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穿越来的那天,正好是大美人伤好,原主欲行不轨,给美人下药行事。
怪不得大美人会拿刀捅自己,还想取自己的命。月明荞听着都咬牙,恨不得自己也给原主一刀。他这命也是够绝,摊上这副身子,一堆烂事完全违背他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价值观。
常盛说完歇了会,他算是确认了,他的好兄弟当真失忆了,而且是很严重的那一挂“那还替……你那夫人找太医吗?”
“找啊,为什么不找。”月明荞额头气的突突跳,折返左右为难。
常盛,“……”
“还是先看看你吧。”
月明荞知道自己没病,但奈不过常盛固执。常盛请了数十位太医,各个都是白翁,一看就医术精湛,很有经验。
月明荞被拖着强制看了病。大多太医说辞都是受寒受惊受了刺激,失忆是失忆,但不会太久。还让常盛多照顾,带着自己尝试回忆,有利于病情。
看完病,月明荞和着几位太医跟着常盛拐去了一处小院。
一路常盛在旁又啰嗦了不少话。大概是听从了太医的建议,想多说些事来唤醒自己的记忆。
也是断断续续的,月明晓知晓,关于他娶了大美人的事,虽闹得满城风雨,郡王府却是从没认下这位媳妇。
毕竟美人来自百花楼,就是普通人家也会说三道四,何况还是郡王府。
也是如此,大美人一直都留在了国公府的小院,从没领回过郡王府。说来名不正言不顺,处境相当尴尬。
其中还有一件事,是月明荞最难受的,美人天生不会说话,所以无论受伤还是被打,都只能咬牙忍着。
这样的委屈光是想想,月明荞就觉得头大,不由得整个人虚的心慌,总觉得自己是大恶不赦。
不过,就如他想的一样,自己的确很坏!!
太医赶来的荒凉小院,四处杂草丛生,一片荒凉,门前空荡荡的只有一口破烂的枯井,环境差到极点。
常盛抬手指向一处火房,“好像在那吧。”
这屋子不遮风不避雨,破破烂烂,东倒西歪,瓦片吹落一地,就像是被长久遗弃,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月明荞心堵的更慌了,他疾步带跑,推开了火房的门扉。屋内昏暗,贯穿乱入的光线,随处可见就是堆积的柴火,蜘蛛网,而他的夫人正蜷缩成一团躺在杂草堆里。
整个人似陷入了恶魇,满头大汗。
厅白幻身子揉成一团。那双眼睛紧闭着,卷翘的鸦羽发颤,墨色的长发因汗水贴了好几捋在额间。
跪了两日,他几乎是靠着仅存的意志力走了回来,浑身又冷又热,进屋后不久就彻底晕了过去。
月明荞低骂了句,也不知骂自己还是原身。
“先给他看病。”月明荞看得怪心疼,这么美的女子,怎么就被“自己”折|磨成了这样。
不是夫人吗,这待遇下人都不是。
“送我房……”他突的想起这不是原主的郡王府,这是他好兄弟常盛的地盘,“常盛,能不能给她安排个暖和的屋子。”
他揉了揉额鬓,蹙眉看向常盛,有些恳求的意思。常盛还没见月明荞这么客气过,他是真的不习惯,但还是答应了。
月风流失忆了,很正常。常盛安慰自己,末了还是哆嗦了下。
太医诊治后,除了受寒,还断言大美人腿脚会留疾,以后走路困难。一到阴雨天下雪天,就保不准腿脚疼痛。
月明荞听完,默默记了下来,又是自责一顿。他当真是把一个女子毁的差不多了。
离开了火房,大美人被安置在了上好的客房,屋子里有暖碳烧着,棉被也是上好的蚕丝,稳定的环境,又服下了驱寒的药汤。
大美人的面色好了许多,月明荞半坐着守,常盛这两日没怎么休息,随意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月明荞挺直腰板,寻着美人紧蹙不安的眉梢看了会,他伸出食指,小心的贴了上去。随后指腹轻揉,美人卷长的睫毛颤动着,时不时会滑过手指,便带着些痒。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同龄女孩待着,心里滋味怪异。
等着美人的眉梢平复,月明荞才收回手。
“对不起啊~”月明荞小声的说了句,无论如何,原身都欠她一句道歉。
既然他占了这具身子,由他说也不奇怪。
这句轻柔低语,犹如羽毛,抚过了厅白幻的耳廓。厅白幻做了个梦,梦里是无尽的鲜血和杀戮,他站在堆积的尸山上,可怜无助,无人相救。
梦境跌跌撞撞,置换出数百的碎片,将他困囿其中,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
他出了一身汗,额间突然触及一片柔和的凉意,随之而来的还有股似有似无的淡香。厅白幻睁开眼,正目见到张熟悉讨厌的脸。
这人手中拿着玉帕,维持着倾身俯下一半的姿态。
少年眼睫眨了眨,嘴角荡漾一抹笑,“你醒啦。”
厅白幻,“……”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他总觉得这人说话的语气变了,没从前那股世家公子的嚣张,目中无人。厅白幻回神把人推了出去。
月明荞不恼,他也实在没资格恼。
“好些了吗?”
大美人眼睛一直警惕看着他,月明荞能从中看出了提防,厌恶,恶心,各种不好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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