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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旸听着,眸光微闪,正想否认,赵越已经朝他抬手,“你可以在我面前否认,可你骗的了我却骗不了自己。”说着,他勾起春风得意之笑,道:“我真的非常好奇,到底是哪家姑娘能让咱们周世子春心萌动,并且还与杜状元有关。”
    “你别再一派胡言。”周旸沉着脸制止他。
    可从小被他碾压着长大的赵越哪肯放过这大好机会,道:“其实我挺懂你的,第一次倾慕一个姑娘,牵肠挂肚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不过你很幸运,有我这么一个好兄弟。舞刀弄枪、领军杀敌,我比不上你,可这男女之事,我绝对是行家。赶紧与我说说,这是哪家姑娘?难不成是杜状元的相好?”
    周旸听不下去,直接夹起一块羊肉塞进他嘴里,“我没时间与你胡扯,先走了。”
    他站起身里,霁色长袍扬了起来,衬得他更加玉树临风。
    赵越三两下把羊肉吞进肚子里,朝着他的背影喊道:“你逃得了我亦逃不出那姑娘,我敢打赌,不出三日,你肯定把她拉入你的梦乡,与她翻云覆雨。”
    “咻”地一声,一把匕首划过,稳稳地插在赵越身前的碗中,瓷碗顿时粉身碎骨。
    这回把他吓得小心肝抖了抖,总算闭嘴了。
    周旸离开欢彩楼后,脑子里全都是赵越那一番胡言乱语。可这人何时成了赵半仙,竟然把他的近况全猜中了。
    的确,自从那日沈阅说要与自己划清界限之后,他怒火中烧,接连几日情绪不佳,时常想起她。可他想她,只是因为有气于她、心有不甘罢了。
    他向来把沈阅当成妹妹,什么男女之情,皆是赵越在瞎说八道。
    骑上骏马,前方游街的队伍还在浩浩荡荡,慢如乌龟,他看着无名火渐起。
    他调转马头,朝反方向策马而去。
    回到国公府时,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车厢侧面贴着一个“杨”字。
    他翻身下马,仇剑上前禀报,“世子,何夫人来了。夫人让你去正厅打声招呼,莫失了礼数。”
    周旸眉头轻蹙,这位工部侍郎的何夫人并非他人,正是李氏的表妹,他的表姨。李氏与她从江洲远嫁至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平日相互照应,来往甚多。
    有人陪他娘,他乐观其成,奈何何夫人动了“亲上加亲”的念头,欲把她的闺女许配给他。他不同意,亦义正严辞拒绝过,可何夫人“屡败屡战”,非让他当她女婿不可,闹得他只能躲着她。
    想起来,他约莫有一年没见过他表姨,今日明明知晓她来了,再不去露个脸,实在说不过去。
    “表姨,您来了。”周旸进了正厅,朝与李氏有三分相似的贵妇人作了作揖。
    “今日得空,便来与你娘叨叨家常。”何夫人微微一笑,“怕是有一年的光景没见旸儿了,你今年是二十又四了吧。”
    何夫人一提及年龄,周旸已经猜到她的潜台词。
    李氏瞧着自家儿子警铃大作的模样,怕他转头就走于人前失礼,便道:“三妹妹,你看旸儿二十又四毫不显老,杜状元只比他大一岁,听闻生得面如冠玉,与灵儿肯定般配。”
    这杜林今日是与他杠上了吗?走哪皆能听到他。周旸才心生不耐,蓦地反应过来李氏这话的意思,忙问:“表姨是想把表妹许配给杜状元吗?”
    “我与她爹是有此想法。”何夫人点头,“既然你对灵儿实在无意,咱们亦不好再勉强,毕竟她也十八岁了。仗着她爹,她还能挑一挑好夫婿,再拖下去成了老姑娘,便是让人来挑了。”
    周旸听着,突然想起了沈阅,她今年二十了。倘若杜林求皇上指婚,她会因为年纪大,而答应嫁给他吗?
    思及此,他心中烦闷,抬头便对何夫人道:“听闻杜状元生得一表人才,才华横溢,中举之前便被不少世家夫人相中。如今高中,肯定许多人趋之若鹜,表姨得抓紧时间,先下手为强。”
    “此乃属实?”何夫人一脸好奇,“旸儿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适才与平侯府赵世子在彩欢楼用膳,他最喜打听此等八卦之事,在我面前唠叨半日。表姨也知我过耳不忘,恰好您正有收杜状元为婿的打算,我便与你细说一二。”
    何夫人听完才露出焦急之色,“既是如此,我得赶紧回去与老爷商议,尽快把这亲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是的。”周旸道:“外甥先预祝表姨喜得良婿。”
    “借你吉言。”何夫人边起来边告辞,“姐姐,我先行回去,你莫送了。”
    说着,何夫人急匆匆往外走。
    待她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周旸回过头来,便发现李氏正狐疑地盯着他,“你今日对你表姨似乎热络得有些不正常。”
    “有吗?”周旸道:“杜状元如今在京城炙手可热,我当然不想表姨错过此等良婿,时间可不等人。”
    李氏虽然不太相信自己儿子的话,可又挑不出哪里有异,便道:“既然你知道时间不等人,便好好为自己打算一番。还有几日便是宫里的家宴,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不去。”周旸扔下两个字,便告退回自己的院子。
    过了两日,周旸午后习武结束,便看到周沁来了。
    “阿兄,你陪我玩吧。”周沁抓着她的手臂撒娇,“阅公主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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