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想到被我划花脸的人是你。”
“后来,薄司寒在国外实验室找到我,带我回来时,我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那个样子……我以为我能他替你报仇,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像你救我那样去救你。”
余夏捏着手机松了松,不知怎的心底有什么东西潮湿着,她唤了他一声:“江肃。”
一声“江肃”,让此刻的少年变得脆弱不堪,他伸手拥住少女的身子,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夹杂着鼻音道:“我在。我替你报仇了的,我真的替你报仇了!余秋秋的脸被我划掉了,她是丑八怪!”
余夏微微一愣,扣住他的肩膀将人推开,错愕问:“你说,你把她的脸,划花了?”
这些,她全然不知。
严肃见她眼神不对劲,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似的,抿着唇踟蹰了下道:“也……没划多少下。”
“那是多少下?”
“八下。”
“……”
“就……毁容。”
“她被毁容,那她怎么在娱乐圈待下去?”
“她跑去整容,我让我朋友在她药水里加了料,她脸出疹子,诊断了张皮肤过敏的证明,她后来没法整容,就顶着那张脸,没在娱乐圈混了。”
余夏沉吟了半晌,“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杀我了。”
“?”严肃小心翼翼望着她,忐忑问:“*是……因为我?”
余夏摇了摇头道:“因为,只有杀了我,她才能真正坐稳那个位置。”
杀了她,余秋秋才能真正稳固她的气运。
这个世界,独属于余秋秋后,谁也不能阻挡她成功的脚步,就算毁容又如何,迟早会因为各种契机重回巅峰。
如此说来,那严肃便不是谢焱,但他身上那层白光又如何解释呢?
“那,那你怪我么?”严肃抓着她的手腕,目光灼灼盯着她,眼神又有些软,低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余夏挣脱他的手,轻轻笑了下,望着窗外的霓虹,没说话。
不是严肃,是薄司寒么?
严肃见她唇角扬笑,一颗心渐渐落了地,右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凭空变出一朵玫瑰花来。
那朵娇艳欲滴的玫瑰瞬间攫取了余夏的注意力,她愕然接过他抵来的玫瑰花,紧接着就见他手在空中一扬,一只鸽子朝空中飞去,最后落在余夏怀里,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魔术?”余夏眼睛一亮,惊奇朝他道:“什么时候学的?”
“一周前。”严肃又变了多彩色的玫瑰花插在她书包上,笑得灿烂道:“听说你会喜欢。”
“啊?”
“还有。”
又一朵玫瑰花落在她手里,余夏拿着花朵,笑了笑,“谢谢。”
是,为她专程学的么?
公交车上人并不多,但这边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其他乘客,免不得投来好奇又艳羡的目光。
半个小时后,两人下车。
去余家还有一段悠长的路,道路两旁伫立着明亮的路灯,余夏捧着十朵玫瑰花朝前走,肩膀上还挂着一只鸽子。
快到余家门口时,余夏转身辞别,严肃停下脚步笑了下道:“那天,我说我希望排队,姐姐,现在在你心里,我排在第几呢?”
余夏怔了怔,抿了抿唇道:“严肃,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并不喜欢我。”
那天在薄家时,她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便觉得怪异别扭。
就像是,衬衫的纽扣扣错了地方。
“为什么不呢?”严肃唇角微微上扬,深深看着她道:“你以前为程斯年哭的时候,我什么也不懂。如果那天你没带江宴回来找我,或许我会死在卫生间里。姐姐,我为什么不能爱你呢?在我决定爱你那年,你包养了秦孑,等我知道你们不是那种关系的时候,你又跟江宴牵扯在一起……”
“你失明了,我研究药物想把你治好,可你要跟薄司寒结婚了。”
“余夏,从一开始,我就比别人排在后面,所以这次,我不想排在后面了……”
余夏沉吟了下,将肩膀上那只鸽子取下来塞在他手里,吸了口气望向他道:“江肃,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跟我表白时,我说的话么?”
“你喜欢年龄比你大的。”严肃稚嫩的脸上微微泛白。
尽管,他早知道是这种结果,可还是忍不住难过。
“现在,也一样。”余夏顿了下,“你还是,叫*我姐姐更好。”
严肃眸子渐渐晦暗下来,垂眸望着手里雪白的各自沉默了半晌,将手中鸽子朝空中一抛,转身头也不回朝夜色中狂奔而去。
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里。
余夏皱眉,握着玫瑰的手用力,指尖被荆棘给扎破渗透出殷红的血液.
她吮了吮减轻了疼痛感,这才转身进门。
用过晚饭后,余夏敲响了余秋秋卧室的门。
门“咯吱”一声开了,余秋秋脸色不佳,抱着胸没好气问:“什么事?”
余夏唇角含笑,伸手道:“无限额卡。”
“没有。”余秋秋面无表情,欲关门下逐客令。
实际上,余夏不问,她就闭口不谈。但她压根没想到余夏会这么明目张胆要卡,这无异于割她腿肉,她哪儿肯乖乖就给?
当初答应,就没想过余夏一个学渣会赢。这事儿到现在都令她匪夷所思。再者,退一万步说,无限额卡是随便给的么?就算逛街花掉一万,那也是在她身上吸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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