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嗫嚅:“二爷,我冷!”
第三十四章 狠狠地打
陆悯抬手,将床角的被子覆在二人身上,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林虞“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鼻涕也随着流了出来。她也没想到会出这种状况,一时囧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捂着口鼻从被子里钻出来四处找手帕。
大约是因为太过于慌乱,林虞怎么都找不到手帕,急的几欲流泪之时,陆悯拿着一方帕子递到她面前,她也顾不上回避,赶紧擤掉了鼻涕。
从小长到大,林虞从未如此丢人现眼过,一时有些挂不住,立马就沉了脸色。她拢起衣裳,从墙角的乌木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缩到茶榻上睡觉去了。
陆悯其实是有些想笑的,但看到林虞那张恼羞成怒的芙蓉面,生生又把笑意憋了回去。他轻咳一声,从木架上拿下手巾,放到铜盆里投洗一遍,坐到茶榻上,将林虞的小手拖出来,细细给她擦拭。
林虞尤在恼怒中,也不看陆悯,使劲儿往出来抽手,这时只听陆悯小声道:“你刚才擤鼻涕的时候把鼻涕沾到手上了。”
林虞当场石化,纤细的手指举在半空,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她尴尬的无所适从,将脑袋一缩,钻在被子里面。
陆悯觉得好玩,实在是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到底没敢发出声音。他把林虞的小手擦了个干干净净,低头轻轻吻了一下。
被子里传出林虞瓮声瓮气的声音:“不要亲,脏兮兮的。”
陆悯没言语,托住她的手又亲了一口。林虞使劲一抽,赶紧把手藏在被子里。这时,眼前一亮,陆悯竟掀开被子,钻到了被窝。他伸手搂住林虞,伏在她耳边,认真道:“流鼻涕而已,没什么好害羞的,我们小时候都流过鼻涕。”
林虞像鹌鹑一般,又缩了缩,脑袋贴在陆悯胸前,可怜巴巴道:“可是我现在都长大了。”
陆悯伸手在她鼻尖刮了一下,低声道:“别说你才十五岁,哪怕到了二十五岁,三十五岁,也是会流鼻涕的,我比你大这么多也流鼻涕呢。”
林虞“哦”了一声,虽然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但多少释然了一些。
一觉睡到大中午,林虞醒来的时候,陆悯还在睡觉。她也不叫他,梳洗过后,来到饭厅吃饭,刚吃到一半,就见林杉的丫鬟红杏匆匆而来。
红杏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姐,您快回府看看吧,路四公子带着人堵到咱们家门口闹腾,现下已有好多人围在门前看热闹。”
林虞放下手中的碗筷,询问道:“爹爹和大哥没在家吗,怎么任由路园那厮胡来?”
红杏摇摇头:“老爷与大公子到城南的王大人家喝喜酒去了,少奶奶今日又偏巧回了娘家,家里现下一个主事的也没有,都乱成一锅粥了。”
林虞了然,也顾不得吃饭了,赶紧随红杏上了马车。马车辘辘而行,林虞揉揉眉心,开口道:“路园这厮好不要脸,明明是他为人荒淫,怎么还好意思到林府门前大闹?”
红杏犹豫片刻,小声道:“二小姐今日到路府走了一趟。”
林虞一楞,而后明了,林杉对路园情根深种,无论路园有多龌龊,她总得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事情与他说清楚。只是,她既是到路府摊牌,怎么就跟路园结下了梁子?
林虞看向红杏:“二姐姐与路园可是发生了争吵?”
红杏这才将上午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于林虞听,林杉到路家质问路园为何要明里一套、暗里一套,装作翩翩公子,哄骗于她。
没想到路园不仅不承认自己狎妓,还倒打一耙,说林虞勾引他不成,才故意给他泼了一盆脏水,污蔑他作风不正,为的就是破坏他的好姻缘。
林杉与林虞姐妹情深,自然知晓林虞的为人,林虞人品高洁,岂容他人随意污蔑。林杉虽钟意路园,也由不得让他给林虞泼脏水,胆小如林杉,竟当场掌掴了路园,路园气不过,这才带着下人到林府门前大闹。
女子与男子不同,在名声方面,女子总要吃亏的。路园狡诈狡猾,又爱颠倒黑白,指不定会怎样污蔑林杉?
林虞心急如焚,只盼着马车能快一些,再快一些,赶紧到达林府。她到达林府的时候,林府门口已围满了人,众人大约知道林虞是林家嫡小姐,见她过来,主动让开一条小道。
林虞从小道穿过去,只见路园正站在人群中间滔滔不绝,他神情悲怆,眉眼含泪,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悲悲戚戚道:“我路家虽没落了,祖上也是随先帝打天下的肱股之臣,怎能容林家如此戏弄?”
路家先祖勇猛无比,很受先帝器重,若不是被旁支牵连,路家也算是长安赫赫有名的家族。
路园一提起路家先祖,人群不由沸腾起来,一时之间,十分同情路园这位忠臣之后,开口问道:“林家做了怎样伤天害理的事,竟引的路公子如此悲愤?”
路园清清嗓子,大声道:“前几日,林家派人到我家提亲,说他家二小姐钟意于我,林相致仕以前官声极好,我一听是林家来提亲,随即就答应了亲事。”
“路家如今比不上以前,资产所剩无几,我敬重林相为人,更尊重未过门的妻子,为了能置办像样的聘礼,把家里仅剩的二百亩水田变卖成了现银,擎等着下聘,没想到今日上午,林家竟派人告诉我,亲事不作数了。”
“无缘无故的,林家为何要戏耍于我?我也不是非要和林家结亲,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哪怕为了维护祖宗的颜面,我也要林家给我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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