张老爷干脆就来吴乡书院讲学。
课后陈云才打听到岳父在自己和筠娘二回门不久后,就来了书院。想起当时张老爷看自己的眼神,是怎么看怎么意味深长啊,好家伙原来是这个原因。
某学子还在絮絮叨叨:“唉,我只顾着向你道喜,忘记和你说这个了。不过老师不是你岳父么,真羡慕你,老师一个月只讲几节课,你一来,就碰上了。”
这微妙的羡慕口气是怎么回事?其他几个还纷纷附和称是:“是啊是啊,还点你名!你没答上都没罚你。你是老师女婿,求教什么的肯定也方便吧。”
哦这张老爷的福气给你们,我不想要,我只要筠娘就好。
张老爷听说陈云向山长请示,每十五日一休沐,缩短为七天回一次家。皱了皱眉头,寻了个空隙,叫住陈云。
“怎么,当初不是很勤快的天天往我那“求学”吗,如今倒是躲起来了?”
陈云心想当时的情况你知我知,反正不是因为学习。只是话不能这样讲。
“大人误会了!只是因为思念家中所以才...”
思念的自然是家中妻子了,不然成亲前都好好的,成亲后却留恋家里。张老爷也明白他说的哪个,既高兴女婿爱护女儿,又烦恼这小子沉溺儿女情长。
张老爷来书院后,从其他老师那看过陈云做的文章,是有一定水平在,对方却感叹这学生像是故意保持这不上不下的状态,一直没有什么长进。
“不说这个,顾小友走后,你不是还想搬去书馆么?我听说山长不同意才作罢,可见你也是个有上进心的。”
确实有这回事,不过山长不同意是因为陈云不想、且书院也不可能让他去兼任管理,顾临当初也是靠着这份工作才顺带着夜里呆在书馆。而陈云不缺那几个钱,陈老爷时常捐助,即使陈云愿意,书院也不会让他去做这个苦差。
陈云不是没想过,可以另聘管理,自己只要在闭馆之后守夜。但是这样太麻烦,而且可能会引起其他学子的不满,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
没事就所幸这几年他把里面感兴趣的书已经抄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纠结。只是岳父大人你好像误会了啊。
陈云微笑着听张老爷又说了几句勉励之语。
陈府这边筠娘倒是很惬意,没事就看看书,撸撸猫,咪咪在第一次回门的时候就带来了,一年多了,完全是个大猫,陈云当时还惊讶呢。
婆婆和大嫂果真都是随和亲近的,自己不用晨昏定省,吃穿用度都有人操持,兴致来了就去二人那聊上几句家常或者时下流行的衣饰。只觉得这小日子和闺中一样自在。
就是有些思念家中,作为新妇,才回门了两次,也不好意思开口。倒是陈母察觉了什么,笑着说自己要去亲家母那走动,让筠娘一起跟着。
“云儿他就是担心你想家了,又羞答答地肯定不说憋着,去书院前说让我多带着你一起。看来果真不错。”
筠娘连忙否认,心内感受到陈云的体贴,暖意流淌。当然最后还是被陈母拉着去了。
结果在张府,又同时被母亲和婆婆打趣。
“你瞧瞧,我就说云儿是个会疼人的。我看往后啊,筠娘想来,就让她来,咱们两家本就住的近,这有什么的。咱们结了亲,总是要走动联络感情。这丫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让她应了这差事,岂不两全其美。”
这话说到了张夫人心窝里了,她把女儿嫁给陈云,可不就有两家相近的缘故吗?只是这种话不能由自己说,没想到陈夫人主动提起,哪怕只是表个态,也是好的。
张夫人用手点了点筠娘的额头,故作生气:“我可是知道的,这懒丫头在婆婆家什么都不做,净闲着享福了。”
陈夫人怕亲家误会,连忙说:“其实我和大儿媳也有意让筠娘接管一点事,只是云儿不让,说只管让她受用着不去理。”
张夫人当然知道自己的女儿的性子,多半是不想与长媳争权,自己也不在乎这个,总归两家家底都还可以,小夫妻反正是不愁吃的玩的。倒是让亲家误会自己不满女儿在婆家不掌事,张夫人又是一番宽解。
筠娘看娘亲和婆婆聊的亲亲热热,自己仿佛是个局外人一般,好嘛,黏黏糊糊的离家愁绪瞬间无了。
白天还好,只是到了晚上难免有些孤独,开始几天睡不着时,还能看书看乏了自然睡去,愈往后的日子,愈发感到冷清,辗转反侧。
明明火盆烘的整个屋子都暖呼呼的。
筠娘知道自己在思念陈云,一闭上眼就想到他和煦的脸朝自己温柔的笑,那双眼总是盈满爱意的波纹的瞧着她,他长得并不壮,那双臂膀揽住自己时,却是那么的让自己安心。
手也比她的大,会珍惜地捧起她的脸,然后用时常吐露爱语的唇去吻她......
呀!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的筠娘闹了红脸,决定不能再想下去了。然而不一会男子的面容又浮现在脑海里。
颇有几分成亲前的相思之意。
在筠娘思索着要不要去书院看望爹爹,顺便给陈云送东西时(才不是想见他),陈云提前回来了。
这是不能做到口是心非的,筠娘脸上挂着和内心一样喜悦的笑,陈云亦是如此。
晚饭结束回到屋里后,又摆了一点酒水,男子拉着新婚妻子诉说着这几天的思念之情。
又谈到岳父去书院当老师的事,筠娘表示自己也是近日里和婆婆回娘家时才知道。陈云又是一番诉苦,语气夸张,逗得筠娘发笑。
“不行,为夫被岳丈欺负了,娘子你要补偿我。”
筠娘任由男子抱着自己胡搅蛮缠,想他或许有些醉了,乐呵呵地哄:“好啊,我怎么补偿?给你绣个荷包好不好?唔...不准嫌弃我绣的丑。”
陈云确实是微醺状态,神志是清楚的。烛影摇晃,女子笑着说话,另有一番风情。灯下看美人果然是有道理。借着酒劲,便凑过去吻那处开开合合仿佛诱惑人的猩红。
筠娘正说着开心,下巴就被捏住,接着男子带着酒气的舌伸入了口腔,强势又温柔地勾缠着她一起共舞。
女子下意思地把手放在男子胸前,却不是推拒,好像她也被男子的醉意所感染。
含住对方柔软的舌尖吮吸了几下,陈云结束了这个吻。他扶着筠娘的双肩,看她眼中是迷醉的盈盈波光,懒散温柔的笑了。
“哪里需要费那个心力,娘子今晚答应我做个游戏,就行了。”
筠娘听他说得别有深意,双颊绯红地答应了。
“都依你。”
简单走个剧情接着吃肉o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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