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根祛除,剩下的就是恢复身体机能,相对来说过程就要漫长的多了。“这个瓶子里面是人参养荣丸丸,补充精血恢复元气用的。”
“人参养荣丸?是林黛玉用的那个?”曾庆典的眉头狠狠地一抽。
何清越笑了,“林黛玉吃的那个我没见过,但从她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来看药效肯定是没我这个好的。”
“这味药药效不凡,制作起来说难也不难,就是保存不易。不开封的话能保存三个月,开封话只能保存二十天。这一瓶是二十天的量,超过二十天药效就会减弱,我给您多留几瓶,什么时候吃没了您提前一周通知我,到时候我会给承意配新的,您派人来取就可以。”何清越说着又抽出第二张方子,“这是我新拟的药膳方子,让刘师傅换着做给承意吃。”
曾庆典点头,“你有心了。”
“医生与病患之间也是看缘分的,一切都有定数。”
“你当大夫的还信这个?”曾庆典揶揄地看着她。
何清越一愣,转而笑了。她怎么忘了,眼前这位老人是从尸山血海中他过来了,要说命他恐怕是最不信命的那一个了。
“是我说错话了。”何清越吐了吐舌,装作顽皮地嘀咕道:“竟然在党的儿子面前宣扬起了封建迷信。”
她说的小声,但以曾庆典的耳力还是听的一清二楚。手指隔空点了点她,一时有些啼笑皆非。
“跟我说说你要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我看你前脚走,后脚武家那小子就跟去了。你回来这几天也没看见他的人影。”曾庆典坐在沙发上,问道。
面对老人的询问,何清越也没细说,简单地说道:“我奶奶年纪大了,爸爸身体也不怎么好,还有些事情暂时没有解决完。也多亏了武大哥在那边帮我周旋。”
“要叼人家地里的小白菜可不得付出点代价。”曾庆典撇撇嘴,见何清越小脸微红,又正色道:“男人嘛,该使唤的时候就得使唤。这时候不用等什么时候。”
“有没有什么难处解决不了的就开口。”曾庆典说道。
何清越一愣,明白曾庆典说出这话就代表了承诺,只要她开口曾庆典绝对不含糊。虽然心里明白是因为治好了曾承意的病才会得此承诺,可是还是觉得有了不小的压力。
有的时候上位者给你一个承诺也不是什么好事。你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你接了吧,性质就变了。
不接吧,人家说不定还会觉得你所求更大。
所以说这个度还真是有点难把握。
“正好,我还真有个事比较为难,想拜托一下曾老。”何清越硬着头皮开口。
曾庆典和吕红瑞都诧异地看着她,想是也没想到曾庆典刚给个梯子,她就顺坡下来了。
曾庆典身子往后一靠,鼻腔里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哼声,“说说看。”
何清越心下放松,说道:“前一段我家发生的事想必您有所耳闻。”
曾庆典没接话,何清越就把王逸林做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他犯下这样的罪行被判处了十年有期徒刑。说实话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证明根子上已经烂掉了,我也不是圣母,他那么伤害我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是我不能不顾忌我姥姥姥爷,他们年龄大了,就算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我也想再试试。能否请求您把他带去部队?我相信国家,相信部队,能够改造好他。”
离心
正如何清越所说,她不是圣人,不可能以德报怨不计前嫌。如果有可能她也不想再看见王逸林。
王逸林判了有期徒刑十年,他在监狱里一关就是关十年,十年之后呢?
他会改变吗?
因为要了解何铭璋的案子,她这段日子没少了解何铭璋在监狱所生活的那些年。每一次了解心口都会闷闷的产生窒息感,心疼何铭璋的遭遇。
她并非心疼王逸林这十年在监狱里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在她看来这样的人渣受到怎样的对待都不为过。
有人说监狱可以改造人。她并不否定,但那是有前提的。像王逸林这种人太难了。十年后出来他有可能会更加烂,烂到泥土里那种。
还是那句话,蹉跎掉的光阴是回不去的青春,何清越没必要为别人感到惋惜。
让她在意的还是家里的两位老人。
事出后姥姥姥爷站在她的身后没有为王逸林求情。
最易变的是人心。
现在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她的这边理解她,可是等一年后、两年后,五年后呢?
当这件事的影响渐渐淡去了。有心人的一句话,不经意的一件小事会不会触动到他们心里的那根弦?会不会对王逸林产生同情愧疚,再往坏了想对她又会不会产生怨怼的心理。
墨菲定律说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既然总有一天会发生,不如在这之前她自己来打破将来要面临的困境。
曾庆典看着她,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诧异。“相信国家?相信部队?都是鬼话!给我一个理由。”
何清越低笑一声,“什么都瞒不过您。我相信国家相信部队是真的,不想让他好过也是真的。我想如果他还有改过自新的希望,也就是扔到部队历练一番了。”
“至少等我姥姥姥爷再想起他时会少一些愧疚,这样他们也能好受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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