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塞斯耸耸肩:“有什么不好?我也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尤利塞斯的贴身男仆、近卫长与来和尤利塞斯里应外合的宪兵队队长同时沉默,大家都在思考同一个问题:伯爵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
被扔在托比亚斯家东回廊一楼仓库的格雷伊被烧得毛都秃了好几块。瞧见周围的同伴都忍着笑,格雷伊长啸一声,朝着同伴们怒吼:“看什么看!你们不也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
于是格雷伊的同伴们笑得更大声了。
“就算我们也差不多,可谁也没像格雷伊你这样、连蛋蛋毛都被烧没了啊!”
“哈哈哈天呐艾娃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会再爱慕你了!”
中气十足的笑声让人很难想象这群狼人一天前身中狼人专用的麻痹药。门外的朗没好气地笑了一下,随后敲门而入。
“我进来了。”
听见朗的声音,这群狼人顿时闭嘴。为首的格雷伊更是狠狠瞪着进门的朗。
“你来做什么?来帮人类施恩求报吗?”
冷笑一声,格雷伊拍桌而起:“别以为你救了我们的性命我们就会对你感恩戴德!我们狼人永远不会屈服于人类!永远不会!!”
第25章 小红帽的亲妈25
格雷伊的反应太过忠实于朗的想象,这反倒让朗放松了下来。
“行了,快跟我来吧。你们也是。”
抓起格雷伊就走,朗歪头示意其他的狼人们跟过来。
“放开我你这个懦夫!你这个混蛋!你这条人类养的狗!”
格雷伊试图挣脱朗的钳制,他越是挣扎越发现朗的力气远远超出自己。记忆中那个自己随便就能打倒的朗简直像是他的一场梦。
“爱骂什么随便你。”
朗没有回头,他没有一点儿要放开格雷伊的意思。
格雷伊气得想要给朗的手臂一爪子,却是爪子刚从肉垫里冒出就扯到了身上被烧破皮的伤口,疼得是龇牙咧嘴。
“格雷伊!”
格雷伊被朗硬生生拖走,木屋之外又是人类的世界。格雷伊的同伴们不知道朗要做什么,心里像是吊着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见识过人类做的麻痹药的厉害,这群狼人们难以抑制地对人类世界产生了恐惧。他们不想走出木屋,却还是在朗与格雷伊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站起身来追了出去。
莱姆镇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每一家店都紧紧地锁着大门。往日里嘈杂琐碎的人声如今被“咻咻”的风声代替。狼人们走在街上,每一只都是目瞪口呆。他们差点儿跟丢了朗与格雷伊。
幸好拖着格雷伊这个累赘的朗速度不快。狼人们追上了他,并且惊悚地发现前方聚集着上千的人类。
竖起的耳朵尽数成了飞机耳,见到人类就下意识想后退的狼人们刚后撤半步就听见朗道:“抬起头来仔细看看。你们看到了吗?那个台子上的人——”
顺着朗指着的方向看去,狼人们讶异地发现跪在台子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看似又蠢又笨可以被轻松搞定、实际让他们吃了大苦头的托比亚斯·戈登沃斯。
跪在行刑台上的托比亚斯像是要把自己身体里的肥油全部都拧出来那样发着抖。在他的身侧坐着美丽的少年伯爵。
今天的尤利塞斯·格兰特穿上了正式的仪式礼服,这件礼服明明白白地道出了他贵族军人身份。大小勋章挂满了他礼服的左侧,用金线绣着家纹与皇室纹章的肩章之下,三根带有长穗的绶带从尤利塞斯的背部环绕到他的右臂上。
少年伯爵一腿翘起,他随意地拄着自己的下巴,湖绿色的眼眸像是冰冷无机质的宝石。
尤利塞斯的身侧,同样身着仪式礼服,但礼服明显不如尤利塞斯那么华丽的近卫长挺直了腰板。戴着军帽的他双手背在身后,表情严肃地大声呵问:“托比亚斯·戈登沃斯,你可承认你的罪行!?”
牙齿在嘴里直打颤的托比亚斯当然不想承认自己的罪行。谁让他身旁就站着刽子手,他一旦认罪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美丽的少年伯爵懒得多费口舌。对待冥顽不灵的犯罪者,他一向是没什么耐性的。
只是他与人做了交易,那人愿意用她的智慧换取对托比亚斯的审判,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就要了托比亚斯的性命。
否则按照他的一贯作法,他会亲手杀了犯罪的贵族再对外宣布这个死去的贵族是遭遇了“不幸”——贵族在人民的眼中是女王的手下,任何贵族作出有损贵族名声的事都是给女王面上抹黑。为了不让贵族们的罪行为平民所知,继而女王的-名声受损。贵族出“意外”的多,被抓进牢狱之中、被审判、还被处决的极少极少。
作为一个忠实的女王党,尤利塞斯会答应叶棠当众审判托比亚斯自然让尤利塞斯身边的亲信们都难以置信。虽说他们也都清楚以女王对尤利塞斯的喜爱,尤利塞斯在莱姆镇审判并处决一个空有爵位的地方贵族连事都算不上。
尤利塞斯勾了勾手指,立刻有宪兵为托比亚斯送上了刑具。
这是一个小小的,看起来像小玩具一般毫无可怕之处的玩意儿。只是当这个小玩意儿套上了托比亚斯的拇指并开始被宪兵拧紧,托比亚斯杀猪般嚎叫了起来。
这是一种叫做“拇指粉碎器”的刑具,行刑人一旦开始拧动上面的发条,刑具就会逐渐粉碎人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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