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见状,觑了一眼傅卫卫,低声道:“还是我和大姑娘一起为夫人运功。以我们俩的功力应当足矣。”
惊云没有说话,径直上榻,扶傅挽挽坐起来。
他这般利落,傅卫卫自然不会废话什么,两人一前一后为傅挽挽运起功来。
屋里眉宇间尽是焦灼。
照李修元的说法,今日给傅挽挽下毒的人,很可能就是当年对孟星飏下毒的人。所以,今日他对夫人下毒,冲的还是定国公府。
指不定这只是个先手,还有后手在等着他们……
“先出去。”听风低声道。
揽月和寻灵推着他的轮椅走了出去,一起到了东暖阁。
他们三个人都是经历过当年连环追杀的人,深知敌人的狠辣和歹毒。
“调派人手来小院,对方已经盯住了夫人,必然也盯住了这里,爷在救夫人,我们一定要护好这院子。”听风在三人之中是最老成的,当年武功也拔尖,所以才被孟星飏选为了替身。
寻灵道:“你还是呆在东暖阁,不要管外面了。”
听风点头,看向寻灵:“你的失职爷必然重罚,但眼下别想太多,只要护好这院子。”
当下他便为二人分工,揽月留在西暖阁,寻灵去屋顶,院墙四周的暗卫继续当差,听风打开了窗户,坐在东暖阁的窗下看书。
若敌人当真杀进来,最终目标还是要杀孟星飏,他这个替身必须坚持到最后。
如此严阵以待了一个时辰后,李修元终于回来了。
“李大人,你找到解药了?”揽月见是他进来,大喜过望道。
李修元点头,转向榻上运功的两人,拿起了手中的白色瓷瓶。
“这么快就能配出解药?”惊云问。
“这药并不是配的,而是去买的。”
“买?难道这解药满大街都是?”揽月沉不住气了,他只觉得这个李大人的说法也太荒谬了。
李修元知道他们不肯相信,只好道:“制毒的那位古人,在做出毒药的同时便做出了解药,名字也是一对,毒药叫作钩吻,而解药叫作花葬。”
“花葬?”惊云皱眉。
李修元见他猜出,点了点头,缓缓道:“你没想错,钩吻的解药就是你知道的那种媚药,花葬。”
“媚药?”这回,是傅卫卫和揽月同时诧异出声。
第20章 巧的是,她今日穿的还是……
屋里的人陷入了沉默。
惊云面不改色,淡淡道:“既是解药,那就先服。”
李修元颔首:“钩吻发作起来很快,方才是你们用内功强行压制毒药在体内流转。既寻得解药,不能耽搁。”
顿了顿,李修元望向惊云,眸光中有几分探究:“因这解药特殊,要不要先禀告公爷?花葬能解钩吻之毒,但解毒之后,花葬余威还在,此事有些复杂,下官需要向公爷说明。”
惊云还没说话,旁边的揽月忙道:“爷自解毒之后依旧每日精神不济,方才过来已经累极,属下这就先去禀告爷,李大人若有旁的嘱咐,属下稍后会一一向爷说明。。”
揽月匆匆跑去东暖阁,没多时便回来,自是说爷让立即解毒施救。
李修元的眸光在惊云和揽月身上打了个转儿,微微颔首,拨掉手中白瓷瓶的塞子,将里头的花葬尽数喂到了傅挽挽口中。
这花葬药如其名,透明质地带着一点粉色,闻起来有一股醉人的花香。
“这样就妥了吗?”傅卫卫问。
李修元神色肃穆,紧紧盯着傅挽挽。
他虽然知道这毒药和解药的来龙去脉,但全部来自于一本无落款的古籍。因平生第一回 解钩吻之毒,并不知这隐藏于秦楼楚馆的腌臜东西能不能解毒。
傅挽挽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眼角、唇角还挂着缓缓渗出的紫色血珠。
服下解药过去一会儿,五官没有再继续渗血,只是她的表情更加扭曲。
揽月在一旁瞧着她素日清丽脱俗的脸庞写满痛苦,额头频频冒汗,只觉得心惊胆战。
“这样是在解毒吗?”他不懂毒理,不知这是变好还是恶化。
李修元紧紧盯了一会儿,方道:“夫人脸上没有毒血继续渗出,应是解药在发挥作用。这花葬是极其厉害的媚药,所以……”
“那我们是否现在就离开这屋子呢?”傅卫卫问。
“再等等。”李修元指了指傅挽挽紧紧抓着她的那只手,“什么时候这只手松开了,便是夫人被媚药控制,失去自己意识的时候了。”
傅挽挽不停冒汗,含玉捧着水盆进进出出,不停为她擦脸,拭去血珠和汗水。如此过了半个多月时辰,榻上的傅挽挽终于舒展了眉头,发出了一声长叹。
她这一叹,音量不大,只是嗓子微微喑哑,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
众人庆幸花葬有用的时候,但又因着她这一声长叹起了鸡皮疙瘩。
揽月正要说话,傅挽挽那只一直紧抓着傅卫卫的手突然松开,抬手便去拉自己的领口。
这回是傅卫卫眼疾手快,按住了她的手。
“你们先出去,我把她送去东暖阁。”傅卫卫道。
揽月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妥,见惊云没有说话,只好道了声:“好。”
李修元郑重道:“有一件事,很重要,烦请提醒公爷,夫人服下这花葬是为了解钩吻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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