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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延璋道:“全面的说说。”
    陈福先说:“实在是个妙人,很难让人看了不喜。”
    陈福是个老人精了,若非看在聂延璋的面子上,极少有人让他看了一眼就喜欢。
    聂延璋十分有兴致地道:“一样一样说来。”
    “第一,圣僧长得极为……极为……出尘。既应俗世之美,又有出家人的空悟佛性,瞧着又有威仪却又十分可亲,叫人想匍匐着亲近。再者,圣僧相貌一定也合乎皇上您的心意,等您见到就知道了。
    “第二,圣僧精通佛法,围在他下榻之处的人,他一个都没有赶走,也不许旁人赶走,而是席地而坐,弘扬佛法。其言嘛,简单易懂,又有醍醐灌顶、抚慰人心之效,又并不与官家相违。”
    听到这里,聂延璋已然觉得此人是个妙人了。
    他笑着说:“若真如此,朕倒想亲自见一见他了。”
    陈福问:“皇上只是想见一见?”
    聂延璋瞧了陈福一眼,说:“自然不止。此人自南方灾地而来,颇有威望,朕想留下他。一为国家,二为……”
    陈福接下了后面的话:“二为解枝姑娘陷于天府星之困。”
    聂延璋“嗯”了一声。
    陈福却说:“解困的事情好说,圣僧进京,必然有所求,一定是求皇上您。只不过皇上要留他,奴婢瞧着难。圣僧地佛法奴婢略听了几段,他倒不像有醉心功名、声誉的意思。”
    聂延璋正色道:“且看看,他所求到底求的什么。三日后请圣僧入宫面见朕。”
    三日后。
    圣僧入宫面圣。
    聂延璋见到对方的那一刻,终于明白陈福说的他会喜欢这和尚的意思了,其貌与枝枝六分相似,便是爱屋及乌,也要多出几分欢喜。
    聂延璋大步走入宫殿。
    圣僧即要行礼。
    聂延璋已先一步朗声开口:“圣僧免礼。佛门有佛门的规矩,圣僧似待常人待朕即可。”
    圣僧便手挂一串佛珠,欠身行常礼,并未跪天子。
    聂延璋阔步走到座前,坐下道:“不知圣僧法号?”
    “贫僧法号虚焰。”
    “虚焰大师,请坐。”
    聂延璋抬手,指向左手边的圈椅。
    虚焰手持佛珠坐下,神色平静。
    聂延璋打量着虚焰,他的相貌果然像陈福说的那样,清冷又温和,眉目间颇有慈色,却又不失庄重,天生的佛陀骨相。
    虚焰手中拿着几本书,他双手奉上说:“皇上,这些是贫僧一路从南来记录下来的所见所闻,以及可用的治灾、治疫的方子。”
    聂延璋大喜,挥手着人收上册子。
    他着重翻看了治灾与治疫的地方,如获至宝,即刻下令陈福:“拿去内阁,着令太医院同审疫方,快速急递南方各灾区。”
    陈福双手接来,派人飞步往内阁去。
    聂延璋略表帝王关怀之意,与虚焰略谈几句佛道,便直探他的来意,并表明心意:“国家正需要虚焰圣僧这样的圣人,不论圣僧有何所求,都可以谈。”
    佛门中人,说到底最大了也就是弘扬佛门,大业治理三教九流,向来有法,聂延璋并不怕佛门翻出什么浪花。
    虚焰却脸色平淡地说:“贫僧无求。”
    聂延璋审视着虚焰许久,忽而一笑:“好,圣僧高洁。不过朕却有一求。”
    虚焰道:“皇上但说无妨。”
    聂延璋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圣僧沿途听说过天府星有异象没有……”
    虚焰起来欠身道:“贫僧此次进京,除送灾地手札,也为天府星一事而来。”
    聂延璋眸光一亮,音调都高了些:“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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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僧虚焰入宫的第二天,宫中便设宴款待虚焰与群臣。
    宴席间,聂延璋赏了虚焰几样法器,由头很简单,虚焰治灾有功,又颇受百姓爱戴。
    百官没有反对之人。
    佛法都是虚的,治灾乃是真功。
    君臣酒过三巡,聂延璋便提起天象一说:“钦天监前段时间曾报天府星有异,不知虚焰大师可对天象之说有没有研究?”
    虚焰起身道:“回皇上,贫僧恰好略通天象。自此从衡州府入南方灾地,便是从天象观得南方有异。”
    满座皆惊。
    这何止是“略通”,能从天象看出南方有灾,简直是精通,神通。
    比钦天监可不知道强了多少,钦天监就看出个天府星异常,却没早早看出南方有灾,叫朝廷面对灾情措手不及。
    聂延璋趁酒意便问:“虚焰大师以为天府星异象何解?”
    虚焰道:“天府星异象乃为吉兆,并非凶兆。”
    太后都听了来劲儿,抢先问:“为什么是吉兆?”
    虚焰略侧头,朝着太后所在方向回话:“天府星致使群星失色,并非天府星邪乎,而是因为天府星与紫微星在本纪元天衣无缝地相合,日月山光也要失色,况乎群星。”
    太后激动地问:“圣僧是说,我大业将要出千古帝后了?”
    虚焰微微颔首。
    聂延璋满意地大笑,又要嘉奖虚焰。
    座下百官沸腾。
    自然有不服者,果真依虚焰所说,此后后宫绝无别的妃嫔立足之地,时日长远了,外戚则“元”家独大。若新后生育子嗣有艰难,大业地根基大统,都要受到极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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