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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她俯首掩面,带着哭腔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妾身并非有意欺瞒大人。其实昨晚目击到白玉堂出现在畅春楼的人并非妾身,而是妾身最好的姐妹花凝欢。”
    江临对花凝欢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似是挂在死者那个房间门口的牌子,他原还以为那只是个房间的名字。
    “阿欢昨夜回寝取东西时,同妾身说自己在楼顶看到了独自一人、穿着夜行衣的白玉堂……但她当时屋中还有客人,说完便里去了……”
    “妾身虽非亲眼所见,却相信阿欢所说的话……或许这其中有些许误差,但白玉堂一定与楼中那位客人的死脱不开干系,甚至、甚至是阿欢……”
    香寄语似是哽咽得说不下去,谢龄被她哭得有些动摇,给她递上一块手帕。展昭略有不耐,沉声问道:“你如此相信你的那位姐妹,为何她自己却不愿出来作证?”
    香寄语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挂满了晶莹动人的泪水。
    她说:“因为……因为妾身今晨再去寻阿欢时,她已经失踪了……”
    “妈妈说阿欢趁夜逃走,即便抓回来也要浸猪笼,教妾身不要多管闲事……可妾身却觉得,她会突然消失,难道不是因为在昨晚在顶楼之上看到了白玉堂吗?”
    ·
    案件忽然牵扯出来一个已经失踪了的目击证人,真可谓是一山放过一山拦。
    经过盘问,畅春楼的老鸨玉娘承认她们楼里号作花凝欢的姑娘确实在今天下落不明了。老鸨说那个花凝欢的心思向来不安分,以为她是蓄谋潜逃,便没有把她的死活放在心上,还警告了其他人不许再提及此人。
    而且谢龄也将郑贺的生活背景完全调查清楚了。
    虽然之前的郑贺无家也无钱,却在昨日里当掉了许多钗环首饰,发了一笔小财,来到畅春楼里消费。而那首饰的样式,恰能与花凝欢的首饰对上号。
    “但如今,我们在郑贺在畅春楼定的房间里,以及他的住处藏书楼中,都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收据、银票,更找不到月华明珠,对吗?”江临问道。
    谢龄微微颔首,隐隐觉得心累。
    七日之期已然到了第六日,虽然陈知府的案子已经有了突破,可月华明珠仍然处于下落不明的状态。祭祀游行设置在了后日午时,留给他们的时间实在不多了。
    江临倒是很会调节自己的心态。尽人事,听天命,还得把注意力都放回案件本身,先帮白玉堂脱罪再说。
    但再一回想,江临便发现香寄语的前后行为竟是逻辑自洽的。
    从她的角度来看,白玉堂是杀害了郑贺的凶手,花凝欢恐怕也是因为目击到了白玉堂而下落不明,所以她才会死咬着白玉堂不放。
    但江临却觉得此女的话术非常到位——明明泼了白玉堂好大一盆脏水,却把目击证词的真假完全撇在了已经失踪的花凝欢头上,自己全身而退。
    可香寄语愿意出头作证的动机也似乎是真的为了姐妹之情,毕竟留在屋内的血字和刀饰都足以让人去怀疑白玉堂,她没有理由多此一举,而老鸨当着几人的面就表示出了对香寄语的“多管闲事”十分不满,言语间满是威胁之意。
    若没有谢龄出口说大理寺以后还会来询问香寄语,恐怕对方后续免不了要受到难以想象的皮肉之苦。
    这就让香寄语一开始指认白玉堂的动机更加扑朔迷离。
    反正这么一圈绕下来,谢龄被绕晕了。他只知道这案子无路如何都绕不开要找到花凝欢,轻车熟路地派人带着贝贝四处搜查。
    而被诬告了的白玉堂本人都觉得香寄语的证言是个误会,一切都要去怪那个把自己引到畅春楼顶的银面杀手,甚至还想要走香寄语手里的五鼠画像。
    展昭凉凉道:“被锁定为命案的唯一凶手,还能想着这些东西,展某当真佩服五爷的宽广心胸。”
    白玉堂的耳朵捕捉到了他的夸奖,正要高兴,下一秒展昭就把五幅卷轴全部拿走了,把白玉堂气得要死。
    “绝密物证,严禁示人。”似嫌这句话还不够气人,展昭又对白玉堂道,“此案人证物证俱在,这案子到底该要怎么翻案?”
    白玉堂被他问得一滞,明显之前没把这事儿太往心里去。
    一旁的江临也不担心白玉堂的安危,摇着扇子说:“在下已经有了一个思路,可以先试试再说。”
    “之前的敌暗我明已经不复存在,也多亏了五爷昨日的牺牲,才让我们终于看清了敌人的真面目。”
    ·
    裴府院中,湖心亭里传来了两人的对话。
    “昨夜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另一人脸上覆着银色面具,神情恹恹地答话道:“放心,我都已经处理好了。这次纵然他锦毛鼠有翻天覆地的本事,在那么多的证据面前,也要吃些苦头。”
    “你做事,我向来放心。不过似乎锦毛鼠周围有很多护着他的人……所以我又添了些人手,免得出什么意外。”
    面具人轻蔑道:“你向来如此多疑。”
    “有备无……”连击的鼓声压住了说话之人的声音。那人停了一瞬,忽地反应过来。
    ——有人敲御鼓了
    第25章 醉倾金凿落,笑拥玉婵娟【双更】
    25醉倾金凿落
    午时的畅春楼向来热闹,有不少雅客愿意来此处听个曲、看个舞。但他们今日来时,却只见畅春楼大门紧闭,实在是反常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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