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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就是奴做错了!分明是那个叶氏六娘栽赃陷害!若不是她站在那里,怎么就累得大娘子闪了身?”
    七娘被几个仆妇押着,扯了嗓子尤不停嘴,根本没听出来刘象是来救她的。
    叶玉杏眼尖地忽然看见站在正院照壁那里的大小姐,大小姐像是被吓到了,抹着眼泪不敢动弹,她立刻就推着刘象说,“是谁把大小姐招惹过来的?还不把大小姐带走,愣着做什么!”
    越氏、刘象还有在边上看了一路戏的二娘都看过去,慌了神。
    作壁上观的二娘这时反应过来,急匆匆慌忙忙走下来,拦着了女儿的视线,把女儿好好哄走。
    这两人才走,后脚就有宝贵儿进来,仿佛看不出院子里的乱糟糟,拱着手对刘象道,“老爷,外头有客人来访,您见也不见?”
    刘象大喜,对着越氏道,“孩子们不懂事,你好好教导。”说毕,也不论越氏再骂什么,提了袍子就跑了。
    第21章 九(下) 走去六娘屋里
    越氏被他的护短气红了眼睛,指着这个狼心狗肺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生生噎在嗓子里,连着咳嗽了好几遍。
    就这,也没有让刘象回头一看。
    她忽然就心灰意冷,将眼中含的泪水挤压回去,声音抖抖颤颤道,“好好,这般纵容,好!我是管不了了。你们几个,把她拖回她院子,好吃好喝供着,将来说不定她就坐到了我这里。” *
    叶玉杏上赶着要去搀扶越氏,被越氏用手挡了,冷冷道,“这里不用你了,你且回你那屋里。老四你也走。谁也不要跟我。”
    被人拒绝,叶玉杏与四娘面面相觑。
    她迟疑着问,“怎么办?”
    四娘道,“去我屋里罢。”
    两人又在越氏门口站了片刻,只等七娘被人捂着嘴拖走了,才下了台阶,双双手拉手走去四娘的东跨院坐着说话。
    一场大战落下帷幕。
    叶玉杏被打到的耳朵,此时渐渐疼感上来,她咧着嘴“嘶嘶”喊着,用手护着耳朵,却又不敢真的去碰,埋怨道,“她原来是真的下死手了。”
    “谁不是真的下死手?叫我看看怎么样了?”
    两个人亲亲密密去了屋里,四娘用药给她慢慢敷在耳朵上,然后指着她的耳朵嗤笑,“看你这白嫩嫩耳朵,吃她一顿打,往后还长不长记性!”
    “它又没个脑子,如何长记性。”叶玉杏给四娘抛了个媚眼,斜着眼睇她,跟着笑了起来。
    四娘顿时就看得痴了,半晌,幽幽叹气,“怪不得那个贼汉子爱你。”
    两人在屋里略坐了坐,四娘的人打听地二娘进了大娘子屋里,她俩再做了伴,一同往正屋去了。
    大约越氏那股子难受劲过去了,二娘进得屋去,四娘六娘也都进来了。
    她两人进来时,越氏正吩咐着婆子,恨恨道,“叫她抄两遍的女则,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这个事儿算过去。纵使她撒泼打滚,你们也别拦着,就叫她作怪去。左右不准她出那个屋子!”
    叶玉杏给越氏道了万福,走过来便问,“她说她爹爹是个秀才,怎么这个秀才家的闺女这样的做派,实在是气人。”
    越氏用手捏着嗑了一半的瓜子,闻声冷笑着答她,“什么秀才,不过是考了个明经科,听着好听罢了。他家穷的只剩下‘秀才’两个字,头一回卖了夫家,不知怎的那夫家死了人,她就逃回家去。再要被她老爹卖,竟然自己逃出家门找到尼姑庵,撞大运遇见了老爷,才有了今日的光景。她大字也不识得一个,亏好意思说自己书香门第,我听了也替她臊得慌。”
    叶玉杏说,“难怪。”
    越氏忽然瞧见六娘耳朵上怪剌剌的,招手叫她走进一瞧,见是抹的药膏子,“那个混人真的打了你?心疼的,这一对儿白玉似的耳朵,叫她打得这样红,真是作孽。”
    叶玉杏忙道,“是我没有躲开。”
    四娘推她,“怎么不说是你硬把耳朵塞给她叫她打的!傻人!”
    这里家主不在家,几个女人都清净了不少。
    到了晚上,刘象与几个结拜弟兄喝酒,不住派人回家查探了消息,听说都好好的,……就更不敢回去,索性与大哥几个去院子里玩耍。
    结拜八兄弟有好些日子不曾一起逛勾栏,刘象说请客,其余几个一呼啦全都来了,尤其是丢了守备府参将的没钱的方老八,跑得比谁都 * 快。
    曹老大与鲁老七总是琢磨着要给刘象设套,难得他肯夜宿勾栏,这么着那么着就与贾三姐说好,大家一齐将刘象困在院子里,日日夜夜吃酒作乐,一则消耗他的银钱,二则想要拖垮这厮的身子。
    若不是刘象这厮这半年光景,竟与堂官,甚至与知州大青天颇有往来,大家做几个局,早把刘象拿下。
    贾三姐自有一番宏愿,只盼望能像当初贾大姐一样,被刘大官人接家去,做个正经的小老婆。
    谁想那刘象天生精神气,纵是夜夜潇洒,也金枪不倒。
    可把两个兄弟难住了。
    在这院子里睡了七八天,刘象身上的银子都花完了,醉醺醺地要去铺子里拿钱继续来玩。
    谁知他骑的马认得家去的路,一路载着他东摇西摆地,径直往家里走去。
    随行的宝贵儿自然是主子走哪里,他跟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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