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萱萱浑身发抖,手摸到宋笙丞的后背,上面都是血,血染红他的衣,洒得到处都是,这一幕,和宋笙丞当日刺伤阮轻灵根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
宋笙丞整个人还有点懵,在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他灵根就毁了!
他可是万剑宗宗主唯一的儿子,来日要继承万剑宗的人,他怎么可以没有灵根……
他还这么年轻,剑技也才刚刚入流,还有无上的进步空间,还有大好的人生,以及无数人的期待,他怎么可以毁在这里?
他双膝跪在地上,血从伤口不断地涌出来,虽然不致命,也算不上有多痛,但……那可是他的灵根啊!
他是正统门派弟子,他怎么可以没有灵根?!来日要如何修习?
不……他废了。
他已经是个废人了。
原来……灵根被毁,是这样惨痛的一件事吗?
他跪在地上,面如土色,心如死灰。
阮轻心情复杂地看着陆宴之,再看跪在地上的宋笙丞,以及满脸惊惶的陆萱萱,心里快意极了。
不劳她自己动手,倒也挺方便。
陆宴之显然是下定了决心,出手才那么快,那么狠,他提着剑朝陆萱萱走去,逼得陆萱萱不断后退,语无伦次地说:“你……你别过来……”
陆宴之一步都不曾停下,左手手腕一翻,一道灵巧的剑招朝她逼过去!
陆萱萱急忙出招,一道符丢出去,还没看清楚对面情形,紧接着又是一道符丢了出去,只听得一声接着一声的爆炸,陆萱萱扶起宋笙丞,两人开始原路往回跑。
阮轻避到一旁,以免被陆萱萱的灵符殃及,却见陆宴之费了好一会才提着剑从飞灰里走出来,抬起左手以剑尖画符——
一时地面塌陷,陆萱萱双脚动弹不得,整个人随着塌陷的地面陷入其中——
水淤阵。
阮轻见陆宴之对林淮风用过,正是他逼林淮风发下焚心誓的那日。
陆萱萱略懂破解之道,急忙推开宋笙丞,咬破手指,画下阵法与他抵抗,她灵力充沛,只是对符文不太熟悉,画阵法所需的时间远比陆宴之花费的多,一道阵法画完,稳稳地将陆宴之拦下来了。
“哥,”陆萱萱站在祭台旁边,镇定了许多,咬咬牙,看着陆宴之说,“你灵核太弱,会法阵又有什么用,你伤不到我的。”
陆宴之嘴角溢出血,剑尖支着地,堪堪站稳,继续朝陆萱萱走近。
“你别过来!”陆萱萱拿起祭台上的剑,指着他厉声说,“我有神符护身,你什么都没有,还是个瞎子,你别逼我对你动手!”
陆宴之一步步逼近。
陆萱萱靠在祭台前,满脸怨恨地看着他,脸色发红,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滚,她喘了口气说:“是,是我,是我让笙丞哥毁了她灵根,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让她碰祭台上的剑!”阮轻收起紫珍珠,在陆宴之身后现身,仔细看了眼他的状况——
见他脸色惨白,白皙的脖子上冷汗涔涔,蒙着眼的黑布都湿了一层,整个人已经站都站不稳了……
这病秧子,还逞什么能。
阮轻顿时骂了句脏话,直接冲上去抢陆萱萱手里的剑!
“给我走开!”陆萱萱提着剑朝阮轻砍过来,一时间那剑上灵气四射,喷薄之力顺着生锈的剑刃轰然爆发,空气仿佛被切成了两半,阮轻躲闪不及,竟是直挺挺地挨了一剑,被强大的冲力掀飞了出去!
那一瞬间,阮轻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情形跟红衣女那道暗器射出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陆萱萱手里拿着的,俨然是一把神器!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阮轻头晕耳鸣,她人往墙上摔过去,脊背将要撞到墙壁,突然被一道符拽着扯了回来,人往地上一滚,脚尖落地站稳,竟是毫发无伤。
陆宴之面色平静地看了阮轻一眼,收了符,忍不住轻咳两下,艰难地站稳。
阮轻怀里那道神符亮着光,连陆萱萱都惊讶不已,看着她说:“你怎么会有神符?!你哪来的神符?!”
“陆萱萱!”阮轻怒火喷薄,扬起剑对着她,最后一次警告,“这剑有问题,你把剑放下去!”
陆萱萱有恃无恐,拿着神器,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溢出来,她拿剑指着陆宴之说:“哥哥,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毁阮轻的灵根?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的吗?”陆萱萱哭喊着说,“陆宴之!你灵核受损,别人不知道,但是爹娘知道,你在陆家根本就是有名无实!阮轻身上有雷灵根,她早晚会取代你!”
“我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啊!”陆萱萱声嘶力竭,眼泪再次涌出来,她抽了抽鼻子,轻轻地说,“你现在要为了她,来找我报仇……我怎么这么傻呢。”
陆宴之嘴唇动了动,轻轻地说:“你赔她灵根,我赔她命,仅此而已。”
“你想得美!!!”陆萱萱怒极反笑,流着泪说,“你要陪她去死,你自己去啊,别拉上我们!你自己去啊!”
说着,提着剑在空中胡乱挥舞。
阮轻只得四处躲避,虽然有神符保命,但被这神器劈到,滋味还是很不好受。
四面墙壁上,有细碎的沙子不断地往下落,接着是小石子,紧接着是大颗的石头,整个密室在陆萱萱拿起那柄神器的时候,开始摇摇欲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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