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渊看着姑娘清澈的眼,在心里苦笑,和手法无关,是他的心境变了,她的手里像是捏着火,他受不住那样的碰触。
可又不能蒙混过去,不然她该怀疑自个。
萧承渊说不是,将她的手握起来,有些尴尬道:“是我受不住。”
裴时语不解,这才刚开始,她其实没有用太大的力,认真和他商量,“那我轻些?”
姑娘的唇缓缓翕合,萧承渊的眸光变得幽深,他低下头,在她唇上印了下,“是这种受不住。”
裴时语登时明白了他说是什么意思,白皙的面庞上飞起霞色,潋滟的眸光流转着。
可她什么也没做呀,他怎会受不住。
唔……他又来了,不是在按摩么……没有力气了……异样的感觉又来了,裴时语顿时从晕乎中清醒过来。
她飞速甩开萧承渊的手,后退着支支吾吾道:“我……我让人去请元大夫。”
离开次间后,脸上仍然火热热的,思绪却清醒了许多,果然是与他有关啊。他总是这样,似乎他们交换完心意后他就这样了,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吻在一起,难道她的唇上有蜜果,他上瘾了?
裴时语停下来,用手给自己打扇,试图让脸上的热意早些褪下去。诚然她不反感他亲吻她,甚至也会沉醉其中,可也不能总是这样呀。
直到感觉好些了,她才抬步来到正堂。
云绮如同坐镇的元帅,正指挥丫鬟小厮离开动作轻些,她很快发现裴时语,来到裴时语跟前听候吩咐。
在云绮派人去请元大夫的间隙,裴时语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回寝室。
她安慰自己,她看过避火图的,他做的不过是夫妻间都会做的事。他这样不拘着心意,本身也说明他们越来越亲密了,是好事,适应了也就好了。
姑娘的眸光潋滟,鼓起勇气重新回到寝室,好在他此时端坐在轮椅上,已恢复往日的沉稳肃静,裴时语暗舒一口气。
萧承渊见她悄悄放松,刚才悬着的心也落回胸膛里,他这两日着实过于放浪,既然互通了心意,不能只顾着一时的欢愉,免得将人吓跑了。来日方长,理应循序渐进慢慢来。
“王妃,”萧承渊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从容些,认真向她保证,“我会克制些。”
裴时语的耳尖登时红了,什么克制不克制的,他又在胡言了。
裴时语不想同他讨论了,来到萧承渊身后,“元大夫很快便到,咱们去次间吧。”
萧承渊正有此意,这里是他们二人的亲密之地,越少人进来越好。还有,他喜欢听她说咱们。
元大夫听说过裴时语会按摩,但不知她水平如何,在给萧承渊按摩时不时提几句重点。
萧承渊与裴时语都听懂了元大夫的意思,但不由自主想起方才的事,都有些不好意思。萧承渊找了个由头截住了这个话题,裴时语总算能好好待着了。
按摩完后就是针灸,针灸不疼,但接下来元大夫需要用些特殊的手法来刺激他的感官。
萧承渊面上云淡风轻,但裴时语发现他其实咬紧了牙关在忍耐,她之前也见过他忍着疼时的模样,和现在一样,明明疼得青筋一鼓一鼓的,却总是不言不语的。
等元大夫离开了,裴时语遣散了两个丫鬟,她掏出帕子仔仔细细替萧承渊拭去额上的冷汗,忍不住问他:“王爷方才一定很疼吧,为何一声不吭呢?”
萧承渊闻言一怔,对上姑娘满是心疼的眼,心底常年绷着的有些东西在散开。
他其实也不是不觉得疼,相反地,他感觉很疼,只是这么些年习惯了,在很小的时候开始,喊疼也不会有人应。
如今不一样了,他有她了,她会心疼他。
才因疼痛出了一身冷汗,萧承渊这时的笑容有些虚弱,虽然因她心疼他而高兴,但也想让她宽心:“也不是每回针灸都这么疼的,元大夫十天替我验一次,痛觉越清晰,说明我离完全恢复越近,你不必担心。”
裴时语想起上回在宫里皇后派人试探萧承渊那次,主动握住萧承渊的手,“下次要是疼了或者不舒服了,王爷一定要告诉我。”他那样隐忍他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就心酸。
萧承渊没想到他露出虚弱的一面后会有这样的效果,回握住这只看起来没什么力量,却能恰好的抚慰他的手,郑重回答:“好。”
当初他第一眼就觉得她与常人不同,除了她看起来格外乖巧,更多的或许是见多了别人用敬畏、嫌弃和敷衍的目光看他,她见到他后没有畏惧与厌恶,虽然战战兢兢的,看他时却是满满的心疼。
等到用过晚膳,得知萧承渊夜里还要去处理公务时,裴时语更担心他,望着夜色喃喃:“这么晚了,外头又这么冷。”
萧承渊突然被一股暖意包裹,认真向她解释:“魏国公虽然已经下狱,但他一直不肯认罪,他在朝中党羽众多,还是盯着些为好,万一功亏一篑;再者,假冒的蓝衣人一直不承认与秦守池有关联,大理寺管少卿打算今夜继续提审蓝衣人,我要去看看。还有些陈年旧事没查清楚,夜里行动方便些。”
裴时语哦了声,将他说的记下。她自觉在政事上帮不上他,命人提前将炉子移至马车里,等他上去时车里已经暖和起来,她还让春晓多备了一个手炉放在车里,交代贴身跟随他的人紧盯着些,倘若凉了也有现成的用而不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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