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着又要落泪,许纾华忙扶着人在榻上坐下,“母后言重了。您不必自责,臣妾没事。中毒的是臣妾的一个婢女,如今也无大碍了。”
陈湘语一边念叨着没事就好,一边重重叹了口气。
“那老糊涂的这次怕是没命了。”
听她这话是有要等着许纾华饶刘嬷嬷一命的意思,许纾华没急着表明态度,只说这事发生时皇帝也在场,人也已经押入牢中审问。
“想来陛下定会给臣妾和后宫一个公正的交代。”
这话几乎是把刘嬷嬷最后的活路给堵死了,太后自然也不是那么想不开的人。
没用的棋子自然是要弃掉,只是她这会儿多少有些不高兴,悻悻地绷着脸色没再提这事,转而要去看太子。
“怎么不见颐儿?孩子是要多见见人才能长得快些,也懂事。”她言语之间似乎都是在埋怨许纾华不会照料。
如今这后宫里虽是皇后管着,到底还是太后最大。
好在许纾华也不愿与她多做计较,正欲叫人将小澄颐给抱来,便听得外面传来某人带着冷笑的声音——
“儿臣还以为母后会在宫里多避嫌几日,想不到今日便来了。”
第43章 追妻 前世。
“儿臣还以为母后会在宫里多避嫌几日。”一道挺拔的明黄色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许纾华几乎是下意识地拧起了眉头, 又听得那人接着说道,“想不到母后今日便来了。”
傅冉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眸中的戏谑也并未遮掩半分。
屋里的气氛有那么一瞬几乎快要僵住。
许纾华心下微沉, 以为这人是要当众与太后撕破脸皮,寻思着这对母子之间的事情在她宫里解决也委实让人反感, 便插了一句, 朝着傅冉问安。
“臣妾问陛下圣安。”
那人偏过头来朝她温柔一笑, 转而握了她的手,“朕那日送给你的东西可还喜欢?”
许纾华暗自打量着太后的脸色,垂下眉眼说道:“陛下赏的东西都是上等佳品, 臣妾自然没有不喜欢的道理。”
眼看着夫妻俩这你一句我一句的,再这样说下去便没完没了,陈湘语终是忍不住,将手里拖着的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撂。
“皇帝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哀家因何要避嫌?”
傅冉并未急着搭她的话,而是扶着在一旁落座,这才皮笑肉不笑地转向太后。
“刘嬷嬷是您塞进坤晴宫的,又是您多年的心腹。她公然在皇后的汤里下毒,此事无论从何处思量起, 恐怕母后您都无法脱离干系。”他说着脸色沉了下来,“既是如此, 您还觉得自己无辜么?”
太后被他这番话气得脸色都白了,“皇帝, 你——”
“母后。”傅冉将话给接了过来, “儿臣以为,母后这些时日还是不要再出慈昀宫为好。”
“自然也不要来看颐儿了。”
提到傅澄颐,陈湘语的反应越发激烈了起来, “你这是要软禁哀家?”
傅冉这会儿偏偏顺当地垂下眉眼,以一副低姿态去面对此刻冷着脸色的太后,“儿臣不敢。只是想着母后许是自父皇生病以来操劳过度,连身边伺候着的是些什么人都不甚清楚。而且也只是想让您好生歇息,颐养天年。至于其他的,儿臣身为皇帝,定然会与皇后处理妥当,您就不要再操心了。”
“皇帝!”太后拍案而起,桌上的茶盏都被震得颤了一颤,“你可知自己现在在说些什么?”
大抵是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会这样急着对付自己,陈湘语的声音都带着颤。
傅冉笑,“儿臣自然清楚。”
许纾华在一旁看着母子二人剑拔弩张模样,不由回忆起前世,母子二人也曾这样当着她的面争吵过。只不过那会儿她人微言轻,对着傅冉只有失望。
如今却不同了,眼下她与傅冉是现在同一立场之上,在共同面对着太后的势力。
“皇后,你这戏看得倒是十分惬意!”陈湘语的声音冷不丁将许纾华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
她站起身,正欲开口,却被身旁的人一步跨到面前给挡了个严实,只让她瞧着那逆了光的明黄色身影。
许纾华身子一僵,便听得身前那人冷声说道:“此事纾儿乃是受害者,母后若是再这般冷言冷语,怕是真的会让人怀疑,刘嬷嬷之事是您所指使。”
傅冉这是摆明了要偏袒于她,太后自然也没什么话可再说,僵持半晌最终也只愤愤地离了坤晴宫。
“纾儿,可是吓到你了?”身前那人转过身来望着她,满目的柔情。
许纾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她别开眼去看桌上那盏被太后打翻的茶。
“没有。臣妾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陛下倒也不必这样时时小心留意。”
她说着一心想要躲开那人,故而亲自走过去要收拾桌上的东西。
只是她指尖还未碰到茶盏,便被人一把抓住,握在了手心里。
傅冉的大手掌心滚烫,这会儿熨贴着她微凉又滑腻如玉的肌肤,莫名让人心头发紧。
许纾华正欲问他这是做什么,便听得那人先一步开了口:“可我上一次分明就是因为疏忽而失去了你,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怔了半晌还是抽回了手,“臣妾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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