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就低声的跟他说了,因为谷家兄弟是走文臣路子的, 这几句话并没有引起别人的重视, 贾珹听见了不可置信的看来一眼贾蓉,看他四肢无力浑身发软的坐在那里, 心想这跟常年练习弓马的模样不太像啊。
因着他多看了几眼贾蓉, 旁边他二舅兄就问, “妹夫看什么呢?”
“看贾蓉,我听说他们家有人练习弓马,看贾蓉的样子,似乎并没练过。”
“怎么可能练过?”齐二爷就撇嘴,“我给你说,是聚众喝酒而已,也就骗骗你这种不知道的人。你看他那样子,像是拉过弓的人吗?”
“不像。”
“所以啊,我要是谷二,我就拉着他弟弟,别跟这些人掺和在一起,学好不容易,学坏挺快的。”
谷雨端着杯子站在他们身后,忽然问“这可是真的?”
齐二爷和贾珹赶快回头,抱拳跟谷雨见礼。
“我来是敬你们酒的,看你们说的投入也没打扰,齐二爷,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齐二爷忙不迭的点头。
三个人互相敬完酒,谷雨点点头,把庶出的弟弟从贾蓉身边叫走了,看样子,他管教弟弟去了。
又一个月过去,王夫人从宫门口回来,来见史太君。
“还是没见到娘娘吗?”史太君看王夫人的表情,也猜到了结局。
“说是娘娘病着呢。”王夫人满脸的愁容,“这可怎么办?自过年到现在,一直没见过贵妃娘娘了,什么病也不知道,怎么就不见好呢。”
史太君心里也存着这样的疑问,因为王熙凤肚子大着不好劳动她,史太君把平儿从东大院叫回来,问她“你们奶奶这些日子打听宫里娘娘的消息了吗?”
平儿低着头回答,“打听了,因着和妃娘娘怀着胎,没人敢透露,知道消息的,也都说娘娘在养着,这些日子,,反反复复的都是这下滑,其他的没打听出什么。”
王夫人着急的问“贵妃哪儿听说了什么消息了吗?”
“只听说是病了,其他的不知道。”平儿看着王夫人失望的样子,说了一句,“贵妃娘娘不是经常往家里派人吗?等人来了,您问问就知道了。”
史太君看着王夫人,“娘娘这些日子以来,往家里派人来取银子了吗?”
这么一说,王夫人才惊觉,娘娘应该早就让人来家里取银子的,可是为什么迟迟的不来了。
史太君对着平儿说“你回去伺候你主子吧。”
看着平儿下去了,史太君严厉的问王夫人,“你好好的想想,上次娘娘派人来都说了什么?”
平儿从荣国府出来,坐着马车,转过院墙到了东大院的大门口,进了大门,还没到二门,就被几个婆子拦下了,看到平儿说来,就跟看到天上掉下个菩萨一样,“姑娘,您可回来了,您赶紧回去看看,奶奶生气了呢。”
平儿提着裙子往后院去,还问她们,“奶奶为什么生气?”
“是隔壁宁府的大奶奶来了,说了一会儿话,二奶奶是又哭又骂的,只听说砸了东西,里面的人让催着找您回来呢。”
平儿心想往日珍大奶奶好性子,和谁都不红脸,今儿两个人怎么就翻脸了。
还没进门,听见王熙凤指着珍大奶奶开始骂,婆子们躲在门口偷听,看到平儿来了,个个讪讪的跑了,平儿赶紧进去,看到地上都是些碎渣滓,王熙凤挺着肚子坐在哪儿哭,平时跟着她的丫鬟小红给她揉着肚子,地上站着珍大奶奶尤氏,一身衣服全是鼻涕眼泪,发髻歪着,耳坠子丢了一只,耳垂上还带着血,站在哪儿,不停的给王熙凤赔罪。
“这是怎么了?奶奶,好好的怎么哭起了,旁的不论,您也要顾着您肚子里的哥儿。”
尤氏也说“是啊是啊,凤辣子,您可要保重。”
王熙凤眼睛一斜,“大嫂子现在成了贤惠人了,怪不得两个妹子能做出这种事儿……”小红赶紧拉着王熙凤,“奶奶,别说这个了,咱们先把二爷找回来要紧。”
王熙凤吃哒小红,“管他干什么,咱们拿什么跟人家比,你找他,他乐意回来吗?”
小红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看了看尤氏。平儿现在还没闹清楚怎么回事儿呢,王熙凤忽然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立即站起来了,“说的是,红儿,赶紧的,把咱们那糊涂二爷找回来,把珍大爷蓉儿叫过来,我倒是要看看,咱们大奶奶妹子肚子里那孽种是不是我们二爷的。”
平儿赶紧看着小红,小红点点头。
尤氏一听,又哭了起来,还没说话,被王熙凤怼回去了,“你也别哭,我说的再不会错了,我们爷自去年冬天到现在,从没跟不三不四的人勾搭过,那孽种说不定也要叫你一声母亲呢。”
尤氏本来是听了丈夫的话,说尤二姐实在可怜,如今生米成了夹生饭,早就是贾琏的人了,孩子都有了,就该进府里。她不想来的,实在是王熙凤泼辣,但是拦不住贾珍催了一遍又一遍,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上门。
别人不知道,尤氏自己可是清楚贾珍是个什么货色,要真是二姐的肚子里那孽种是贾珍的没有七八分也有五六分了。所以她这会儿情绪倒是平静,但是盼着贾珍贾琏兄弟过来,好撕开这事儿,早撕开了早干净。
他们这院子闹得实在是厉害,早有人告诉了邢夫人,邢夫人一直以来没法拿捏王熙凤,一听有人来报,欢喜的不问因由,觉得把柄到手了,又飞快的去找贾赦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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