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她还好吗?”
何清越微笑,“劳烦您还记得她,我替她谢谢您。她过得还不错,衣食无忧,丈夫疼爱,还有个小女儿玉雪可爱。”
秦淮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一时间整个人的精气神好像都被抽走了。
何铭璋也是第一次听何清越提起她的母亲。从相认一来,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提过本应该对两人都十分重要的女人,可两人谁都没有先打破那份默契。
听见女儿的诉说,他的内心没有因为那个女人起一点波澜,更多的还是心疼她。
那个人有了新的家庭,有了丈夫,女儿。那他的孩子呢?
看懂了何铭璋眼中的疼惜,何清越笑了笑安抚他。
“你来找我……”好半晌,秦淮才整理好情绪,抬眼看何清越。
“我爸爸这么多年受得罪不能就这么过去了,不能说全部拜你所赐,但你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我想应该不用我说吧?”何清越笑,“秦先生不瞒你说,我手里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我爸爸的清白,这一点相信你也清楚。”
“我知道了。”秦淮站起身,“我会把事情都交代清楚的,如果需要我这个证人,我不会推辞的。”
说罢他郑重的向何铭璋鞠了一躬。“何先生,我很抱歉。发生过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也没办法去弥补,不求你的原谅。我会用行动来替自己赎罪的。”
何铭璋唇抿成一条直线没说话,一双眼睛也毫无焦距的看向别处,细看之下还有些不知所措?
武雨桥以拳抵唇,觉得未来岳父萌萌哒?笑睨了一眼何清越,觉得血缘这东西很奇妙,明明没有生活在一起过,可是很多时候却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比如这如出一辙的纯粹简单。
何铭璋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对秦淮也是因为被带绿帽子的难堪,但要说牢狱之灾是秦淮的原因,他不这么想。
秦淮也许在感情上有些拎不清,但那件事他在其中也不过是一粒棋子而已。人已身在局中,再想抽身而退那是不可能了。
他最终的下场也是多方原因,秦淮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色。
他是单纯。但不蠢。更不会以德报怨。
讨厌归讨厌,但不会把一切归咎在一个人身上。所以秦淮这样他反倒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小叔。”秦商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心里十分复杂。
秦淮的事他也略有耳闻,可怎么也想不到兜兜转转,就是这么巧,两边的当事人他都认识。
能说现实比故事更狗血吗?
他看着秦淮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如果非得拉着这根线继续往下揪的话他也因这件事受害。
母亲刚去世父亲就马上另娶。
那段日子他和妹妹并不好过,一直跟着小叔的。小叔那里面也很颓废,三个失意的人在一起互相取暖。秦淮很喜欢妹妹,总说他的女儿也会像妹妹一样可爱。
他那时候还小,秦淮也不避讳。三言两语中不难总结出一段小故事。
比如,他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两人有了一个爱的结晶,他多么欢喜,多么愧疚。
再然后爱人带着刚出生的小女儿被送走。
那段日子他正好查到爱人的下落,便带着他和妹妹去了东北。紧接着他和妹妹出事。
也因为这小叔一直很愧疚,懊悔,觉得是他害死了秦朝,又害的秦商落下残疾。从那后对秦商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言听计从。
可现在……小可爱?
他看的分明,秦淮一开始看何清越的目光如同看自己的孩子一般。可再看到何清越何铭璋相似的面容后还有啥不明白的。
记挂了这么多年的小可爱也不是自己的啊!
再听说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早已另嫁他人,过得还挺好。
早就把他忘到哇爪国去了。
深情错付是什么感觉?看秦淮就知道了。
这么多年一直是一个人,没个伴侣,一直以为有个血脉流落在外最终证明也不是自己的。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了!
说他可恨,插足别人感情?
说他可笑,二十年来深情错付?
说他可悲,心心念念十八载最终啥也没捞到。
也只余下一声轻叹了。
秦淮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出了包厢。秦商看向何清越,“这件事交给我吧,你放心。我先去看看我小叔,咱们改天再约。”
“好。”
“爸爸,奶奶,我们也走吧。”
“好,好。”苏婉茹跟何铭璋还有点恍惚,似是没想到这么一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也没想到何清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事情给了解到这个地步了。
苏婉茹神色莫名的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还是沉默,不同来时的尴尬,回去时更多的是各有心事,不便被打搅的沉默。
“前面好像出事了。”武雨桥突然出声,“那是秦商的车。”
“嗯?”何清越也看了过去。
武雨桥靠边停车,“你们坐好,别下车,我去看看。”
何清越不放心,也跟了下去。
事发现场在一个十字路口,十几辆车连环相撞。
事发路段正处于主干道,每天车流量最多的地方,此时虽不是最高峰,但接连出事了十几辆车,把这十字路口堵得严严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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