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谦不知看了唐绾心多久,才不舍地移开了目光,渐渐入眠,然而唐绾心却不知不觉跌入了一个梦境之中。
……
唐绾心被白芍扶着,从土炕上坐起来,安静地吃着白芍喂给她的药汁,有几滴褐色的药汁还滴落在了破碎的被角中露出的棉花上。
此时的唐绾心似是比之前要好转了些,脸蛋恢复了些血色,呼吸也顺畅平稳了许多,只是双唇仍有些泛白。
待吃完了药,唐绾心问道:“樊睿他们如何了?”
“回公主的话,奴婢去看过,樊亲卫他们倒是醒了,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只是那军棍打的太狠了些,他们还是趴在炕上不能动弹,但是气色好了许多,也能吃能睡了。”
唐绾心笑了笑,轻轻点头,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道:“那宋千户现在在做些什么?”
白芍小心翼翼地往窗外看了一眼,悄声道:“奴婢刚刚去后院端药之时,见宋千户与夏大夫在说话呢,在说什么奴婢就没听见了……”
唐绾心听完后默了半晌,一边将被子掀开,一边道:“趁他在忙,快替我更衣,我们去瞧一瞧樊亲卫他们如何了……”
白芍急忙拦着道:“公主,您这身子尚未好全,还不能下地啊。”
唐绾心固执地摇摇头道:“我没有逃跑,他们也并未失职,却因为我而遭受这样无妄之灾,我岂能安然在这里躺着,置他们的安危于不顾。”
白芍还要再劝,唐绾心却自己趿了鞋子下榻,扶着床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白芍见状,只得扶起唐绾心,道:“公主,只一会啊,不能呆太久,不然公主的身子受不住。”
唐绾心点点头,便由着白芍将她扶出了屋子,却一阵风沙吹来,唐绾心慌忙闭上双眼,待这阵风沙过去之后才缓缓睁开双眸,却发现天上犹如蒙了一层厚厚的尘土似的,将日光掩盖了一半。
唐绾心靠着白芍稳住了身子,也带着绿萼往亲卫的院子里走着,一路上并未见到巡逻的将士,待到了樊睿他们的房门前,小心翼翼地在往周围看了看,让绿萼在门口守着,便轻轻敲了敲门,接着便推门而入。
土炕上趴着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子,脸庞被晒得黝黑,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艰难地抬起头来看,见是唐绾心,急忙想要起身,却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口,疼得冷汗直流,忍不住“嘶”得一声叫了出来……
而唐绾心也急忙上前拦着他,将他又摁回榻上,道:“樊侍卫长莫要起身,还是养伤重要。”
樊睿忍过这阵子痛,用衣袖揩了揩脸上的虚汗,抬头望向唐绾心,道:“公主身子可好些了?卑职这里又脏又乱的,怎能让公主屈尊至此?”
唐绾心摇摇头道:“樊侍卫长因我受了刑,我心中的过意不去,便来看看……侍卫长的伤怎么好的这样慢?等过会我再寻个机会悄悄求夏大夫来给侍卫长瞧瞧吧。”
“请公主千万别……”樊睿十分焦急,又疼出了一身虚汗,强忍着道,“夏大夫就是由宋千户授意,让我们兄弟们的伤好得慢些。”
“这是为何?”唐绾心瞪大了双眸,那双鹿眼在清瘦的小脸上显得有些骇人,道,“你们的伤好得快些,不就能快些将我送走,他们就能交差了啊。”
“若是我们亲卫的伤一直好不了,便不能护送公主进敦煌了,故而卑职猜测,他们是想让我们无法护卫公主。”樊睿忍不住咳了咳,继续道,“至于原因为何,恕卑职无能,实在是无法为公主解惑。”
唐绾心定定地看着他并未言语,只见樊睿思索片刻道:“但有一事,卑职觉得有必要让公主知晓,之前夏大夫来替卑职治伤时,曾经说漏了嘴,卑职没想到,这和亲的法子竟是由宋千户先向边将军进言,说是定要保住敦煌以东的土地,才想出来的缓兵之计,后被边将军采纳,与进陇右的朝臣商议之后便定了下来……”
过了半晌,樊睿并未听见唐绾心接话,抬眼望向她,只见她呆呆地看着墙面,双眸眨也不眨,似是没有在听樊睿的话似的,眼神空洞又黯淡,忽然一滴清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中溢出,缓缓在脸颊边上滚落。
接着便是一阵白光从她的脑海中闪过,她看着绿萼提醒她宋柏谦到来,自己哭着质问宋柏谦,又被宋柏谦抓到了院子里,自己一边哭一边向他控诉着,却被他一把扣住了下巴……
唐绾心猛然惊醒,满头的汗珠在脸颊上滚落,浑身抖个不停,一转头便发觉自己的右脸颊正紧紧地贴着宋柏谦半敞衣襟内的xiong膛,想要从他的怀抱中离去,却被他抱得动弹不得,只见宋柏谦半眯着双眸,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他,坚定地吻上了她的唇。
唐绾心又想起了梦境中宋柏谦扣住她下巴时的狠厉模样,那种恐惧感骤然向她袭来,唐绾心浑身打了个激灵,一边死命挣扎着,一边想要让他莫要过来,可宋柏谦却动作极快,猛然俯身擒住了她的唇,细细品尝研磨,手指还不不住地拨弄着她小巧精致的耳垂,惹得唐绾心酥软无力,抗拒声堵在了唇齿之中,整个人软倒在他的怀中。
宋柏谦憋了这么多日,实在是难受得紧,昨夜难得唐绾心没有那么抗拒,才放肆了些,昨夜也没有噩梦,难得睡了个好觉,醒来便见唐绾心也清醒着,腹中的□□几乎是一瞬便蹿了起来,忍不住强硬地wen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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