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笛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很快找到了秦商的车,他人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擦伤。“还好我及时打方向盘,没什么大碍。”
秦商看的分明,那辆车就是奔着他来的。
在十字路口红绿灯交换的时候他踩油门直行,可左侧本应该等候红灯的重型卡车突然发难向他冲过来。他及时打方向盘向右前方驶去,期间剐蹭了几辆车。重型卡车的体型在那,左突右撞的让南北双向的车都遭了殃。
“打120了吗?”武雨桥问道。
秦商点头。“已经打过了,可是短时间内救护车很难抵达,这边车流量本来就大,又是往来市区必经之路,十几辆车连环出事,堵塞严重,很难疏通开,救护车也过不来。”
他很内疚,那辆车摆明了就是冲他来的,一击不成还想追着他撞,虽然最后没成事,人也逮着了,可是因为他使得这么多人无辜受累,他十分自责。
“桥哥,我先去看看,你去车里帮我拿行医箱。”何清越说道。
“好。”
秦商眼前一亮,郑重道:“清越,这里就拜托你了,这件事因我而起……”
“你放心,不管因为什么,看见了我总归不会不管。”何清越说道:“你还是把肇事者看牢了,别让他再有什么动作。”
“嗯。”一提到那个肇事者他就满身的戾气,背后主使不难猜出,可千不该万不该在闹市行事,难道没想过后果吗?
回光返照?
何清越转身去查看伤员。
轻伤的不用管,她直奔一个抱着手臂哀嚎的男士。
蹲下身,轻轻按住男人的肩膀,以免造成二次伤害。“别动,我看看。”
男人抽空看她一眼,“看啥看,你是医生啊还你看,我都疼死了。”
何清越被吼蒙了,但也没去计较,病痛难忍时口不择言也是正常的,都能理解。“对,我是医生。你的骨头现在是处于错位状态,不要乱动,我给你正一下。”
男人小臂骨头错位严重,已经有破口。能看到变形的骨头。
她手抚上男人小臂,在这样的疼痛下每一次触碰都是一种折磨,男人疼的脸都变形了,就看这好像还没成年的小姑娘在他胳膊上摸摸搜搜个没完,要不是自己现在这幅鬼样子真以为是吃自己豆腐的。
话说这丫头看起来这么小,也不知道成没成年,还医生?真是信了你的邪呦!
男人心理活动十分频繁,被摸的受不了了,刚想吼回去让这个小骗子滚蛋,就觉得小臂突然疼起来。
“卧槽,你个……”
“省省力气。”何清越好声好气的说了句,正好武雨桥拿着医药箱过来,接过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瓶伤药,抬头喊了一嗓子,“谁有矿泉水?”
在华夏看热闹的人是从来不缺的,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们。帮不了别的,打个急救电话递个水还是有的。
何清越的年纪让人难以信任,可看到刚刚还嚎的跟杀猪一样的男人现在已经只剩下轻哼了,对她的观感就好了一些。
很快就有个年轻姑娘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没开封的。”
“谢谢。”何清越从行医箱里拿出一个小碗,不大,跟面膜碗差不多,将瓷瓶里的粉末性伤药倒进碗里加入清水搅拌均匀。
墨绿色的糊糊均匀的抹在男人的伤患处裹上纱布,然后拿出两块夹板固定住患处。“行了,别乱动了,找个地方一边待着去。”
“哎哎,我这就行了?”男人扯着脖子问,可惜何清越已经起身了。
身旁看热闹的人还问他,“人家不给你固定好了吗?你感觉咋样?”
男人挠挠头,感觉……还挺好?
“清越,这边。”顺着武雨桥的引领何清越走到另一处。
“受伤的人不少吧?按照这个速度什么时候救护车才能赶来。”何清越不怀疑自己的能力,但她终究是人,就怕来不及一一处理。
“放心吧,还有一个外科大夫在。”武雨桥说道:“大多都是轻伤,忍忍能行,没啥大碍。”
何清越点点头,知道还有另一个大夫在努力她心有安慰多了。
一辆吉普车侧翻倒地,一位男士靠坐在路灯下。满头满脸的都是血,看不清面容。
“她是医生,让她帮你看一下。”武雨桥率先开口,他能看出来他们是同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必要的解释是应该的。
那男人抬头扫了他们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寒意。“不必。”
何清越看了眼武雨桥,对这个男人的身份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但她是一位医者,对方是什么身份并不能影响她的态度。
男人脸上都是伤,但都不致命,应该是碎玻璃刮到的,危险的还是大腿内侧的伤口。
大腿动脉出血严重,男人应该自己做过应急措施,在腿根处系了一根绳子延缓出血的速度。他拒绝帮助应该也是考虑到在没有仪器的情况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男人发白的脸色表明他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何清越蹙眉。“再拖延下去你很快就会休克,相信我,我是医生。”
说罢她上前从行医箱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这是内服的,可以缓解你现在的不适感。”说白了就是加血的。
男人定定地看了她掌心半天,接过药丸攥在手里并没有吃,何清越叹了口气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拿出另一个瓷瓶,把里面的药粉倒在他的伤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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