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玉笑了笑,“李大人能坐镇泙京,果是有过人之处。”
说罢福了福身,“青天大老爷在上,请容小女子继续与张氏对持,以还我清白。”
“姬君,请继续。”
念头通达了,态度自也不一样了。青天大老爷李恒态度一下子就和蔼可亲了起来。连带着,连脑子也好了许多,变睿智了。
贺稚书与钟琪在外摇摇头,如此德行也能坐镇泙京,真是老天无眼啊!
张嬷嬷的身子颤了起来。
佥都御史竟被打了……
这李恒不是自己人吗?还是转了向,这是在向小贱人示好?
一想到自己没了靠山,她彻底慌了起来。
面对着左玉,她不敢再直视,眼神也闪烁了起来。
“张嬷嬷,说说吧。我与小侯爷到底是怎么比武的?”
别怕,别怕!
张嬷嬷暗示着自己。只要她们一口咬定左玉私会外男,无论最后怎么判,她这污水也洗不干净了!
“你换了短打……”
她咬着牙,“还是我伺候你换的。然后小侯爷围着你转了三圈,你先出拳,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哈哈!”
此言一出,还未等左玉回应,外面的百姓就狂笑了起来!
“散了,散了,可以散了!这婆子说的是什么话?编故事污蔑人能不能编像点?!”
“可不是?!小侯爷武功高强,城里武馆都踢遍了,哪可能被一个女子一拳就打倒?!笑死我了,哎哟,这还能编得更离谱些吗?”
“笑死我,笑死我!哎哟,我肚子疼!兀那老婆子,即便小侯爷不会拳脚功夫,那也不可能被一个女子一拳打倒,你这话也太离谱了!”
陆岺:……
“我没胡说,我没胡说!”
张嬷嬷彻底慌了起来,“你问她们!她们都看见了!小侯爷根本不会武功,真的是被左玉一拳打倒的!”
“嬷,嬷嬷……”
有个婢女颤颤巍巍地道:“莫,莫要再胡诌了。我,我们根本不知道……”
“嬷嬷,您靠上了赵大人,便一直逼迫我们撒谎……”
另一个婢女直接冲左玉磕起了头,“姑娘恕罪!我们是被逼的!这老婆子找了赵大人当靠山,我们若不听她的,会被弄死的!求姑娘恕罪,求姑娘恕罪!”
“你们!”
张嬷嬷瞪大眼,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群人居然临阵反戈了!
“贱人!你们撒谎!你,还有你!你们两个当日是在的,怎也这般说?!”
“嬷嬷在说什么?嬷嬷,你别执迷不悟了!明明是你想在主母面前邀功,故意将公主赐给大姑娘的衣服弄坏!若不是因为您,我们几个还好好的在镇国公府当差呢!”
张嬷嬷眼前发黑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平日唯唯诺诺的小丫头们居然会反过手来插她一刀!再听门外百姓议论,那真恨不得也如赵衢般,直接晕过去了!
“原来这老婆子这么坏!”
“姬君真是仁慈,做下这等事未将她发卖,只赶出府,当真是良善啊!”
“可惜,这老婆子不但不感激,反是怀恨在。居是用这种法子来报复旧主!”
“如此不忠不义之人有何脸面苟活于世?!诬陷、损人清誉当上枷五日,徒一千!”
张婆子这下撑不住了,大喊道:“姑娘,我也是被胁迫的!都是这姓赵的找到我!说您减了庄户两成租,乱了国法,想给你一个教训!姑娘明鉴,姑娘明鉴啊!老婆子也是被人逼的啊,呜呜呜呜!”
“什么?!原来还有这原由?!”
门外百姓一听这话就不干了!
凭什么人家姬君心善,给穷人减点租就成了祸乱朝纲之举了?!
这些当官的也太不要脸了吧?!
顿时咒骂声四起,吓得李恒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竟不知这案该怎么审了。
左玉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便蹲下身,问道:“张嬷嬷,你犯错被父亲赶出府,可我左家并未为难你,还让你带着这多年攒下的积蓄离去。所以,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到底是你去找的赵大人,还是他找的你?嬷嬷,你要说实话,不然这就都是你的错了。”
张嬷嬷连连磕头哭喊,“姑娘,姑娘,你相信我,你相信我!老婆子一个被赶出府的有罪之人有何本事能寻到赵大人?是他们派人传话给老婆子,问老婆子到底为何被赶出府去……”
她说着便是狠狠打了自己两耳光,“老婆子被鬼迷了心,记恨左家,又见老爷没了官职,便骂了几句。可哪里成想,他们让我去耿忠巷见赵大人。我不想去的,我虽然对您有怨,可想着主母对我的恩情,便不愿去。可哪里晓得,他们胁迫我,说我不去就要了我的命……姑娘,奴也是没办法啊,呜呜呜……”
“嬷嬷,你能说实话,我很高兴。”
左玉站起身,冲着李恒拱了拱手,“大人,若我这个苦主愿谅解嬷嬷,她是不是能免了枷刑?徒刑也可减半?”
“若姬君与小侯爷一起写下谅解书,的确可减刑。”
“我为何要谅解?!”
陆岺气鼓鼓地道:“他们两人分明一拍即合,姬君信,我可不信!”
“小侯爷,奴婢该死!”
张嬷嬷猛打着自己的耳光,“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但奴婢真是被胁迫的!求求您,求求您,饶了奴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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