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母从里面探出头,“要先蒸熟,然后敲碎才能晒干,晒干后就可以收起来。你挖了这么多,是要泡酒还是拿来熬汤?熬汤也不需要这么多。”
村里人碰巧挖了这东西,一般是拿来泡酒,有时候熬汤也会放入一点调味。
“我准备晒干了拿去卖,上次去收购站看到有人卖了,十一块左右一斤。”季淮洗好一部分,又把另一部分放进去。
“这么贵?”冯母傻眼了,连忙小跑过来,盯着那些巴戟,“这东西真这么贵?”
“它能入药,当然就贵。我准备晒干也拿去卖,小兰要生了,得攒点钱。”季淮点头,手上动作没停,继续洗着。
冯巧兰也走过来,拿起一根起来看,十分诧异,“这么贵,是不是很难挖?”
“很难挖。”冯大峰难免也有些不平静,上前看了好几眼,“根茎看起来很老了,这东西满山遍野都是藤根,但是根茎难挖,之前也就季二胖他爷爷在山上挖坑种树碰巧挖出一根这么大的,村里人一般拿来泡酒。”
季淮倒掉盆中发黄的水,又舀了一勺水洗盆子,紧接着往里盛水洗第二遍,抬手擦了擦汗,“我挖了几个坑都没找到,从年前就开始找,今天才让我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靠近根茎的藤根是空心,瞎挖挖不到。”
冯大峰眼底变了变,语调略微提高,“藤根是空心,你确定吗?”
乡下的人一般不会去挖什么药材去卖,若是在山上挖到了什么东西,也是自家用,压根没想着去换钱。
他知道鸡肠风是好东西,紧紧局限于他知道这东西不好挖,难找得很,而不是收购站给的价格高。
若是有判断依据,收购价格又怎么高,他都感觉自己找到了出路。
“我挖了两处,都挖对了。”季淮也没私藏,如实说。
“那不是看藤根就能找到?”冯母比冯大峰还要思潮翻涌,因为冯大峰力气大,吃得了苦,季淮都能挖到这么多,他不是更能?
听言,季淮也点头,随后把竹篓里的那块沉香木给了冯大峰,对方前天也砍了两块,取了明天就能一起拿去卖。
季淮最近砍回来的沉香木都给了冯大峰,卖的钱可以贴补家用。
冯大峰接过来后就在一边削着,冯巧兰打算帮季淮一起洗,但被他拒绝了,只能坐在一边。
他抓回来的小鸟被绑住了脚,被放在一边,冯母出来时把它放在鸟笼,走去鸡窝里捡出两个鸡蛋,心情愉悦,“今天蒸了干米饭,用野菜煎蛋,把剩下的那点腊肠也炒了,再煮个鸡蛋汤,就差不多了。”
冯大峰上回卖了沉香,买了一些米回来,家里的米也多了点,这一顿就吃得好一些。
“妈,我去摘点菜洗了放汤里,不然太没味。”冯巧兰站起来说。
冯母:“行!”
冯巧兰走到院子边,摘了两颗小青菜,正想走到水缸边洗的时候,季淮伸手接过来,“这边都是水渍,地滑,我来洗。”
她伸手递给他,他接过来后,三两下就掰好,舀是开始洗,洗了几遍后,一边往厨房走,一边把菜拧成几段,放在冯母炒菜的灶台上,“妈,我放这了。”
“好。”冯母眉开眼笑,应得热情。
季淮不让冯巧兰靠近,她就搬了个凳子坐在一边,季淮继续回来洗巴戟,还拿了刀和砧板,洗好后将它斩断变短,方便蒸煮。
冯大峰也在一边认真削磨,一家人各忙各的,偶尔说上几句话,或者不说话,气氛还是空前和谐,甚至带着淡淡的温馨。
季淮把巴戟处理好,蒸煮的时候冯母也在一边帮忙,她像是长长松了口气,翘着嘴角带着难掩的激动,“要是真能卖十一块一斤就好了,小兰马上要生孩子,你们也有笔钱在手里,这样就不慌。”
季淮往灶台加柴火,不急不忙接话,“不卖这个也得找其他能赚钱的活,当然不能慌,之后花钱的地方还很多。”
“是,你能这么想,妈就放心了。”冯母庆幸他有这个认知,更加舒心。
当天晚。
季淮给冯巧兰讲了一个小时的课,又给她出了几道题。她在做题的时候,他没有再看书,而是埋头在写字。
最后一道大题何冯巧兰解不出来,想了许久后停下了笔,刚想问他,却发现他写得入迷,嘴里还细细碎碎念着。
她好奇得很,余光偷偷瞥过去,看不清他在写什么,隐隐知道在写文章,正当她想伸长脖子再瞅,季淮也没遮着,轻缓的声线响起,“做完了?”
“没有。”她坐直,继续拿着笔。
季淮:“继续。”
“我想不出来了。”她有些气馁,一点头绪都没有。
“时间还没到,不要分心。实在做不出来,就多检查前面做出来的题。”季淮也没抬头,手中的笔又往下移了移,另起一段继续写。
冯巧兰不敢松懈,继续调整状态,接着演算。
最后一道题实在难,她又做了好久,实在想不出来,时间应该也到了,季淮还沉静在自己写的稿子上,书写的速度还越来越快了。
冯巧兰又从头到尾检查一遍,坐久了腰酸,肚子里的孩子在踢她,越踢越有劲,她轻呼了一声,抬起头望向他,抿了抿唇,最后来一句,“宝宝说想吃巧克力。”
巧克力可真好吃,但她不舍得多吃,一颗巧克力吃了好几次都没吃完,每次都被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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