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玉挑眉,“哦?还有呢?”
陆岺坐在边上,听到这话,虽然知道张婆子说的话不大可能是真的。可心里却不由自主地盘算了起来,开始分析其中的可能性……
自己好看,好像很多人都这样说。那这个算不算优势?这一想,忽然有些后悔。
出宫时,心太急,也没好好整理下仪容,衣服也没穿最好的。还被捆了半天,现在的自己一定很憔悴。也不知这份憔悴会不会影响自己的俊美……要是左玉因此觉得自己难看,可怎么办?
就在他胡思乱想着的时候,那边张婆子已开始回答,“还有,你还一直说,想让我们想办法,帮你制造跟小侯爷在一起的机会。说小侯爷再得圣宠,但若是与你有了纠葛,天子为维护天家名声,便只能赐婚,将你嫁给小侯爷来维护天家脸面!”
“哈!”
左玉忍不住笑了,道:“这倒是挺说得通的。毕竟天子再宠外甥,可我到底也是镇国公的嫡女。若是重臣女儿名声被污,必只有赐婚一条路。”
她拍起了手,“张嬷嬷,你不去戏曲班子唱戏真是可惜了。这样下作的手段也只有你这等人才想得出。我一个闺阁姑娘,如何想得出?”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惊讶!一个大千金如何能想出这等下作的手段?!偏偏就发生了。我苦心劝你,你不听,打听到小侯爷每日会在花园边上的练武场练武,你便踩着点过去,说自己也练武……小侯爷因此对你心生好奇,私下往来就多了!”
“左玉,你跟她废话什么?!”
陆岺嗤笑,“满嘴胡诌,漏洞百出!那婆子,我且问你,我跟她是怎么比武的?你倒是说呀!绕这大圈子,是不是肚子里还在盘算着故事要怎么编?”
左玉望着张婆子,笑道:“张嬷嬷,听清楚没?小侯爷让你赶紧说。你造谣我也就算了,怎么连小侯爷的谣也敢造?正如小侯爷所言,如果我们在公主眼皮子底下私会,那岂不是证明公主教子无方,还昏聩眼花?这世上,但凡有些体面的人家哪里会教出这样不懂规矩的儿子来?更别提天家了!”
“左玉,你莫要抬公主出来威胁人!”
赵衢怒道:“你那点小心思瞒不过世人,少耍花样!”
“李大人,赵大人几次三番的扰乱公堂,您都不敲下惊堂木吗?”
左玉不回应赵衢,反是冲着李恒道:“还是李大人想继续维护赵大人的体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今日这官司也不用打了。我看我还是直接去敲登天鼓,让陛下来还我清白吧。”
李恒那个恨啊!
赵衢你闭嘴吧!开口了,他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感情被架在火上烤的人不是他!
“赵衢,莫要再扰乱公堂!”
李恒咬牙拍了下惊堂木,“再如此,本官定要治你咆哮公堂之罪!”
“李恒你反了天了!”
赵衢骂道:“果是三轮红椅末名之辈!被人轻轻一吓,竟连风骨都没了!”
堂外百姓哈哈大笑,而李恒也被这话气得心梗。他猛地一拍惊堂木,道:“赵衢,干脆你坐上来,你来审?!这多百姓看着,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陆岺瞪大眼!左玉一句话就让这两只狗相互咬起来了?左玉果然好聪明。嗯,他只比左玉笨一点点,换言之,放到普通人中,他也是聪明的。
凡人怎么能跟神人比呢?这样一想,那点小自卑也没了。乐呵呵地欣赏着两个狗官互骂,只觉好玩极了!
“呔!”
李恒学问不如赵衢,打嘴仗也打不过靠嘴吃饭的言官,被逼到极致,竟是拿出一个签子,往地上一扔,怒道:“左右,给我掌嘴二十!看他还敢不敢扰乱公堂!”
“竖子尔敢!”
“本官有何不敢?!”
李恒念头忽然又通达了起来。今天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总之他都将赵衢得罪了。赵衢可是毕新的门生,自己没能坚持到底跟他站一条线,请他吃了板子,回头必会给自己小鞋穿!
而百姓也都知道自己三轮红椅了,如果自己不再表现得刚直些,以后怕是没得混。他看了一眼左玉,心里一动,何不现在就换条船坐坐?
死道友不死贫道!对了,就这么干!总得抱住一条大腿先!
想到这里,他便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打!”
“是!”
衙役见上官狠了心要打,便也不再犹豫。两三人冲上去抓住赵衢,拿出三指宽的板子,左右开弓,对着赵衢那张略显俊美的脸毫不客气地挥打了起来!
被陆岺打了一顿的赵衢,脸本就肿了。这下可好,直接变成了肿胀猪头不说,嘴也成了香肠。还是刚做好的香肠,透着血的那种。
“李,李恒……小,小人……”
板子掌嘴,真要下力气 ,那能将人嘴打烂。赵衢是官,衙役未敢下死手。但就这样,也够他受了!
刚吃了杖刑,又当着百姓的面被打脸二十,种种羞辱让怒火攻心的赵衢再也受不住了,两眼一翻,竟是昏死了过去。
李恒冷笑了一声,“传堂医上药,莫让人死了。再三阻挠审案,怕不是别有用心。”
这转换自然的,让陆岺的眼都瞪大了!
这什么玩意?!
怎如此没操守?立场也是能随意改变切换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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