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事面前,叶灵再如何,也比不上这国事。
如今边境不安,近日来朝堂日日讨论边境之事,他不能在这关键时刻,离开朝廷。
邢翰沉吟片刻,转念还是决定去上朝。
叶府门前。
邢流风呆呆看着那威严的正门,有些不确定回头问道:“你确定,就这?”
那带路之人点头哈腰:“是这没错,二爷,您说那叶小姐,我亲眼看着进了醉花楼,而后那老鸨便走了,醉花楼的姑娘们,也送来这里。”
带路之人又往府里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如今这叶府的八卦也在整个京城传了遍。
谁也不知道新来的叶家主人是谁,可他身怀无数家财,来京中一掷万金的事迹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听到这里,邢流风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叶灵到底是什么来路,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能做出大张旗鼓买下一间花楼的荒唐之事,还会让人直接登堂入室?
难不成,这叶府真正的主人,是个好色之人?
想到这里,看着那比自家还华丽的门庭,邢二爷咽了口口水,完全生不出一丁点摆谱的念头,本想支使仆人,他看到那两只栩栩如生的大狮子,又拦住仆人,自己亲自上前去敲门。
叶府里。
柳如絮正与新来的女官喝茶。
她干脆利落道:“我请你来,不是让你教我规矩,而是让你,以后别人要教我规矩之前,先教他做人,不是,教他规矩。”
静姝:“?”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柳如絮慢条斯理道:“我虽然有钱,可是不懂这规矩的玩法,但是我很不喜欢有人用规矩来压我,既然如此,不如先发制人。”
静姝立刻明白过来,礼制的规定,每一个朝代常喜欢承前启后,这么多年下来,会让礼制里面出现许多相互矛盾之处,尤其宅院内,所谓的礼制多半需要通融,这通融之处,便要看谁明礼又懂世故,才压人一头。
不过因为这个理由雇她,竟在静姝预料之外,当相府的真假千金案出现在公主桌上时,叶灵这人便进入了公主府所有女官的视野。
静姝是带着公主的命令出宫,她本以为自己会成为相府给新小姐聘请的礼仪指导,却并未曾想到,叶小姐竟然自己置办了叶府,只是阴差阳错又请了个女官,她才能进来。
只是面前这叶灵与她所知资料毫无半点关系,她甚至看不出叶灵的钱财来历,恐怕这其中的秘密牵涉不小。
静姝心头转了一圈,又听柳如絮道:“那牙人还介绍你清楚这京城内外诸多杂事,真是如此?”。
静姝从容道:“是。”她垂下眼帘,正是因为熟读公主府上各类案牍,所以她比一般女官知道的更多,尤其是京城各类密辛。
柳如絮还想问点什么八卦,叶灵冲上来道:“小姐小姐,来了个二流子。”
柳如絮:“?啥?”
叶灵想了想,噢了一声:“他自称是邢府的二少爷。”
柳如絮道:“谁?”
静姝道:“邢流风,相府二少爷,庶子,亲母早逝便托给嫡母抚养,所以倒也算半个嫡出,不过性格放荡不羁,不成器,不是个做事的苗子。”
小叶:“恩恩,小姐,他还说是邢府派来请你回去。”
柳如絮嗤笑一声:“请?什么叫请?既然是请,那即使是我也知道,请客,是要有请帖的,他的请帖和拜礼呢?”
小叶一呆。
静姝缓缓道:“确实,若是贵客,请帖需提前送达,并告知宴席地点、陪客是谁,又有何值得一请的东西,如此才能算请,不然,这是万万不算贵客。”
柳如絮挑眉:“我本来以为这相府已经知错了,现在看来,他们好像还是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邢流风在大门前吹了许久的冷风。
更让他心头恼怒的是,这叶府把他撂在大门前吹冷风便罢了,连一杯茶也不给。
问那门房要,狗眼看人低的门房竟然眼皮不抬,一声:“没有。”便把他堵回来了。
邢二爷闻言,只能按捺住怒火,到底他是要进府的,不然这趟白来也就罢了,若是被父亲发怒,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邢流风忍着怒气,盘算着待会在叶府主人面前好好告上一状,扒了这狗奴才的皮。
他再不成器,也是相府的公子,这叶府如此不知好歹!竟敢如此侮辱他!
然而吹了一刻钟的冷风,邢流风冻得瑟瑟发抖,又去门房问了问,依旧是一句:“等着”把他堵了回来。
但等啊等,却久久不见有人出来。
邢流风也也不敢走,几乎是哆嗦着,巴巴望着叶府的匾额,龙飞凤舞,气势恢宏,显然出自名家之手,恐怕光这匾额也不下万两。
仆人看二少爷差点冻成一只狗,深怕给邢流风冻死了,他也受罚,连忙摸出碎银子,贿赂门房,勉强请了一杯热茶让少爷喝了暖暖身子。
终于,又等了一刻钟后。
邢流风等来的不是叶府的主人,也不是管家,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黑衣女婢。
黑衣女子冷淡道:“主人无空来接待您。”
邢流风怒了:“我乃相府二少爷,你敢怠慢我?你确实有通报叶府主人?快让我进去!”
黑衣女子瞅了他一眼,想了想,突然想起什么:“确实,主人有话带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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