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裴时语的长睫颤动,心上漫起甜蜜与感动。
萧承渊只是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后离开,年三十开始休朝,今日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他想在过年前将所有事情都安排下去,几乎忙得脚不沾地;裴时语也没有好太多,他们二十八那天搬入东宫,虽已一切准备妥当,但储君入东宫是大事,有许多细节需要她确认。
好在她与萧承渊那里都十分顺利。
皇帝虽说只剩下个架子,但他仍是一国之君,宫里的团圆饭看起来也其乐融融。团圆饭后还有歌舞等各类吉祥的活动,他们身为除皇帝外地位最尊崇的人,又是第一回 在宫里过年,并不能随心所欲。
直到散席后,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暗舒一口气。
才入东宫,萧承渊突然一把将人抱起。
“殿下,”裴时语的脸顿时红了,因方才饮了几口果酒的缘故,潋滟的眼波在喜庆的烛火下格外惑人,“宫女们看着呢。”
萧承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神采飞扬,格外轻松。
他拥抱自己的妻子,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再说他格外中意他的妻子早已是天下皆知,亲密些又如何。
裴时语拗不过她,将脸埋入他的怀里。
他如今的行动很利索,很快就到了内室,身上的沉重的礼服被剥除,青丝勾缠在一起,密密贴在一起,好几日没这样亲密了。
他支在她上方,眸光灼灼,带着想要燃尽一切的热,带着最后仅剩的克制与冷静,低低地哄她:“叫夫君好不好?”
他想了许久,唯有这个称呼独一无二,只有她能这样呼唤他。
本来就是夫君呀,她用温柔的目光回望他,饱满而红润的唇轻启,“夫君。”
“再叫一遍。”
“夫君。”
他再也忍不住,哑声询问她:“可以么?”
两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姑娘有些不好意思,抿唇嗯了声。
于是,他重重伏下来,用滚烫与灼热将最动人的沟壑填满,先是轻轻的研,接着着深深浅浅的磨。
起初的不适之后,无一处不充实胀满,象征姑娘长大的嫣红羞答答晕开,从未示人的娇客颤颤地着冲深情的人绽开娇颜。
迷迷糊糊之间,裴时语想起那日萧承渊带她去别院看雪。
别院的花园里有一汪湖水,冰封的清湖上方有热腾腾的泉,泉水倾泻而下,直直浇入湖中,传来悦耳的荡漾。她仿佛看到冰湖初开的场景,裹着热气的泉孜孜不倦冲击着,玲珑剔透的冰面因受不住而缓缓融开。盈盈水光中,冰面越融越开,直至将温热的泉尽数吞入。于是,温热的泉,与冰凉的湖搅在一起,在寂静圣洁的冰天雪地里彻底交融。
泉水依旧灼热,东宫的地龙也烧得恰到好处,怡人的室内,分不清彼此的热息缠在一起,漾开这迷人的夜。
他似乎格外沉迷这些美好,裴时语到后来只觉得累极了,不知何时睡着的。再睁眼时她仍在他怀里,他正从身后拥着她。
萧承渊正舒服地受用着,察觉到怀中人的动作,语气慵懒愉悦,温暖的气息撒在她颈间,“醒了。”
女子的身子僵住,似是不满,又似在娇嗔,“殿下……”
“是夫君。”他哑声纠正。
此刻的他是多情的将军,因新得了领地充满干劲,在属于他的地盘仔细巡视,沉稳地向前。
伴随着进攻的号角,柔媚的呼唤如泣如诉,“夫君……”
芙蓉帐暖,晨间日头正好,可现下朝堂休朝,店铺歇业,多情的人不需起身。
正月期间,大楚的朝堂休朝至元宵,他们身为太子与太子妃,各自有各自的职责要完成,只不过再如何忙碌,也比年前好太多,这样一来,食髓知味的人过得充实而富足。
皇帝自从秦守池离世后,身体不大好,虽然御医说他身体无碍,但整个人的确肉眼可见地消瘦下来,每日在后宫里不出来。
正月十五那日,太子代替皇帝主持一年一度的烟火表演,在城楼上接受百姓的拥戴。
裴时语捧着手炉,笑眯眯地看着烟火燃放的夜空,心里也像有烟火在绽放,谁能想到他们还能有这样的日子呢。
那夜的烟花几乎燃放了一夜,整个上京城里灯火通明,东宫的寝室里,有人渐渐受不住,娇气地提醒夫君早些歇息,明日还要主持朝会;也有人格外执着,觉得应该尽情享受这样绚烂的夜。
愉悦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一月,很快到了一年一度的花朝节。按照大楚的习俗,二月十五花朝节这日,是祭拜百花之神的日子,向来由地位最尊崇的女子带领女眷举行仪式。
封氏被贬之后,皇帝再未立后,今年的拜祭之礼由裴时语这个太子妃牵头。
裴时语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仪式,原本既兴奋又期待,等主持完繁琐的仪式之后,只觉得浑身乏累,恨不得回去躺下才好。
才回到内院,萧承渊迎出来,他打横抱起脚步沉重的她:“累坏了吧。”
“夫君。”裴时语不满地低呼,纵然被他抱过很多回,当着宫女太监的面,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却似乎越来越大胆。
他将人放在榻上,任她软绵绵靠在怀里,他试着帮她拆除祭祀时繁复的礼服与头饰,发现实在是太过复杂,吩咐春晓过来服侍,柔声问她:“还受得住么,能不能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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