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沉香木多,但能取出沉香的不多,这段时间,他断断续续砍了不少。新的沉香要形成,少说也得近一年,冯大峰也跟着扫荡,现在有时候逛一天,也不见得能砍上一块。
今天已经砍了一块,也要知足。
季淮绕来绕去,什么都没找到,他觉得没意思。从竹篓取出削好的竹子,沾上黏液绑上虫子,开始抓鸟。
前两天他砍竹子做了个竹笼子,准备养着几只鸟,等冯巧兰坐月子的时候还能多吃吃,补补身子。
布置好陷阱后,他躲到了大树后,坐在地上休息。
冬天的食物比较少,鸟儿觅食急切,上当就快。之前有几次,他一天抓三只鸟,间隔时间都很短。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了好一会,没看到鸟儿的踪迹,虫子倒是一直叫,吵死人了。
他往后退的时候还险些踩到一个蚂蚁穴,连忙往一边挪,还心有余悸看向周围,确定没事后坐下来。
正无聊等着,右侧边也有巴戟叶子,还顺着小野树往上攀爬。
他已经没了耐心,倾过身子,大力直接扯过来,藤根缠得紧,小树往他那头弯。
“叽叽喳喳……啾~”
不远处飞来了几只鸟,他停止住了自己的动作,目光直直锁定在它们身上,身子一动不动。
有一只鸟飞了下来,看着那只虫子,黑色的小脚丫往前走,灵动有神的鸟眼到处瞟着,还煽动了好几下翅膀。
这只鸟肥硕,一看就肉多。季淮呼吸都放慢,扯着藤根的手也不敢松,生怕弄出动静,凝视着它。
他都想好了,这只鸟拿回去,一半拿来给媳妇和孩子炖汤,另一半红烧。
那只鸟不断往前走,眼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季淮嘴角都勾起了,带着势在必得。随时准备起身,黏住了就要快点上钱抓,可不能让它跑了。
就差半步之遥之时,倏然传来“咔嚓”一声,他扯着的小树干不堪重负,被扯裂了。
小鸟惊慌失措,转身飞走,季淮脸色黑如锅贴,扭头看着那段藤根和断了的小野树,下颌崩得更紧,怒火烧那叫一个旺。
那根缠绕在树上的藤条也已经被扯过来,他挥刀一割,也懒得把它从树干上解开,原本想要扔掉,下一秒却停住。
他手中的藤根和之前的有些许不一样,这根藤的藤根中间是空心。
季淮想了想,站起身走过去,又找了附近的藤根,拿刀割了一小段,结果都和他手中的一样,中间全部是空心。
生了病?
看着绿油油的叶子,他觉得不太可能。
抱着赌的成分,他走到一旁将锄头拿过来,直接开挖。
这里土质硬,常常还有石头,挖得十分艰难,时不时还要蹲下来撬石头。
挖啊挖,费劲极了,挖了好一会,还是没看到藤根的踪影,季淮都觉得是判断失误,地下应该也没有根茎。
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倏然看到地下的石子缝里有一根小拇指大小的根茎,皮为黄白色,呈圆柱状,表面还有横裂纹,弯弯曲曲在缝子里钻着。
十分像他在收购站看到的巴戟,不过有点短小。
他蹲下来仔细看了几眼,随后继续卖力挖,陆陆续续出来几根根茎,都只有小拇指般大小,好些是呈连珠状,表面有纵皱纹。
挖了一身汗,这才取出来的一根根细细小小的根茎,上面连接着巴戟藤,可以确定就是巴戟的根茎。
根茎丑得可怜,又细又小,但季淮干得起劲,等他把根茎都取出来抓在手里,还是按捺不住激动。
距离巴戟根茎最近的地方,藤根很可能就是空心,这就是判断的依据。
为了印证他的猜测,他又开始往山下走,看到巴戟叶子的时候,上前扯一段,看看藤根是不是空心的。
扯了好几段,在半山腰的草丛里又发现空心的藤根,他挥起锄头就开挖。
这还没往下挖多深,里面的根茎真就露了出来,这些根茎呈黄棕色,一根根比他的拇指还要大上一圈。
他又赶紧把旁边也挖了,露出来的根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一根接着一根。
这一次,季淮挖的面积很大,横面长度大约超过一米,往下挖得更是超过两米。这里的巴戟年份怕是不小,根茎太粗了。
等全部挖完,他提在手里拎起挖到的巴戟根茎,有些呈圆柱状,有些呈连珠状,单手拎着还有些费劲,垂下来的根茎都快要碰到地面了。
肯定在十五斤以上。
这种东西现在还没什么人会来挖采,会更容易找到,而且产量很大。刚刚那颗巴戟应该是年份不长,所以短小。
要不是今天晚了,他还想再去挖别处,毕竟收获很大。
季淮下山时,途径刚刚设置陷阱处,居然还撞到在一旁打滚的一只鸟,他都把布置陷阱忘了,小跑上去逮住了那只鸟,有一种白捡了个便宜的感觉。
虽体力大耗累得不行,却神清气爽。
回到家,冯巧兰在院子里喂鸡,冯母在做饭,他把背篓里的巴戟倒出来,随后拿着盆去打水,准备好好洗一洗。
冯大峰回来时看到这一幕,走上前不由吃惊,“拿来的这么多鸡肠风?”
他虽没挖过,但他认识。
“山上挖的。”季淮正在舀水,把巴戟放在盆里搓着,洗去表面的黄土,开口问“爸,这东西做药材是直接晒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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