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太王妃每常说的“自息妇嫁入我王府,我的身体竟一日比一日康健”,那时她只以为太王妃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未曾料,她话中有隐意。
赵驿孟本想打击她,不想却被她轻而易举地化解。
可事实不过是,苏灵咚在强颜欢笑,会有哪个女人能如此平静地接受自己的终身大事被挪作他用?又会有哪个女人能如此平静地面对这般冷酷的夫君、为他所用的之后还要承受他这般的冷言冷语?!
苏灵咚又看了看赵驿孟那张总是让她无法清醒思考的英俊容颜,忽然——忽然之间,竟有一股难以名状的乏味。
“成亲提前既是冲喜,原定于秋季的婚期到来之前,你我不圆房。”
赵驿孟冷然的目光锁定眼前有些失神的女人。他是有些心理洁癖的人,暂时不打算碰未对之动情的苏灵咚。
冲喜,多么 * 荒谬,又多么牵强。这一番言语,比直接说我不喜欢你更令人难受。苏灵咚一阵难堪,仿佛在他看来,她有多么急于圆房,因此不得不言语告诫。
他凭什么如此地自作主张?莫非,他以为我是他的所有么?
“既如此,便如此吧。”
苏灵咚说完,低头朝寝室走去,今夜,所有的热情已经全部用光。
至于明日如何,便明日再说吧。
第08章 见君一笑暖三日
苏灵咚本以为会难以成眠,不料,挨到枕头上,甚至尚未等到赵驿孟上床,她便到了那没有冷漠与嘲讽的梦乡。
亦不知睡了多久,一个翻身,苏灵咚撞到一旁的赵驿孟,她只像往常抱住被子那般迷迷糊糊、自然而然地抱住他。
她没醒,可他却醒了。
这时,天尚未大亮。
赵驿孟挣扎,苏灵咚亦跟着醒了,察觉自己整个人埋在他的胸口,右手搭在他的腰际,她大脑登时空白,这也未免太羞耻,他会不会以为我在引诱他?而且,昨晚他才清清楚楚地说过秋季之前不圆房——
苏灵觉得颜面扫地,根本不想清醒。
“你到底想在本王怀里装睡到几时?”
要死,苏灵咚咬舌,放我一马你会死的么?
她已决计装睡到底,不论他说什么,都不要睁开眼。
“投怀送抱,好不害臊。”
赵驿孟边拿开苏灵咚的手边说,推开后细细地看了她一眼,便是睡乱了秀发,亦完全不影响她的貌美,她那如花一般的唇瓣,他忽然有点想要。
这想法刚刚产生,赵驿孟便猛地坐起身,只觉得自己被魅惑了,本王怎么可能想会要她?!
恰此时,苏灵咚“嗯”地一声娇哼,惊得赵驿孟忙从她身上挪开目光。
“刚刚你在咕咕唧唧说什么?我没听清。”苏灵咚故意柔声柔气地问。
“装傻充楞。”
苏灵咚抿了抿嘴,后才缓缓睁开眼,“我仿佛做了一个很愉快的梦,可惜,竟想不起来梦见了什么,不然可以讲给六郎听。”
“本王对你的梦不感兴趣。”
“怎一大早便气鼓鼓的?生气会使人丑陋。”在喜欢的人的怀里醒过来,这件事够苏灵咚开心好几天了。
“你又怎知本王生气?”
“咦?奇怪,我不记得我说过是六郎生气。”苏灵咚眨巴着眼睛,异常无辜地看向赵驿孟,“莫非你在生气?谁那么不识好歹,惹我夫君?”
“这床都要成你的戏台子了。”
“活着呢,最重要的便是开心。”苏灵咚亦爬起来,后在赵驿孟眼前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
“没个女人的样子。”赵驿孟一脸嫌弃。
“差不多罢。”苏灵咚没好气地说,你可把我当女人了么?睡一张床却无事发生,还说什么秋季之前不圆房,简直令人火冒三丈。这般地禁欲,不愧是去寺院久住过的男人。
“我问你,你是不是给你父亲书了信?”
昨晚,赵驿孟回来已在他母亲跟前听闻了她们进宫的 * 种种,以及太子妃被训一事。
“没有。”苏灵咚摇摇头,“六郎何出此言?”
“那便罢了,想来太子妃亦不会料到是你告发她。”一想到以后难免会再见到太子妃,赵驿孟便觉头疼。
“六郎是在担心我么?”
“担心你?”赵驿孟冷哼,“你可真喜欢自作多情。本王不过是警告你安分些,别到处滋事,临安不比你扬州,多的是厉害人物,保不准哪天会惹祸上身,你最好谨言慎行,别给本王添乱。”
“六郎就是在担心我。”
“清醒些,一莫痴心;二别妄想。”
“若是我要痴心妄想,又当如何?”
“便随你,到时候可别说本王没告诫过你。”
“六郎,把话说清楚些,你心中是不是有别的女人?”
“你这女人,你心里可有点别的东西?”
“没有,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苏灵咚气呼呼地说,“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心中是不是有别的女人?”
“本王不屑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赵驿孟忽然有点烦,这女人——一大早便绮言糜语,惑乱人心,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儿。
“你说!”苏灵咚身上住在赵驿孟的胳膊。
他一下甩开她的手,“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授受不亲?”苏灵咚快要被气得吐血,“你我既已是夫妻,夫妻一体,又岂分男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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