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知道赵怀有多忙,往日这时候都还在书房忙碌才是。
赵怀在她身边坐下来,看了眼账本便问:“累不累?”
“这点哪里会累,等生下这孩子,我还想出门跑马呢。”戚玫觉得自己吃嘛嘛香,瑞山王府也没有糟心事,甚至她怀孕之后赵怀身边也没有其他女人,婆婆丝毫没有添乱的意思,家里头都是她说了算,她心底十分痛快。
赵怀见她脸色红润,显然养的不错,才笑道:“这就好,累的话就多歇一歇,要是无聊就去院子里头走走,再不济出门逛逛也是可以的。”
戚玫听了觉得好笑:“王爷,旁人家妻子有孕了,恨不得小心翼翼的养着,整日里躺在屋子里,你倒好,还撺掇着我出门玩耍,也不怕别人看了笑话。”
赵怀便道:“旁人怎么样与我们有何相干,再说了,在瑞山城谁敢笑话我们?”
戚玫不觉得这时候能出门乱走,但还是领了这份好意::“知道啦,能有王爷这番话,阿玫心底也高兴的很。”
赵怀叹了口气,他即将说的消息,可没法让戚玫高兴起来。
戚玫察觉不对劲,追问道:“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皱了皱眉,试探问道:“是不是蒙王府出事了?”
赵怀不再犹豫,握住她的手:“蒙王府急报,岳父大人已在半月前去了。”
戚玫愣在了那里,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怀起身将她搂在怀中,慢慢拍着她的后背:“阿玫,想哭就哭出来吧。”
温暖的依靠让戚玫再也忍不住,泣不成声,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
站在旁边的丫鬟担心劝道:“娘娘,您可得小心自己的身体啊。”
赵怀却止住了丫鬟的劝说,只轻柔的搂着戚玫,让她在自己怀中哭个够。
蒙王府已经传到了戚顾手中,且戚顾在于瑞山军联手中大放光彩,也颇有几分威望,但老蒙王一死,蒙地还是颇有震荡。
瑞山王府的白灯笼才挂出去,戚顾脸上的悲戚都藏不住,便有人在他耳边说道:“王爷,老王爷去了,那他当初留给蒙王府的旨意是不是也就作废了?”
戚顾眼神一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属下的意思是如今瑞山王势大,万一他想染指咱们蒙王府呢?”
要知道当初老蒙王留下的承诺,瑞山王妃与肚子里的孩子,是可以继承王府的!
戚顾冷声道:“哦,那按你的意思要怎么办?”
“自古以来,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恕属下直言,之前的七郡主是蒙王府的七郡主,可现在呢,她是瑞山王妃,是未来瑞山王的母亲,她已经不是蒙王府的人了。”
“这一次瑞山王与朝廷对峙,若没有咱蒙王府的鼎力相助,瑞山王怎么可能赢得这么顺利,那笔粮食也该一笔勾销了才对。”
“打仗可是会死人的,结果赢了之后,这大头都落到了瑞山营的手中,王爷岂不太亏?”
“也许当初蒙王府就不该答应,坐等瑞山王与朝廷两败俱伤,蒙王府便能趁势坐大。”
“王爷,这天下已经乱了,难道您就不想争一争?”
戚顾冷冷的看着他,忽然一脚将他踹飞出去:“放屁!”
“父王刚死,你便敢作践他心爱的女儿,本王的亲妹妹,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
那人吐出一口鲜血,忙求饶道:“王爷息怒,属下也是一心为了王爷,为了蒙王府着想啊!属下绝无轻贱七郡主的意思。”
戚顾却怒火中烧:“父王临死前说得对,他一死,便会有人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挑拨离间,恨不得让蒙王府与瑞山王府反目成仇。”
属下吓得魂飞魄散:“属下对王爷忠心耿耿,绝无此意啊。”
戚顾却不听他解释,质问道:“是谁派你来的,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才让你满口污蔑赵怀,挑拨我们的关系。”
若没有老蒙王的话打底,恐怕戚顾听多了身边人的话,也会对瑞山王府心生不满。
可是现在,戚顾冷眼看着那跪地求饶之人,心底却装满了愤怒和失望,原来父王说的没错,他确实是蠢,以至于看不清身边人的真面目。
这些人是不是以为他没有脑子,会信了他们的挑拨离间!
老蒙王一死,蒙王府蠢蠢欲动的力量,便迎来一次全面大清洗,让他们知道戚顾虽然不够聪明,不是合格的上位者,却绝对是老蒙王最听话的儿子!
曹错听闻细作死讯,微微皱眉:“蠢货,连戚顾那厮都蒙骗不过。”
枉费他知道老蒙王身体不好后费尽心机的推他上去,将他送到戚顾的身边,原以为老蒙王一死,便能挑拨戚顾与赵怀的关系,说不定还能说服戚顾与朝廷联盟,对赵怀反戈一击。
谁知计划才刚开始,戚顾却压根没中计,直接将他送进去的人全杀了。
曹错不觉得自己计划有问题,只觉得是那人太蠢,居然让胸大无脑,只会打仗的戚顾发现了异常。
“大人,戚顾率领蒙王军与瑞山军共同抗击朝廷大军,死伤也不少,结果拿到手的好处却少得可怜,难道他心底就不抱怨?”
曹错烦躁的很:“谁知道他怎么想的,莫不是将妹妹嫁给了瑞山王,还真要把蒙王府当做嫁妆了不成?”
“臣倒是听闻蒙地灾祸连连,百姓苦不堪言,蒙王府连蒙王军都养不活,全靠瑞山王府支援,想必戚顾在这位妹夫面前也挺不起腰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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