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叶述本该在几年前与家人一道死在刑场上的,或许是他命不该绝,官兵奉命进府拿人时他刚好不在,恰巧躲过了一劫。后面被他师父强制带离了皇城,藏在一座山谷中。
他师父是江湖一个门派的掌门,叶述从小拜其为师学习武艺,一直是在那座山谷长大的,也就逢年过节或者父母生辰会回来待一段时间。父亲被指通敌叛国那会儿,正好临近叶楠的生辰,叶述早了两天回来,目睹的却是家人一个个被下了大牢。
皇城里的士兵到处在找他的行踪。形势如此危急,他的师父得了消息不眠不休赶路两天才到了皇城,在叶述想要劫狱时把人强行带走了。
为了防止叶述冲动之下跑去皇城白白送死,他的师父在谷中设下机关阵法困了叶述好几年。这几年叶述的心性成熟了不少,拼命提升自己的武艺,同时还在学习机关术。许是破解了谷中的机关,这才跑了出来。
到底年轻还是冲动了些,到了皇城就潜进施府探查,想要找出施洪构陷叶楠的证据。结果证据没找到,反倒暴露了自己。
第91章 3.13被炮灰的公主 秘药
当年叶楠之案疑点重重,宁夏着人深入去探查。同时叫来府里一个小厮,让他去府衙报案,就说贼人扮成公主府里一个马奴混了进来。
就在宁夏让人去报案后不久,那个在浮光寺山脚被叶述打晕丢在林子里的马奴本人回来了,与在那条道上拦人的官兵一起到了公主府门口,而那些官兵在送他回来的路上早就听说了事情的原委。
所以说就算宁夏不差人去报案,府中也免不得一顿搜查。倒不如主动报案,显得公主府问心无愧些。
去报案的小厮领回来的衙差在公主府门口与官兵们相遇,两拨人得了宁夏的允许,就一起进了府里搜查。能够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见着贼人半个影子。
这动静闹得有些大,连成日醉酒窝在书房的陈昭行都听见了。等那些衙差与官兵都走后,陈昭行拂了拂衣袖,缓步走到宁夏跟前,唤了声:“公主。”
宁夏瞧了他一眼,发现今儿他倒是收拾得人模狗样的,脸上没有半分往常的颓废之意。还在想陈昭行这是要做什么,就见他笑得风度翩翩,伸了一只手过来想要牵自己。
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避开陈昭行伸过来的手,宁夏似笑非笑地回望过去,眼里的嘲意毫不掩饰:“驸马这是何意?”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踏出第一步,却连宁夏的衣袖都没碰到,陈昭行脸上的笑都要维持不住了,勉强扯开嘴角道:“臣并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在公主身边服侍而已。”
在公主府颓然大醉了一段时间,他又回了一趟陈家。知道皇帝应了曦和公主的请求让陈昭行赋闲在家的时候,陈尚书险些没气死。原想着尚了公主能够使得儿子官运亨通,不想却是彻底绝了他走上仕途的路。
对陈昭行寄予厚望的陈尚书心焦得时常失眠,在陈昭行回来后就问他怎么回事,公主怎么会这么干呢,这是要毁了他呀!难道公主还在记仇新婚夜的事,可这都过去多久了?
陈昭行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其实他也不知道公主是不是因新婚夜自己急匆匆走掉这事心生埋怨,想要报复他。事实上他就不了解公主,想要问明白原因也没有机会,毕竟平日里连公主的面都见不到。
陈昭行他娘嘟嘟囔囔的,又是抹眼泪又是心疼儿子,还说公主是皇帝的女儿怎么了,皇帝的女儿就能不敬爱丈夫、不尊重亲长了吗?自个儿还是她婆婆,成亲这么久,也没见她给自己敬过一杯茶。
毫不意外被行事谨慎的陈尚书勒令闭嘴,陈母不满地撇了撇嘴巴,拉了儿子到一边问他怎么就制服不了公主。公主身份再高也是个女人,这在床上还不任他捏扁搓圆,怎么反而被弄得这么狼狈的是他?
被问到这个话题,陈昭行面红耳赤半天才支支吾吾地挤出一句他与公主没有圆房。也就新婚夜那天踏进了公主的寝屋,自那后他再没被允许进去过。
“什么?”陈母声音陡然提高,尖锐得如装了一个喇叭。见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在,她便让伺候的下人先下去,就留了陈尚书在这儿。没有外人在场,陈母说话就没有顾忌了,急切地问:“你没有跟公主圆房?都成婚几个月将近小半年了,你们怎么就没有圆房啦?”
陈尚书也是惊讶不已,他没想到儿子不仅是绝了仕途,就连子嗣都要绝了啊。娶了妻子这么久还没有婚后生活,这叫什么事儿?
被两双眼睛这样盯着,陈昭行实在顶不住了,只好老老实实把事情全部说了,包括自己新婚夜撇下公主的真实原因。不说不行的,之前他以为公主对自己情根深种,稍微哄一哄也就没事了,谁能想到后来会赔上自己的仕途。
没有经济基础的爱情就像一盘散沙,风不吹都会从指缝间流失。以往陈昭行被家里宠着,参加科考也一路顺风顺水,最后还被点了个状元,可谓是春风得意。
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两桩美事陈昭行全占齐了。这人拥有的东西越多就越容易不知足,总是惦记着自己没能得到的。于是施媛就成了他心头的朱砂痣,一直念念不忘。
可如今情况骤变,他不再是陈家引以为傲的幺子,只是尚了公主的一个落魄驸马。状元有什么用,不能走仕途的状元还不如举人。最重要的是,除了念书与做官,陈昭行他不会别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