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治疗结束,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就不能阻拦了。阻拦的话就是心虚。
何清越不虚,随便检查。
真金不怕火炼。
一应结果很快就以检查单的形式出现了,众位专家挨个传阅,商议了一下得出结果。“伤了元气,营养不良,贫血,建议多卧床休息。”
曾庆典又看了看何清越。医院专家说的结果让他的心狠狠地着了地,对何清越那是一千一万个放心,自然更想从她那里得到结果。
何清越上前给曾承意诊了脉,欣慰道:“还是伤了元气的,以后不要挑食,好好吃饭,营养匀衡一些。小孩子恢复得快,过两天又可以活蹦乱跳的出去跑了。”
吕红瑞看看专家又看看何清越。“那到底是卧床休息好还是多出去好?”
专家们脸色有些不好看,这次的治疗他们没参与,治疗结束了他们过来做结果检查。
他们也是有自知之明,过去几年这个病他们都束手无策,这次还被一个小丫头治好了,这就证明过去的那些年治疗根本没见效。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们也就秉持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
偏偏还就有那较真的人抠字眼问。
他们没办法去怪何清越,他们也是要脸的人,这次看上去是何清越抢走了他们的功劳,治好了他们治不好的人,让他们脸上难堪。
可换个角度来说,又何尝不是救了他们呢!
试想一下,如果没有何清越的话。曾承意还要继续承受着痛苦,最后病情日渐加重直至死亡。到时候痛失爱孙的曾庆典又会如何牵连他们这些主治医生呢!
再往坏处想一下,这种痛苦再拖一年,等到神仙难医的时候曾庆典得知这个病是被治坏的,再无回天之力的时候曾庆典又会如何对付他们。
最痛苦的不是没有希望;而是有了希望又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
对于这些间接害了曾承意的人要承受什么样的怒火谁都不敢去想。
那才是最可怕的。
尤其是像曾庆典这样的人,跺一跺脚就能让华夏变变天。
他们虽不致死,但是在这个行业中再想出头那是万万没可能的。
这些专家中不乏已经快退休的老专家,谁也不想安稳了大半辈子,临了临了的晚节不保。
所以说他们对何清越的观感还真是挺复杂的。
说感激吧,谈不上。
可能有一点被后浪拍在沙滩上的惆怅更多些。
何清越说道:“承意的身体还是伤了元气的,运动也要循序渐进着来,不能冒进。前期还是以慢走为主,不要强求,慢慢来。”
这话一出老专家们脸色好了些,这多少也是全了他们的面子的。
何清越笑了笑,她深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这些老专家不是什么庸医,还是有些水平的。
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这些老专家那个没有点杀手锏,从业数十年谁还没有个绝活了。
只不过术业有专攻,曾承意这个病也的确是个非典型案例。全华夏能治好这个病的人估计也不超过三个。
所以如果不是那种‘恶医’‘庸医’何清越还是愿意全了彼此的脸面。
之后再接触的时候也有‘见面三分情’在。
曾承意小脸还有些苍白,精神也不大好,从醒过来开始就是这样,情绪低沉也不说话。
曾庆典弯下腰,询问:“承意啊,还有哪里不舒服跟你何姐姐讲。”
曾承意摇了摇头。
何清越轻笑,“应该是昨天的治疗留下心理阴影了,还是有些害怕的吧?嗯?小男子汉,你的病完全好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病了。”
“真的吗?”曾承意小小声的问。不管心底告诉自己多少次要勇敢,可到底还是个七岁的孩子,这次治疗的痛是难以言喻的,更让他害怕的是自己的状态。
他有昨天的记忆。
他不敢相信那个如同野兽一样没有理智的人是他自己,是那样的陌生。
他怕。
也许他还小,对当时的状态没有一个清晰明确的意识。
可是他怕有一天在病魔中迷失自己。
那样的话活着的还是他吗?
“是真的,姐姐从不骗人。”何清越揉了揉他的头,“快点好起来,你的小伙伴还在等着你呢!”
曾承意的眼中亮了一下,“他们来了吗?”
曾庆典接话道:“昨天就来过了,看你睡着了他们就没有多打扰你。你现在精神怎么样,要跟他们打一个招呼吗?”
“嗯。”
“好好。”曾庆典十分高兴,还愿意见人就好,最怕的就是回到从前封闭自己。
安德鲁和季旸都是好孩子。一个活泼开朗,能够带动气氛。一个稳重有礼,适合倾听。
一静一动的两个孩子做曾承意的玩伴十分合适。
房间里很快就充满了孩子的欢声笑语。
曾承意一扫之前的低沉模样,笑脸上因兴奋升起了红晕,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对安德鲁的描述充满了好奇和憧憬。
曾庆典招了招手,留下三个小伙伴带着剩余的人下了楼。
“承意的病之后还是要交给你。”曾庆典说道。
“曾老您放心吧,做事有始有终,既然你相信我,我也定然不会辜负这份信任,肯定交给您一个健康的孙子。”何清越保证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