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没有去抽顾凉手中的语文书,沉默了下道:“清华有位女状元确实扫过厕所,但也是核物理学家,有巨大的科学城就,我觉得她很伟大。”
其实,争论“北大清华有人扫厕所”这个问题实在不明智。*
以国内标杆学府为拉踩对象,以满足自身对学业的怠惰,以个别否定大多数,显然没有辩驳的理由。
顾凉像是被扇了一耳光,怔了怔,“余夏,你不是吧?”
“我要复习了。”余夏伸手捏住语文书一角。
顾凉再次将书扯了回去,皱眉不满道:“余夏,你至于么?表白不成功,就冲我撒气!”
“这姐妹,你还当不当了?”咄咄逼人的声音,像是在支撑某些心虚。
余夏抿了抿唇,望着顾凉咄咄逼人的眼睛,“我没有。”
事实上,余夏并不讨厌顾凉。
即便是,在机读卡被做手脚之后。
“你哪儿没有了!”顾凉心底一把火莫名烧了起来,跳下桌子,将语文书砸在课桌上,“余夏,你别让我瞧不起你!”
教室里埋头复习的学生被惊动,齐刷刷朝这边望来,有些莫名其妙。
余夏吸了口气,站起身来,桌椅顿时有沉闷的响动声。
“你谁啊?”
不耐又桀骜的声音响起来,充满侵略性。
男神单手将校服外套甩在肩上,踹开挡住他的课桌,一脸不善的走过来。
顾凉瞳孔微睁,转头望见江宴,心脏一下砰砰直跳。
江宴,跟她说话了!?
还,凶她。
“你挡我座位了。”江宴拉过搁置在顾凉旁边的椅子,歪着头脸色阴沉的盯着她看。
要是他再来迟点,余夏就被人欺负了!
这女生吼那么大声,也不知道余夏吓都没有。
余夏没被吓到,顾凉被吓到了。
那种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顾凉磕磕绊绊道:“对、对、对不起。”
江宴丢了个“滚”的眼神,冷冽又强势。
顾凉手脚发软转身逃回了座位,就听江宴抱怨似的吐槽了声:“嗓门真大。”
那一瞬间,顾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余夏愣了下,倏然发觉江宴火气比以前更大了。
一瓶牛奶搁在课桌角上,她没来得及疑惑,就听江宴懒洋洋道:“买多了,喝不完。”
“那就扔了。”余夏重新翻开书,不予理会。
江宴咬了下唇,想撬开她脑袋看看,复又垂头扯了抹笑道:“我不喜欢浪费。”
总不能说,他想起余夏考试前有喝牛奶的习惯,专程给她买的吧。
“那下次喝。”余夏应道。
一两天,保质期,不会过。
“我现在就要看到它被喝掉!”江宴执拗又有点生气道。
余夏抬头望了他一眼,问:“真的是这样?”
这江宴,火气和脾性都大了。
是,有点毛病的。
坐在靠窗前排的顾凉望着江宴与余秋秋频繁的互动,没有越皱越紧。
江宴,什么时候跟余夏关系那么好了?
还,送牛奶?
江宴见她动容,拉开椅子坐下,潇洒道:“不然呢?”
余夏拿起那盒牛奶,插好吸管,转身递给余秋秋道:“给你的。”
这牛奶,即便是“废料”,那也得给女主。
不浪费。
“啊?”余秋秋当然注意到她们低声说话,也知道这盒牛奶是江宴的,短暂的惊愕后露*出笑意道:“谢谢。”
方才,江宴是命令余夏送牛奶给她么?
就在她沾沾自喜,要接过牛奶时,余夏手中的牛奶一下子被人抢了过去。
由于男生的力道过大,导致牛奶盒里的牛奶通过吸管喷了出来,牛奶飙到了余夏胸口。
“你干嘛?”
余夏躲闪不及,被喷得个正着。
白蓝相间校服上污渍一大片,液体渗透进了里头的校服,黏黏腻腻的。
周围的学生“哇”的一声,目光纷纷朝这边看来。
余秋秋惊讶的捂了捂唇,愕然下又有些幸灾乐祸。
嚣张什么?在江宴面前还不是任由捏扁搓圆。
可惜了那盒牛奶,那是江宴送她的。
“纸巾,谁有纸巾?”江宴连忙将牛奶扔垃圾桶去。
有好心点的学生直接扔了一包纸给他,他迅速扯了几张纸想给余夏擦下衣襟。
余夏抬头瞪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座位,将外套给脱了下来塞在课桌里。
里头是夏季校服,白蓝相间的短袖。
四月底的天气转热,教室里依旧透着一股凉意,鸡皮疙瘩一会儿就在手臂上冒了出来。
这时,监考老师走进了教师,敲了敲桌子道:“准备考试,同学回座位了。”
被余夏眼神刺了下的江宴被拉回神,抿了抿唇,重新回了座位,将那包纸巾搁在余夏的桌子上。
明明是给余夏买的牛奶,偏偏她转手给了余秋秋,他一时激动才捏到了牛奶盒。
那牛奶,就算是喂狗,他也绝不给余秋秋。
监考老师开始宣读考试规则,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似有条不紊上交复习资料。
余夏上交资料时,监考老师见她穿得凉爽,关切道:“同学,带了外套就穿上,别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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