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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初次见到三弟妹,但本王有种似曾相识之感,总觉得是故人。”
    相国寺那事后,宁王被迫纳了傅莳莞那个麻烦,平日里搞得后院鸡犬不宁。有时他甚至想,若是当初他情理之下拉进屋子那人是傅莳萝,也许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臣妾一直随着祖父母在京郊生活,直到及笄后搬去成国公府居住,宁王殿下必定认错人了。”阿萝不紧张了。
    罗丝芩的身份早已布置得□□无缝,此刻也不过是有些相像罢了。
    别说眼前这个只在相国寺同她见过一面的宁王,就是傅家人到场,她也不怕。
    天下相似之人不少,见过傅莳萝的不多,见过罗丝芩的更少。只要她不承认,任凭他们说嘴,也无碍。
    宁王早让人摸清了齐王妃的身世,然而此女的行事非但不像那种养在深闺的女子,反而让他越发觉得她就是傅家的那位明明是偷溜了,却一直闭门谎称养病的,且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二姑娘。
    “真是本王认错了?”宁王不信自己认错人,绷着脸向前迈了一步。
    阿萝见他靠近,本能地向后退去。只退了一步,后背便贴上了熟悉的温热。
    “二皇兄确实认错了。”凌御寒从远处走来,站到阿萝身边,一手环着她的腰肢。
    阿萝见来人是他,悄悄送了口气,整个人倚靠在他胸前。转头看他,两人对视后,共同看向宁王。
    反观被凌御寒打断试探的宁王,只能眯着眼盯着眼前这身着华服,双手相牵的两人。半晌道,“三弟也是出来吹风醒酒的?”
    “二皇兄的酒量是兄弟间最好的,一年不见,怎么还倒退了。”凌御寒轻嗤,“此处是内殿,本王过来是为了妻儿,皇兄过来为何?”
    “封地事务繁杂,何来时间饮酒,自是不如三弟生活愉悦。”宁王觉得眼前人挨得过近,很是刺眼,“两盏酒便要出来透气了。”
    宁王虽不是故意跟着阿萝出来,但本着既然遇上就不放过的原则跟了过来。这会儿被凌御寒怼了两颗钉子过来,自然不会多待。而眼前这女人身上的疑惑,只能回去命人私下探查。
    “本王出来久了,先回去了。”
    看着宁王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廊里,阿萝皱起眉。对于这个书中杀傅莳萝的暴君,她到底还是有一些忧心。
    然而她的忧心在枕边人眼中,似乎有些曲解。
    “你很在意他?”凌御寒说话声中带着几许阴沉。
    这种充满酸意的话语,放在平日阿萝必定手叉腰笑话。可她正思考今后如何避开暴君,而并未听清,一双水眸仍看向暴君离开的方向。
    为何要想他?
    这话揪心,凌御寒问不出口。
    阿萝和宁王上辈子是夫妻,即使无情无爱,两人到底是一家人。凌御寒说自己心里完全不介意是假的。他很担心老天会跟他开个大玩笑,很担心阿萝会不会离他而去。
    这种感觉在北地时完全没有,可自从回到京都,看到宁王那刻,心里便越发紧张了。
    当初两人相识,凌御寒不否认对她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出嫁前被傅家利用,出嫁后被宁王嫌弃,后又惨遭毒手。可上辈子她对宁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他并不知晓。
    老天让他重活一次,有机会复仇,夺回自己失去的东西。那她呢,是否是老天给他的幸福?还只是昙花一现的补偿?
    想得越多,凌御寒就越心凉,相牵的手越发紧实。直到阿萝低呼手痛,他才从臆想中醒来。
    “手好痛。”阿萝费劲地抽出手指,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声音软哝地埋怨着,“你太用力了。”
    “对不起,我……”凌御寒低头看着白皙上的一抹红痕,心疼极了,伸手想安抚她,却见她歪着头,看着远处。
    阿萝似乎没有在意他为何使力,再次看看空无一人的走廊,喃喃自语,“他好像认出我了。”接着又拉着他的衣襟,“那会不会有事啊?”
    凌御寒心里绷着的那根线突然松开了些,她在意的只是这个?
    当下无人,凌御寒长臂一展把人揽到怀里,侧耳贴上她脸颊,“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无关紧要?阿萝可不这么认为。曾经的胜者,怎么会是个路人?宁王的出现,让阿萝一直安放的心,高高悬起。
    “可是在相国寺时,他见过我。”
    可对凌御寒而言,只要不是阿萝对那人有感觉,一切都是小事。上辈子宁王逼宫称帝,他都能杀回皇城,夺了他的权。这辈子他有了准备,既不会让宁王有机会起兵造-反,也不会再让他靠近阿萝半步。
    “放心。”凌御寒低头在她鬓角处反复摩挲,吹气,“别说今日傅家没人赴宴,就算有,他们谁敢一口咬定你是傅莳萝?”
    也对,傅莳萝在傅家常常几个月不踏出院子,傅家人认得的也不过就是一张脸罢了。
    提起傅家,阿萝才想到今日竟一个傅家的都没见到。这么好的机会,傅家老夫人怎么会放过。
    “傅家老夫人中风,长房被派出京,至于二房正在府里修养,谁还有资格进宫?”凌御寒嗤笑。
    中风?那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会中风?阿萝不太信,可凌御寒是不会骗她的。
    “怎么会?”
    “被傅二夫人气得。”凌御寒在她耳边轻道,“老夫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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